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條起點於印度東北部阿薩姆邦雷多的公路,是曆史上中印之間的古老通道,早在20世紀40年代,尼赫魯就曾說過:“阿薩姆儲藏著巨大的能量和潛力,我毫不懷疑它的公路、航空和鐵路通道將把中國和印度連在一起,並最終把東亞和歐洲連在一起,到那時,阿薩姆將不再是一個封閉的邊遠省,而是一個連接東方和西方的重要橋梁”。
1998年,隨著中印雙邊貿易的增加,印度東北部地區的7個邦就簽署了一份聯合合作計劃,重開史迪威公路,在這份合作計劃中,合作方表示,如果“史迪威公路開通,那麼將會提供一條從印度出發,經過緬甸向中國和東南亞地區的運輸線,這對於印度東向亞洲的大戰略是積極的。”
在第一屆至第四屆孟中印緬地區經濟合作論壇上,印度阿薩姆邦交通部門也提出應把開通中印公路作為合作重點。印度國會議員阿羅恩·薩馬以《史迪威公路——中國西南與印緬孟貿易與合作發展的斷裂帶》為題發表文章,呼籲加快恢複這條公路的使用,他說:印度次大陸的東北部在地理意義上是東南亞的開端,這條公路同時也被認為是亞太經合社提議的泛亞公路和鐵路的斷裂帶,重開此路,可以把中國和東南亞的新興生產基地與印度及南亞其它國家的近30億人口的廣大市場連接起來。正如尼赫魯大學一位教授指出的,史迪威公路的價值遠遠不止於中印之間的貿易走廊,對中印緬孟四國邊遠地區的經濟發展具有深遠的意義。
相比中國的積極行動,印度雖然高度重視重建史迪威公路,但由於種種原因,至今未有具體行動,2005年2月,印方再次重提史迪威公路重修計劃,許多報刊對雲南省代表團訪問印度阿薩姆邦作了報道,《印度時報》評論說:“中國伸出了試探的金手,印度沒有理由不接”。印度東北部各邦的代表團也訪問了騰衝縣,考察重修計劃的可行性,提出如各國都修好國內公路,從邊境連接起來,將大大減少中印貿易成本。3月,印度外長辛格向總統卡拉姆遞交了一份關於重修“史迪威公路”的報告,引起了總統的重視和支持。4月,印度國民大會對修路方案進行了研討。同時,企業界人士也看到了打通這條大通道的美好前景。如印度最大的奶製品聯合企業Amul公司認為:奶製品運到中國,走海路至少2周時間,為保證牛奶的新鮮,大量的資金需投入到包裝上,如果路修通了,這些成本就可以節約下來,產品就可以有規律地運到中國,中國就像在隔壁一樣。鐵礦石供應商辛格也有同感:以往為了裝滿1船4萬噸鐵礦石,公司需先欠原料商250萬美金,直到這些礦石運到中國後才能償還,如用公路運輸,可以采取款到發貨的形式,一車一車運輸,而且運距可以縮短5000公裏左右。
但印度專家表示,在今後一個較長時期,海運仍是中印貿易主流,史迪威公路的效果需緩慢體現。
抗日戰爭結束後,中印公路逐步淡出曆史舞台,但經過60年的風風雨雨,依然暢通。這是保山市代表團繼考察緬甸境內段和此次印度實地考察得出的結論。
中印公路除個別緬甸境內路段因無橋梁連接,雨季無法通行外,其餘路段路況良好,騰密路境內境外段修好後,中印公路將是一條通行能力極好的公路。中印公路從阿薩姆邦的雷多開始到印緬173號界樁班哨口岸,在印度境內計42公裏,出於行政和安全考慮一直在維護之中,路麵狀況一直不錯,在實地考察中,我們親眼目睹了印度工人在維修此路,正給路麵重新鋪築柏油。從整個考察行程看,阿薩姆的交通基礎條件較好。一路上,代表團從孟買乘機經加爾各答抵阿薩 姆邦首府高哈蒂,加爾各答到高哈蒂僅1個多小時,高哈蒂機場是4C級機場,據陪同人員介紹,高哈蒂機場每天有3家航空公司計16個班次的航班起降。從高哈蒂到迪布魯格,飛行時間不到1個小時。迪布魯格是阿薩姆邦的一個區(相當於中國的州市一級),迪布魯格機場也是4C級機場,麵積比高哈蒂機場略小,在代表團候機近1個小時的時間內,親眼看見了三個班次飛機的起降,據工作人員介紹,迪布魯格機場有直飛加爾各答的航班,也有經停高哈蒂飛往首都新德裏的航班。