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鈺穎臉色驟變,有些心虛的低下頭,“有泡麵,在壁櫥裏,自己去找。”
傅炎仰頭朝著廚房走去,“咚。”
又是一陣破碎聲。
陳鈺穎詫異的走進廚房,一地的狼狽。
傅炎站起身,苦笑一聲,“其實我隻是想找找泡麵而已,不過你這裏太亂了,一打開櫃子——”
陳鈺穎哭笑不得,走到他身側,隨便打開一個櫥櫃,丟下泡麵,“讓開,我給你弄。”
寂靜的夜晚,有些蒼涼。
有人說:如果愛,請深愛,那如果不愛呢?
項安琪一路上安靜的坐在副駕駛上,假裝很累的進入睡眠,隻不過偶爾會睜睜眼看看旁邊專心開車的身影。
楚靳凡轉過頭,笑道:“睡醒了?”
項安琪換個姿勢,側頭看著他,“靳凡,你能告訴我你究竟是什麼人嗎?為什麼市長的舞會,你可以去參加?”
“沒什麼,隻不過跟市長有些認識而已。”楚靳凡隨口淡笑。
項安琪伸出雙手溫柔的靠在他的身側,“那你告訴我檢察廳裏的事真的是你做的?”
楚靳凡心底一驚,慌亂的停下車,側臉對視她的眼,有些不可置信。
“你遲疑了?”項安琪放開他的手臂。
“你聽誰說的?”楚靳凡強顏歡笑。
項安琪微微低下頭,“我前兩天打電話回去請假,他們告訴我的。”
“安琪,你要知道我以前可是一直秉公守法,我不可能會做出那種事,更何況你也知道檢察廳裏的那點水,能嫁禍給一個死人總好比四處審查後的麻煩對吧。”楚靳凡試圖解釋,臉色暗沉。
項安琪掩嘴一笑,“傻瓜,逗你玩的,部長告訴我事情調查清楚了,原先是懷疑過你,後來查出來是情報部的人做的。”
“你知道我好怕你不相信我嗎?”楚靳凡大喘一口氣,緊緊的抱住她。
項安琪輕輕的拍拍他的臉,“我當然相信你了,你可是我的未來老公,這世界上除了你以外,任何人都可以騙我,隻有你不會,對不對。”
楚靳凡再次遲疑,卻又是點頭淡笑,“嗯,我不會騙你的。”
“那我們回去吧,好困啊。”項安琪假意的伸個懶腰,掙脫出他的懷抱。
一路上,她還是那樣癡癡的望著他,想著他的那些話,最後卻是自諷的苦笑,不會騙?他騙的最多的恐怕就是她。
楚靳凡突然調轉車頭,透過路燈,映出他淡淡的笑顏,“不好意思啊,安琪,知道現在很晚了,可是有個酒會,我需要去坐一坐。”
項安琪靠在車座上,點點頭,“沒事,去吧,我在車裏睡一會兒就行了。”
車子朝著相反的方向駛去,那個方向很是熟悉。
停車場內,安琪一個人盯著身前的酒吧,一通電話就把楚靳凡給十萬火急的叫來了這裏,對方肯定是大有來頭。
酒吧外,幾道身影緩緩的進入眼簾。
王瑋楠?
果真如南宮煜所言,他們已經聯手了。
林倩嬌羞的靠在王瑋楠懷裏,酒意微醒,“王總,今晚上陪陪我好嗎?”
“看你懷裏的美人醉的不淺啊,還是早些陪著她回去休息吧。”楚靳凡隨口而笑。
王瑋楠摟緊懷裏搖搖晃晃的身子,輕碰一下她的鼻尖,“傻丫頭,讓你別為我擋酒就是不聽,把車開過來。”
項安琪隻是安靜的坐在車子裏注視著前麵不遠處的幾道身影,他深夜趕來隻是為了見他?又是因為什麼來見他?
