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見了嗎?你的兒子跟你一樣都被這張臉迷惑了,不過,同樣的錯誤,我不會再犯兩次,那張臉,不會再有機會迷惑我楚家男兒了。
車子裏,他的手依然緊緊的握著她,不肯放手,不願放手。
項安琪手腕處有些發麻,冷冷的語氣:“放開我一下,有些麻木了。”
楚靳凡看了並無多高興的她,他卻難掩喜悅之情,“安琪,我爺爺同意了,你難道不高興嗎?”
“有什麼值得我高興的?我不覺得我應該高興什麼。”項安琪抽出了自己的手,如釋重負的感覺。
“為什麼不高興?這下我們終於可以真真正正的在一起了。”
“我沒有說過我還想和你在一起。”一句話,堵死了他的所有語言。
楚靳凡詫異,急忙踩下刹車,他苦笑,“安琪,你在胡說什麼?”
“楚靳凡,我說過了,現在不是你不相信我,而是我不再相信你,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她打開車門,獨自下車,這是安靜的林間小道,幾乎是沒有車輛行駛的絕路。
風,肆掠的掀起她的長裙,她就這樣冷漠的站立在風中,逆風行駛。
“安琪,你還是不肯原諒我?”楚靳凡眼裏含淚,心底陣陣驚痛。
他的手輕撫而過她的手,想要扣緊,而她卻毅然的抽離,不再讓他有機會接觸。
“安琪,你要我怎樣做才會相信我是真心?”楚靳凡嘶吼一聲。
項安琪回過頭,長歎一聲,“讓我一個人想一想,可以嗎?”
“我保證我以後再也不會沒經你同意進入你房間,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跟任何人用你的真心做賭注,我保證以後我不會有任何秘密隱瞞你,我保證——”
“你的保證保質期有多久?”她冷冷一笑,笑的宛若罌粟花,帶著劇毒。
楚靳凡心底驚詫,“我發誓,一輩子。”
“那你相信我了嗎?你就不怕我哪天突然間背叛了你?”項安琪苦笑,他真的那麼願意相信自己?連她都無法相信自己。
“我相信你,就算背叛了我,我也相信你有苦衷。”他抱緊她,咬唇相對。
項安琪依靠在他懷裏,心坎處,什麼東西在肆掠的撕碎著她的心,她騙的他好苦啊,騙的他好悲啊,如果可以,她真的不想再繼續偽裝下去,明明就是演戲,為什麼要裝的那麼委屈?
她是個壞女人,用他的愛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她是個壞女人,明明可以不再讓他迷戀自己,卻又讓他抽身不出;
她的壞,隻有自己知道,死後,必定入地獄永無翻身。
……
接下來,兩天時間,他時時刻刻與她待在一起,哪裏都不讓她去,分分秒秒膩歪在一起。
而她想去醫院,卻找不到什麼借口。
想打電話,他又在自己身旁,也找不到借口。
身邊陪著一個男人,心底裏卻時刻掛念著另外一個男人,這難不成就是傳說中的腳踏兩隻船?
“鈺穎。”安琪欣喜若狂的站在玄關處。
陳鈺穎拎著大箱子走進他們的新家,“你的行李。”
楚靳凡圍著圍裙正在廚房裏忙著什麼,卻聽見響動,出來一瞧,笑道:“鈺穎這麼快就送行李過來了,真是辛苦你了。”
陳鈺穎瞥了安琪一眼,抓住她的手,朝著臥室走去,“你這就是抽身不出的意思?”
項安琪關上房門,“沒辦法,他這兩天決定做家庭主夫。”
“好吧,我看來是明白了。”陳鈺穎噗嗤一聲笑,“你也放心,出院了。”
她沒有說誰,隻是簡單的一句話,項安琪長長的歎出一口氣,“沒事了吧。”
“恢複的挺不錯的,這兩天沒什麼事,在家裏養著。”
“什麼在家裏養著?”楚靳凡端著果汁推門而進。
陳鈺穎接過杯子,隨口而笑,“寵物狗啊,安琪走後,我一個人寂寞啊,就買了一隻狗,最近生病了,剛剛出院。”
“原來是這樣,養隻狗也不錯,親愛的,要不我們也去買一隻吧。”楚靳凡也是隨口而說,天知道他對貓狗過敏。
項安琪沒有回答,隻是笑意盎然。
“你今天要不去我家看看小妮子吧,他最近挺想你的。”陳鈺穎拉著她的手,再看向楚靳凡,“你不會介意吧。”
楚靳凡搖搖頭,“當然不介意了,今天我也有事,你就陪著安琪吧。”
“你有什麼事?”項安琪脫口而出,這兩天他的電話來的很密集,看來是準備交易了。
楚靳凡俯身湊到安琪麵前,認認真真的盯著她的雙眼,“你是想知道我的行蹤嗎?擔心我嗎?”