迪布魯格機場是距中印公路起點雷多最近的一個機場,從迪布魯格出發,不到3個小時的汽車就可到達雷多,一路走來,一馬平川,海拔在188米左右,路麵均為柏油路,線型較好,近3個小時的路,基本沒有什麼坡度,路麵等級相當於國內的3級路麵。而且公路與鐵路並行,鐵路直達雷多,是準軌鐵路,連接著通往新德裏、加爾各答、孟加拉國吉大港的南亞大鐵路網。開往雷多方向的列車主要運進日用商品,從雷多方向開出的列車主要運出煤礦和石油,一路上,代表團看到共有四趟列車開往雷多方向,而且車上乘客還不少。在雷多貨運站,代表團看到忙碌的工人在裝運煤炭(雷多擁有一個大型煤礦)。代表團還實地考察了已經廢棄多年,但跑道依然保留的駝峰航線在雷多的起降機場,以及史迪威公路的起點。從雷多前往班哨口岸,可以看到已經廢棄的窄軌鐵路,證明鐵路曾經從雷多一直向班哨印緬邊界方向延伸。
在返回途中,代表團考察了迪格博伊煉油廠博物館,看到了1889年建成的亞洲第一口油井和二戰期間從該油井向中國輸送石油的輸油管道。實地考察情況給代表團的印象是:阿薩姆邦的機場、公路、鐵路等交通條件雖達不到現代化標準,但基礎較好,功能齊備,而且運輸繁忙。其完備的立體交通運輸網絡,對於打通中印公路、建設走向南亞大通道提供了有力的保障。可以這樣認為,中印公路和泛亞鐵路西線修到雷多後,即與整個南亞公路、鐵路網對接。這是一條非常便捷最具經濟吸引力的南亞大陸橋,較之經馬六甲海峽前往中國東部沿海再到中國西部的6000多公裏的海陸運輸通道運距大大縮短,成本大大降低,據估算利潤可增加50%以上。有學者算過這樣一筆帳,打通這條大通道,“每年可為中國中西部地區特別是西南地區向東南亞、南亞及非洲進出口企業節約運費100億美元以上”。(參見熊清華《建設中印大通道 保山“探營”印度》)
通過這次考察,熊清華進一步加深了重新打通中緬印國際大通道的緊迫感和使命感。他指出:
“在實施‘雲南走向南亞,保山先行一步’戰略構想過程中,根據掌握的新信息和麵臨的新情況、新問題,在現有起點和新的曆史條件下,西向南亞的開放和中印大通道建設的推進,要采取更加務實積極的新思路和新對策:
一是要提高認識。南亞尤其是印度等國家麵積寬、人口多、市場潛力大,極具發展空間。保山要看到印孟等國和南亞一些地區與我市經濟、市場、人力、產業存在的互補性,充分發展雙邊貿易;構建南亞大通道必須達到以構建通道再到逐步營建走廊,即從流程長度、服務深度、覆蓋廣度的增加促成整體經濟社會效益;保山要著手構建政府聯係平台和交流機製,廣泛接觸,加強互訪,增進相互了解和友誼,增強互信合作,待時機成熟時建立保山與印孟兩國一些城市的友好關係,確立實質性的合作內容。
二是要堅定信心。打通南亞大通道,有利於中國與南亞國家的經濟發展,有利於創造中國與世界經濟一體化的國際環境,有利於改善中國與南亞國家經濟政治的外交關係,加之我市已在近兩年來做了大量通道建設的基礎性工作,相信一定會得到各方麵的理解和大力支持,最終形成合力,加快通道建設進程。
三是要一攬子統籌。必須做到以內促外,即加快做好保山相關大通道建設工作,近期主要是在加快保龍高速公路建設的同時,盡快建設騰衝機場,提升騰密路境內段,建成境外段,並爭取早日開工建設保騰高速公路。要多方努力,促成緬甸和印度修建提升密支那到印度雷多的公路等級。爭取促成相關部門開展泛亞鐵路西線從騰衝出境和建設經保山的中印輸油管道和在保山建煉油廠方案的可行性研究,爭取國家有關部委的支持,進而達到以公(路)促鐵(路),以鐵(路)促油(管)的全麵建設,形成公路、鐵路、航空、輸油管道和信息公路相互交錯的立體網絡。
四是要分步驟推進。做到運籌帷幄,超前部署和準備,按照既定思路和目標,分層次分步驟做好每一個環節的工作,成熟一件做成一件,每一屆政府均做到持續推進,真正把大通道建成意脈縱橫,經濟文化交往十分活躍的對外大通道和經濟走廊。”
對於此時的熊清華來說,“麵向南亞”既是一個具有無限發展機遇的誘惑,又對地方領導人的決策能力和眼光,構成了多方麵的挑戰。