她的出神,卻未曾看到楚靳凡已經上了車,他身上還淡淡的帶著點酒氣。
“讓你等久了,我們回去吧。”楚靳凡扣上安全帶,卻被安琪反手止住。
安琪淡淡笑道:“你剛剛喝了酒,還是我來開吧。”
“沒關係,一點點酒液而已。”
“不行,我不能讓我身邊的人知法犯法,酒後不能駕車。”項安琪扯下他的安全帶,開車門,走到他的身旁,將他拎起。
楚靳凡自知強不過她,點點頭,“看來以後我得時刻謹記老婆的身份,否則那天觸犯了法律,肯定是第一個被你給逮了。”
“所以你可是要做一個好市民。”項安琪握住引擎,駕車離去。
王瑋楠坐在車後座上,嗤笑,楚靳凡看來是真的很喜歡這個項安琪,隻是留著她,遲早會個禍害。
不知不覺,林倩的手已經溫柔的靠近了他炙熱的胸膛,上下移動著。
她嘴裏喃喃自語:“楠,我好熱,我真的好熱啊。”
王瑋楠溫柔的捏緊她的香肩,湊到她的鼻尖,輕輕的嗅著,“忍耐一下啊,快點開車去酒店。”
他心裏有些驚慌,明明剛剛是對楚靳凡下藥,想讓他獸心大發的對項安琪,卻不料這酒竟然被他給換了,最後碰巧讓林倩喝了,這下可不好,沒有辦法,隻有先滅掉她體內的藥性。
……
楚靳凡靠在車墊上,側頭目不轉睛的盯著認真開車的身影,情不自禁的傻傻一笑。
項安琪詫異的側過臉,笑道:“你在笑什麼?”“沒有什麼。”楚靳凡再次按耐不住。
“快點說,不然我可是要生氣了。”項安琪故意放慢車速。
楚靳凡輕柔的一手搭在她的腿上,笑意滿臉,“剛剛王瑋楠想讓我今晚再睡了你。”
“啊?”項安琪震驚。
“他對我下藥,可是我沒喝,讓他身邊的美人喝了,恐怕現在他的美人早已控製不住想要扒了他吧。”
“真的?”項安琪也露出一笑,惡有惡報啊。
楚靳凡突然靠近獨自陰笑的她,露出一絲隱晦:“其實我覺得我應該喝的。”
“你敢。”項安琪臉色驟變,“我可不會幫你熄火,到時候我絕對會給你找幾個美女來貼身伺候,保管你醉生夢死。”
“你舍得嗎?”楚靳凡一手抬起她的下頷,忍不住的親吻而上。
項安琪心底慌亂,吼道:“我在開車啊。”
“沒事,路上又沒什麼人,你開你的,我親我的。”他不管不顧的親吻而上,借著酒氣,他也準備撒一回潑了。
項安琪驚詫的踩上刹車,任憑他的唇落在自己的唇上,雙手緊緊的捏緊,不能推開,迎上,迎上。她在心裏不停的教導自己,一定要隱忍住。
親吻一番後,楚靳凡一副吃飽喝足的倒回位子上,傻笑:“安琪的唇就是讓人百親不厭。”
“噗。”項安琪噗嗤一笑,“好了,別弄了,都快兩點了。回去吧。”
夜,隨著車影的消失,而變得隱隱寂寞,也對,今夜注定是個多事之夜。
……
天色蒙蒙大亮,在陽光衝破雲層的那一刹那,瞬間,天地白晝如光。
陸軍總辦公室:
徐溢冷冷嗤鼻,“這就是你們得到的答案?”
身前,是兩三個默不作聲的身影,低垂著腦袋,等待著徐閣老的大罵。
徐溢臉色越發暗沉,咬牙的扔下手裏的層層文件,“這是剛剛發布的,十年前的舊案都翻出來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這兩年你們在這裏的成績全部都會公諸於眾了吧。”
男子慌亂的不敢抬頭,隻是小心翼翼的回複:“對方太強大,顯然是對我們了如指掌,恐防是內部人員黑的。”
“我不管是誰黑的,我現在要補救的辦法,這裏有多少見不得人的事情,你們比我清楚,還不快去找人清理幹淨了。”徐溢大聲怒吼,剛剛才坐上這個位子,沒想到就這麼兩天鬧出這麼大的事。
一旁,一名從未開口的男子突然說:“閣老,我聽說以前南宮傲在任時,命人製作了一份一模一樣的數據庫,隻要得到那個,問題就迎刃而解了。”
徐溢嗤笑:“南宮傲?他現在不是中風了?”