項安琪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別不正經的,鈺穎還在啊。”
楚靳凡大笑一聲,“放心好了,隻是去見見老朋友而已。”
他出了房,屋子裏又再次恢複安靜。
“最近還真是風平浪靜,對了,你什麼時候回檢察廳?”陳鈺穎看著手機,都已經快一個月了吧。
項安琪撓撓頭,“這兩天被養懶了,估計檢察廳要把我開除了。”
“這不可能,誰不知道你的後台啊。”陳鈺穎淡淡一笑。
“不管怎樣,事情沒結束之前,我不會回去了。”項安琪抱著陳鈺穎的腰,靠在她的肩頭,這丫頭身上那股男人香水味越來越濃鬱了,果然近水樓台先得月,被人牽走了。
吃完午飯,兩人回到陳家。
楚靳凡也在同一時間出了公寓,朝著兩人相反方向而去。
車程一個小時左右。
王瑋楠早早的赴約站在一處二十五層寫字樓的頂端。
楚靳凡隨後而來。
王瑋楠放下手裏的望遠鏡,含笑,“最近正忙著哄老婆還是怎麼了?見你一麵真是困難。”
楚靳凡接過身後之人的望遠鏡,舉目望去,對麵是公寓大樓,陽光有些刺眼,隱隱反光。
他冷冷的問:“你約我來這裏就是為了曬太陽的。”
王瑋楠一指指向對麵,“他失蹤了三天了,我猜想肯定是我那一刀傷了他,所以他正在家裏養傷。”
“你確定是在家裏,而不是醫院?”楚靳凡冷笑。
“我查過,醫院裏沒有記錄,況且這三天我都派人監視了他家裏,一直有人。”王瑋楠依舊是那抹淺笑。
“既然如此,趁他養傷之際,我們交易提前吧。”楚靳凡放下望遠鏡,這一單生意過後,他可就要好好的享受蜜月旅行了。
王瑋楠也是不可置否的點頭,“正有此意,這兩天還有一場軍事演習,就算他注意到了我們這邊,也無暇顧及那一邊,孰輕孰重,他自會掂量。”
“地點、時間,確定好通知我。”楚靳凡將望遠鏡往身後之人一丟,不再多言的邁開步子。
王瑋楠略顯得意的回過頭,那棟被陽光直射的公寓依舊隱隱泛光,他難掩那抹得意,笑容久久蔓延在唇角。
公寓裏,一個身影晃悠在窗前,不時拉拉窗簾,不時倒倒玻璃。
隔得太遠,又加上窗戶的反光,或許沒有人真正看清楚他的麵容。
林覺放下手裏的酒杯,享受試的躺在這張大床上,身上穿著上萬塊一件的襯衫,帶著名表,係著領帶,一副老板派頭。
“咚咚咚!”一旁有輕微的敲擊聲。
林覺探下頭,笑道:“南宮大少爺,你這是在玩什麼?”
南宮煜閉眼淡淡一笑,“我餓了,去給本公子弄點吃的。”
“我說你養傷就養傷,弄的想諜戰做什麼?”林覺盯著躺在毛毯上的身影,有好好的床不睡,偏睡地上,睡地上就算了,還讓他扮成他,這是在搞什麼?
“去弄吃的啊。”南宮煜睜開眼,盯著他。
林覺無可奈何的點點頭,“你說你失蹤了兩天,突然一通電話讓我假扮你在家裏,還要不時溜達在窗前,說什麼好讓人看見屋裏有人,今天又突然跑回來,說什麼養傷,你究竟惹到誰了?怎麼三天兩頭的受傷啊?”
南宮煜站起身,懶得理會說的滔滔不絕的他,徑直走向開放式的廚房,自顧自的弄著麵包。
“得了,我來做,堂堂煜公子,怎好讓您親自弄膳食呢。”林覺拿下他手裏的麵包片。
“少說廢話,這兩天我很忙,不找個幌子在家裏給那些監視我的人看看,他們怎會放心的做自己的事?”南宮煜坐在椅子上,他們一定會挑這兩天行動,正好,來個突然襲擊,讓他們方寸大亂。
“親愛的,你還是告訴我,你究竟在忙些什麼吧?我真怕哪天你不在家裏,就突然闖進一批人來,這樣,我多危險啊。”林覺後背有些發涼,為什麼覺得事情不簡單呢?
南宮煜似笑非笑,“我如果不在家裏,你跑這裏來做什麼?如果我出去了,你就乖乖的在樓下待著。”
“也對,我操什麼心啊,反正你每天好吃好喝的供著我,這日子逍遙多順心啊。”林覺放下手裏的蛋炒飯,“別瞪我,你冰箱裏除了蛋什麼都沒有。”
南宮煜沒有多說,拿起勺子吃了兩口。
他自覺自己廚藝能毒死人,卻未曾想到林覺的廚藝是齁死人。他幹咳兩聲,險些被鹹死。
林覺苦笑一聲,“不好意思,鹽放多了。”
南宮煜擦掉嘴角的飯粒,“算了,我還是出去吃吧,你回樓下待著,別再上來了。有事我會叫你的。”
“得令。”林覺收好碟子,又再次消失在衣櫥裏。
南宮煜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七兒的簡訊老地方見。
依然是那夜黑風高,中途不知道換了多少輛車,南宮煜終於甩脫了那些尾隨自己的尾巴,隻身一人駕車駛向南宮老宅。
七兒早早就等候在此,安靜的遞過手裏的資料。
南宮煜細看了一下,皺眉終見一絲明暢,“看來下一次見麵就是成功的意思了。”
“一一姐說過一周為期,後天是最後期限,請煜公子後天晚上九點在此等候。”七兒拿過資料後,一把火燒個幹幹淨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