雲南省商務廳的官員曾有一個測算,如果打通西南地區往印度洋的國際通道,“每年可為中西部地區特別是西南地區向東南亞、澳洲及非洲進出口企業節約運費100億美元以上”。
事實上,中國政府一直以來都在尋找一條馬六甲海峽之外的路線,從克拉地峽到史迪威公路,這些備選項目的論證從未停止,雖然公路在運輸的效率上和單位容量看沒有鐵路和海運來得高,但是縮短4000多公裏的路程還是令人對它寄予厚望。
印度尼赫魯大學南亞係的一位教授在接受采訪時說,史迪威公路的價值遠遠不止於中印之間的貿易走廊。它對雲南省和中印兩國邊遠地區乃至未來新的世界經濟格局的形成和發展,都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與中國西南部一樣,印度東北部也是個交通閉塞的地方。這兩個地區距離國內港口非常遙遠,給貨物運輸帶來了相當的困難。中國和印度都非常希望能通過緬甸等國家為這些地區找到較近的出海口,結束其在地理上的與世隔絕的狀態。
與此同時,中印兩國也意識到,重修史迪威公路成功與否,緬甸的態度非常關鍵。
五
緬甸是一個曆史悠久的文明古國,其曆史,可以上溯到5000年前。當時緬甸的伊洛瓦底江邊的村莊已有人類居住。將緬甸劃分成“上緬甸”和“下緬甸”是英國殖民統治後的人為劃分。相傳公元前二百年驃人(Pyu)進入伊洛瓦底江的上遊地區,並掌控中國和印度之間的通商之路。兩世紀之後孟族來到錫唐河(Sittang River)流域,而在849年緬甸人接管驃河流域並建立蒲甘城(Pagan)。
蒲甘王朝是由阿努律陀國王(King Anawrahta,1044年~1077年在位)於1044年建立,為緬甸第一個統一的帝國,以小乘佛教為國教。阿奴律陀國王相繼征服撣族和孟族,也不斷擴展領土。在阿朗西都國王(King Alaungsithu,1111~1167年)掌政時,小乘佛教逐漸成為主流,並在13世紀初期達到頂盛。當時建造的3000餘座寺廟尚有100座保存至今。1287年元朝統治者忽必烈率領元軍大舉入侵而結束了蒲甘王朝。此後,緬甸進入了撣族時期。
1531年緬人莽應體(Tabinshwehti,1531年~1550年)二度統一緬甸,成立東籲王朝而自稱為王,並於1546年建立首都勃固城(Pegu)。之後莽應龍(Bayinnaung)即位,因多次與實力強大的泰族阿瑜陀耶王國(大城王國)(Ayutthaya)交戰而耗盡了資源,最後因勃固城於1599年被阿卡族占領而遷都阿瓦(Ava)。東籲王國最終在1752年沒落。1753年,緬人雍籍牙(Alaungpaya)出現,趕走當時攻占阿瓦的孟族人,並建立大光城。
1782年~1819年是波道國王(King Bodawpaya)主政的專製時期,因其多次企圖入侵泰國的野心,使得當時占有印度的英國不免憂心緬甸可能造成的威脅。
英國和緬甸間的緊張局勢在1824年-1826年以及1852年兩次的英緬戰爭中達到高峰。英國在這兩次的戰爭中均獲得勝利,最後攻占勃固城並將此地稱為下緬甸。在英國人進入緬甸後,上緬甸的經濟也顯著好轉。
1886年,英國再度贏得第三次的英緬戰爭,此時英國將緬甸納為印度的一省,並將政府設於仰光。
在英國的殖民統治時期,緬甸的交通和教育獲得大幅改善。英國人致力開發水路,使得無數蒸氣船得以航行於伊洛瓦底江。鐵路和道路也獲興建和改善以彌補水路的不足。此時,大量的印度移民湧入導致勞工廉價,造成地方經濟受到威脅。因此緬人開始產生對印度人的仇視,以致在1930年爆發反印度人的暴動。
1936年,在英國統治下首次也是唯一一次的選舉中,巴莫博士(Dr。 Ba Maw)當選為英國控製下政府的首相,1937年,英國創建一套獨特的緬甸憲法,同意緬人可以控製本國內政。