“可是那張叫做蝶翼的資料應該還在他手裏才對。”男子低聲說。
徐溢眉峰一皺,“去把南宮煜找來。”
半個小時後,南宮煜自從爺爺出事後第一次踏進這間辦公室,依然是一塵不染的擺放,隻不過牆上的畫像已然大變了。
徐溢泡了一壺雨前龍井,平心靜氣的等待南宮煜。
他坐在他的對麵,品了一口茶水,“這茶如此名貴,小侄還真不敢多喝一口。”
“你應該知道了我找你來的目的。”徐溢依舊不動聲色的擺弄著茶水,隨意而笑。
南宮煜放下茶杯,笑道:“聽他們說過了,深表歉意,沒想到會出這麼大的差錯。”
“你也別歉意了,這不是你想要的結果嗎?”徐溢驟然放下手裏的茶壺,針鋒相對的眼神。
南宮煜不以為然,繼續品了一口,“閣老的目的如此明確,小侄卻是很為難啊。”
“你想要什麼?”徐溢開門見山,既然他能這樣不計後果的搞出這麼多事,肯定不是來討好他的。
南宮煜輕微點頭,“當年爺爺說過,徐閣老人前人後,深得人心,如若有一天他倒台了,必定是您坐上這個位置,可惜爺爺一坐就是十幾年,有些人怕是命不長等不了幾年了,所以就隻得謀朝篡位了啊。”
“嗬嗬,我可是從未參與過關於先前對南宮大帥的諫言啊,一切都是別人推崇的,我隻是盛情難卻罷了。”徐毅臉色微微一沉,看來他是猜到了。
“說身家清白,我也一直這麼認為,直到看到我爺爺精心收集的那些資料後,我才明白何謂身家清白。”南宮煜輕歎,“現在流出的醜聞隻是上一輩的事,以我猜忌,大概這周內,就會輪到閣老您了。要不要我替您寫好新聞稿,趁早發布一下,免得事到臨頭,才抱佛腳。”
徐毅緊緊的攥緊杯子,神色漸漸的暗淡無光,“說吧,你究竟想要什麼?”南宮煜輕言而笑:“上校。”
“不可能。”徐毅斬釘截鐵的拒絕,“沒有戰功的人得不到。”
“為何不可?聽說這裏不就是有一個掛名上校嗎?”南宮煜抬頭看著他。
徐毅冷哼,“就是因為有了一個,不需要多餘的了,特別是沒有戰功的人。”
“既然如此,那我就不求這個位置了。”南宮煜冷笑,“現在我想要大校了。”
徐毅更是嗤笑,咬牙:“更不可能。”
“那行,交易就此止步,反正接下來被一一撕開人麵的又不是我的人。”南宮煜輕蔑的站起身,整理外套,轉身就走。
“等一下。”徐毅厲言,“看來你是胸有成竹啊。”
“不是我胸有成竹,是閣老您用人不善,您身邊的人可不是個個像您一樣身家清白啊。”
“我答應你,把蝶翼交給我。”徐溢咬緊牙關,忍。
南宮煜從衣兜裏掏出一張光碟放在辦公桌上,“這是上半部分,等什麼時候我的任命狀下來,下半部分就會原封不動的送到府上。”
徐溢重重的丟下手裏的茶壺,“多謝南宮少爺割愛了。”
南宮煜並沒有停留,得意的走出了辦公室。
徐玉婕從另一側的房間門走出,瞪著一地的狼藉,有些擔憂的問道:“爺爺為什麼要答應他,這樣一來,他的勢力會越來越大的。”
“這也得問問你,你這個辦公室主任怎麼當的?出了這麼大的事,你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徐溢深吸一口氣,平靜心情。
徐玉婕滿臉委屈,“他是有備而來——”
“得了,別找理由了,派人好好的看著他,等他交出了蝶翼,立刻殺了他。”
“爺爺——”徐玉婕驚愕,“這樣做——”
“雖然我上任以來已經換掉了那些骨幹部分,可是畢竟南宮傲在這裏根深蒂固了十幾年,豈非我一朝一夕就可以徹底瓦崩的,南宮煜之所以想要大校位置,肯定是為了籠絡那些人的心,馬上就是軍事大演,千萬不能出任何差錯。”徐毅輕歎,後生可畏,果真是有點意思。
徐玉婕默不作聲的站在一旁,從未想過那個出了名的三無公子竟然也有這樣的能耐,不僅商場上四處打壓瑋楠,連這裏也被他橫插一腳。當初還真是看錯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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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應該先幹掉那個男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