19世紀初,歐洲強人拿破侖橫空出世。他在歐洲大陸縱橫無敵,對英國采取的敵對舉措卻未能奏效,尤其是其海軍實力不足,反而將自己封鎖起來,歐洲大陸經濟一度陷入困境。困境中的拿破侖曾經提出了經濟自給自足、豐衣足食的口號,用菊苣取代咖啡——菊苣根部研磨的汁液顏色和口感近似咖啡。當我在國內喝到一種被稱作“草本咖啡”的豆科植物飲品時,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拿破侖的“菊苣咖啡”。
法國人的咖啡萃取器具
1800年,一位巴黎大主教發明了原始的咖啡滴濾壺——將研磨後的咖啡粉放置在帶孔的容器中,往該容器裏注入熱水進行萃取,並將萃取後的咖啡液從孔洞排到下方的咖啡壺裏。幾乎與此同時,英國人習慣於將研磨後的咖啡粉放置在法蘭絨或棉布袋子裏,注入的熱水萃取後滴漏在底下的盛裝器皿中。與前者不同的是,這種製作方法因為咖啡與水的結合程度深一些,萃取度自然也會大一些,做出來的咖啡口感更加濃鬱醇厚。
1885年巴黎國際博覽會是法國人的舞台,不僅他們推出的波爾多列級酒莊製度對後世影響深遠,拉菲、拉圖、瑪歌、奧比昂等名莊酒也借此一步步走向榮耀的巔峰。虹吸式咖啡壺(又稱塞風壺)的前身亮相同樣引起了轟動並對後世咖啡發展影響深遠——這個碩大的咖啡製作器具能夠在短短一個小時做出200杯咖啡,簡直不可思議。
咖啡館的美好年代
如果說17世紀末期因為普羅科普咖啡館的大獲成功被視為法國巴黎咖啡館文化興起的一個標誌,那麼18世紀,巴黎咖啡館便是各路政治家、文學家、思想者、詩人和藝術家“頭腦風暴”的文藝沙龍。盧梭、伏爾泰、羅伯斯庇爾、馬拉、丹東都是咖啡館裏的常客。到了19世紀初,超過4000家巴黎咖啡館不僅比一百年前增加了10倍有餘,覆蓋更加廣泛的各界人士雲集其間,也使得原本略顯單一和沉鬱的咖啡館氣質更加人文化,更加豐富多彩。
19世紀中葉,當政的拿破侖三世決定效仿英國倫敦,大興土木,啟動了一項龐大的巴黎城市建設計劃,從下水道到城市道路,可謂立體改造。此舉讓巴黎徹底擺脫了髒亂差的過往形象,以清新明麗的“新巴黎”形象示人,以塞納河為界的左岸、右岸就此出現。於是乎,巴黎咖啡館開始好戲連台。花神咖啡館、利普咖啡館、雙偶咖啡館、紅磨坊等相繼開業迎賓。與塞納河右岸的流光溢彩、富麗堂皇相比,左岸的波西米亞風情更多了幾分浪漫不羈,更為哲學家、作家、藝術家等人群喜愛。正是在那個屬於咖啡館的美好年代裏,法國巴黎奠定了世界咖啡館之都的王者地位。
19世紀末的美好年代裏,法國人所特有的享樂主義發揮到了極致。咖啡館早已超出了吃喝範疇,宴會、展覽、婚禮、沙龍、創作、歌舞表演幾乎一切活動都靠咖啡醞釀,都在咖啡館裏開花……就連1895年人類的第一部電影放映也是在咖啡館裏進行的——今天許多我們在咖啡館裏看似非凡的創意,其實一百多年前法國人便都嚐試過了。咖啡館從精英文化逐漸變成了一種大眾文化和一種親民的生活方式。
喝不喝咖啡不重要,泡不泡咖啡館卻是一件大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