第二次世界大戰時,日本在1942年5月占領緬甸,成立以巴莫為首的緬甸執行政府。在日本的支持下,反對英國殖民政府、渴望獨立的昂山將軍(Gen。 Aung San)組織了緬甸獨立義勇軍,1942年他率軍與日軍一起參加了對英軍的戰鬥,然後在日軍支持下宣布緬甸從英國獨立。1943年,巴莫與昂山等人受邀訪問日本,他們回國重組緬甸政府,昂山成為國防部長。1944年,昂山開始支持美英的同盟國一方,並組織“反法西斯人民自由同盟”以對抗日軍。1945年日本投降後,宣布緬甸獨立是有效的。戰後的緬甸仍受英國控製,昂山則在1947年7月遇刺身亡。昂山的繼承人德欽努(Thakin Nu)繼續領導獨立運動,在英國議會1948年1月4日正式承認緬甸獨立之後,於1948年初正式成立了緬甸聯邦。
1974年1月,吳奈溫上台執政,改稱緬甸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主張在緬甸實行“緬甸式的社會主義”,一度對主要工商企業和銀行等實行國有化。幾年後,他在經濟政策上進行了一些調整和改革,放寬對私人工商業的限製,恢複吸收外援和外資。這些措施對緬甸經濟的發展起到了一定的促進作用。在政治外交上,吳奈溫執政時期反對帝國主義和殖民主義,奉行獨立自主的、中立的不結盟對外政策。他主張同一切國家保持友好,但不為任何大國所左右,不參加大國集團,也反對把不結盟國家變成第三集團。吳奈溫政府還重視發展同鄰國的友好關係,大大加強了同菲律賓、印度尼西亞和馬來西亞等東南亞國家的友好往來。吳奈溫曾以政府總理身份訪華,與中國簽訂了《中緬友好和互不侵犯條約》和《關於兩國邊界問題的協議》,為後來《中緬邊界條約》的正式簽訂打下了基礎,吳奈溫前後共12次訪問中國。
1978年3月7日,緬甸人民議會選舉吳奈溫連任國務委員會主席和總統。1981年11月,吳奈溫宣布辭去國務委員會主席職務,由吳山友接任。1988年7月,吳奈溫辭去綱領黨主席職務,由吳盛倫接任。
1988年9月23日改稱“緬甸聯邦”。
進入新世紀以來,緬甸的政局和社會發展呈現出日益複雜的態勢。首先是昂山素季發表批評政府的演說引發了緬甸全國民主聯盟(簡稱“民盟”)與政府支持者之間的流血衝突。此後,緬甸政府關閉了民盟在仰光的總部及在全國各地的分部,逮捕了民盟的主要領導人,昂山素季也受到軍政府“監護”,這是1988年她從英國回國後第三次被政府限製人身自由。而美國也因此對緬甸實施了更為嚴厲的製裁。
昂山素季是緬甸民族英雄昂山將軍之女,長期以來致力於推進緬甸的民主進程。有人說她是一位柔情似水的女性,有人說她是一名性格剛強的鬥士,但也有人認為她是令人頭疼的麻煩製造者。但無論如何,她的命運都同緬甸的命運緊緊聯係在了一起。
事實上,從2000年開始,緬甸政府與民盟就試圖達成妥協,以雙方都能夠接受的方式推進民主化。奈溫主動推動軍政府與民盟的談判;民盟也從鬥爭的經驗中意識到必須放棄在緬甸一步實現民主化的想法,而在現實政治的基礎上,以漸進方式實現民主,所以,在談判中,民盟及昂山素季在一些重大問題上也作出了讓步。
緬甸軍政府原計劃在2002年3月份結束談判,組建過渡政府,待新憲法製定完畢後舉行新一輪大選。也就是說,緬甸政府考慮在二百5-2007年間完成向民選政府的過渡。如果雙方能捐棄前嫌,嚴格履行協議,這一計劃有望按部就班地實現。然而,5月流血衝突表明,現有的諒解仍然不足以支撐雙方的互信。
2000年8月末,緬甸新總理欽紐上將提出關於國民大會推動緬甸國家未來政治走向的新計劃,使僵局出現了鬆動的跡象。在這個新計劃中,欽紐闡明了緬甸民主“路線圖”走向的具體步驟。但這並不能讓民盟的支持者以及美國感到滿意。緬甸反對派譴責該計劃,仰光的外交官和觀察家亦說欽紐的計劃隻是新瓶裝舊酒。而美國更是一直未放鬆對緬甸軍政府施加壓力,在10月的東盟首腦會議期間,美國還對東盟國家對緬甸的態度表示不滿。
11月8日,在美國的推動下,聯合國人權特使保羅·塞爾吉奧·平赫羅專程前往緬甸探望昂山素季。平赫羅稱,因5月30日事件而逮捕的人士當中,還剩35人在牢獄中。另外,還有8名民盟的中央執行委員會成員在家裏接受著拘禁。平赫羅表示,昂山素季沒有受到嚴格的人身限製,但她表示,在被逮捕的所有人,以及她的8位同事全部獲得自由以前,她自己不會接受當局給予的任何特權或是自由。
但無論如何,平赫羅得以探訪昂山素季,至少使緬甸局勢緩和了下來。緬甸政府、昂山素季與美國之間關係的張弛曾導致緬甸政局的幾度反複,所有人都想知道,這一回是否能開啟一個良性互動的進程,推動緬甸民主化的發展。
2003年8月30日上午,緬甸總理欽紐在接見各部門負責人、軍區司令、非政府的社會和經濟團體協會代表時,就緬甸未來發展政策走向發表講話,對緬甸民主化作出了具體安排。其主要內容包括:第一步,重新啟動1996年臨時中斷的國民大會;第二步,召開國民大會,逐步開始各項工作進程,建立一個真實的、有充分秩序的民主製度;第三步,按照國民大會製定的基本原則起草新憲法草案;第四步,舉行全民公投,通過憲法草案;第五步,舉行大選組成議會;第六步,按照新憲法召開議會;第七步,由議會選舉產生的國家領導人和議會組成的內閣及權力機構領導國家邁向現代化的、發達的新民主國家。這可以看作是對路線圖計劃重要環節的具體化。
然而,欽紐隻不過是前台幹實務的人物。國家軍政大權仍掌握在丹瑞大將手上。丹瑞交出總理職位,卻保留了國防部長、三軍司令和全國最高決策機構“和平與發展委員會”主席等要職。欽紐之所以被推到前台來,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為人文質彬彬,素來給人以溫和派的印象,對內外可起緩衝的作用。不過,未來的緬甸政治激流不可能容許他長期中庸騎牆。如果他執行的和解任務失敗了,欽紐的政治生涯也許就此告終。欽紐上將如今在“和平與發展委員會”內已不再擔任任何職務。從目前的情況看,他很可能步吳奈溫的後塵,屆時脫下軍裝,參加競選。
在緬甸問題上,國際上一直有人希望中國能在解決有關昂山素季的危機上發揮更大的作用。但是,中國認為,目前緬甸的國內形勢是緬甸的內部事務,中國不同意外國對這個國家進行幹涉、製裁或孤立。2003年8月,國務委員、前外長唐家璿在接見來訪的緬甸高級官員的時候,明確反對國際社會因為緬甸軍政府拘押民主人士昂山素季而製裁緬甸。
中國支持緬甸主要原因之一是外交戰略上的考慮。兩國一直維持著良好的政治和經濟聯係。中國保持與緬甸關係既包含長遠的經濟考慮,即使是從周邊安全的角度來考慮問題,當然也希望與緬甸保持良好關係。當緬甸已經被西方國家製裁的時候,當緬甸沒有其他選擇隻有中國的時候,中國當然不能拋棄它。
2001年12月,時任國家主席的江澤民對緬甸進行了為期三天的國事訪問。兩國領導人對近年來雙方在經貿等領域合作取得的積極進展表示滿意,並一致認為,中緬互利合作有著廣闊前景和巨大潛力,雙方應進一步拓展在各領域的合作,為兩國人民謀得更多的利益。江澤民指出,中方將繼續向緬提供力所能及的幫助,鼓勵和支持中方企業赴緬開展形式多樣的經濟合作。他還建議把農業、人力資源和自然資源開發以及基礎設施建設作為今後雙方合作的重點領域。
緬甸領導人對此表示讚同,並表示,緬甸正積極致力於國家經濟建設和人民生活水平的提高,願與中國在各個領域尤其是上述重點領域加強合作。緬方還深切感謝中國政府長期以來為緬甸經濟建設提供的真誠幫助。訪問期間,雙方簽署了一係列務實協議。
2003年10月6日,溫家寶總理在印尼巴厘島會見緬甸總理欽紐時,就闡述了中國政府重視發展與周邊國家關係的政策和主張。溫家寶表示,我們希望緬甸保持穩定,經濟得到發展,促進民族和解進程。中國願加強與緬甸的互利合作,加強邊境管理和禁毒方麵的合作,共同打擊跨境犯罪,維護邊境地區穩定。
中緬關係正在邁入一個空前未有的穩定和發展的曆史新階段。
而這對於正在積極籌劃建設麵向南亞國際大通道的保山市和騰衝縣領導來說,無疑也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大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