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天?看來這兩天都會平靜的度過了。
陳家:
項安琪安靜的坐在沙發上,門鈴微動,她欣喜的舉目望去。
一道身影緩緩的從地下室出現,他的手拍打著身上的泥。
他抬頭,她頷首。
四目對視。
“你去哪裏了?”項安琪溫柔的緊緊抱住他,本以為他會乖乖的在家裏養傷,誰知道一不注意就溜出去了。
南宮煜捧住她脈脈含淚的雙眼,詫異道:“你怎麼回來了?”
項安琪雙手緊緊的摟住他的腰身,靠近他的胸口,淡淡笑:“我想你。”
三個字,我想你,如此簡單而已。
他的心微微抖動,捧住她身的手也在不知不覺的攥緊,“傻丫頭,快結束了,你害怕嗎?”
“怕什麼?”項安琪微笑,“你怕嗎?”
南宮煜呆愣一下,卻又憂愁滿麵,“我怕啊,我真的挺怕的。如果你被發現了,那該怎麼辦?”
“不會的,我會完好無損的回來的。”她踮起腳尖,那樣依依不舍的親吻著他的唇,好柔軟的雙唇,一旦吻上,卻發現自己早已是欲罷不能,如若分開,心裏總是那樣的空蕩無力。
項安琪臉頰通紅,側過身,咬住自己的唇,剛剛那一刻,竟然差點就忍不住想扒了他。
“回去吧,不然待久了,他會起疑的。”南宮煜一手輕撫過她的臉頰,發絲垂在眼睫上,他一根一根的為她拂去,最後,用力一抓,將她扣緊在懷裏,千言萬語,隻有四個字:注意安全。
……
兩天後:
這兩天果真是風平浪靜,其一是王瑋楠要交易,免得多生事端,他收斂了;
其二是楚靳凡要忙著結婚,什麼事都放不上心,好像隱世去了;
其三陸軍聯合軍演,事關緊急,無人再沒事找事了。
天色漸漸的暗沉了,臨近黃昏,一縷陽光褪去暑熱,正緩慢的從窗沿上謝幕,帶著不舍的依戀,靜靜的消失不見。
楚靳凡徘徊在客廳裏,九點的交易,現在六點,他在等待電話。
項安琪從一早上就瞧見了心情不好的他,難道是出什麼事了?
客廳裏,他依舊是燥亂不安的一個人來回走動,一天了,派出去的人一個都沒有回來。
“靳凡,怎麼了?”項安琪端著果盤放在他的身前,走進一瞧才發現他的手心早已冷汗滿手。
楚靳凡微閉雙眼,沒有看她,隻是微微搖頭,“沒事,今天我有點事,我先出去了。”
“靳凡,你——”項安琪欲言又止,沒有再說,隻是淡淡一笑。
楚靳凡遲疑一番,也是點點頭,“今晚或許我會回來晚點,你不用等我了。”
“嗯,注意安全。”項安琪坐在沙發上,吃下一塊蘋果,沒有多說。
楚靳凡走上前,靠在她的額前,輕輕小啄,“那我先走了。”
或許是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事發生,楚靳凡早早就出了門。
他也許不知道他的不安在什麼地方,如果等他回過神就會發現他的不安是在他的身邊。
項安琪走回房間,從床榻下拿出一個盒子,嘴角微微上揚,一開始她就移花接木,他越在意的東西卻總是在越不經意的時候被人掉包,因為,他是那麼的相信她。
她簡單的收拾了一下行李,匆忙的準備離開這棟公寓,等他一旦發現,自己就走不了了。
剛到門口,原本緊閉的大門卻在下一刻大大敞開,熟悉的身影,熟悉的味道,熟悉的麵容清晰的映入眼簾。
她有些驚愕的退後一步,未曾想過,他會突然折返。
楚靳凡終究是不敢相信的看著準備離開的她,他在心裏千百次的勸誡自己,她不可能會背叛自己,她是愛他的,結果,當現實這樣赤果果的呈現在他眼前時,他依然選擇她是有苦衷的。
項安琪啞然失語,她的手在微微顫抖,該怎麼辦?他是在懷疑自己,所以今天才會如此的不安嗎?
“你還要解釋什麼?”楚靳凡步步靠近失驚的她,以前,他從不會相信她的真心,自從昨晚後,他清清楚楚的看清了眼前這個女人,她似乎連一分情都不曾分給他,那樣的決然。
項安琪慌亂的退後兩步,直到退無可退之時,她才發覺這樣男人已經血紅了雙眼,他在憤怒,他已經徹底知道自己的目的了。
“說啊,這次你還想解釋什麼?”楚靳凡惱羞成怒的抓起她的手,那塊被她換掉的手表正緊緊的攥緊在她手心裏,她在顫抖?她也會害怕?
項安琪兩眼驚恐的注視著已經不再有愛的那雙眼,他恨她了,那樣的幹脆,那樣的不再留戀。
她麵無表情的盯著他,冷冷的說:“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你什麼時候開始懷疑我的?”
楚靳凡放聲大笑,眼角竟有些許的液體在轉悠,“從什麼時候開始?從你時刻盯著我的手看的時候,你的眼神那樣的渴望,你的眼神已經把你的心思毫無保留的暴露,你為什麼要這麼做?看來這場賭,我是輸的徹底了。”
項安琪隻覺得手腕上陣陣驚痛,他在用力的捏她,恨不得捏碎她的手,隻是,她依然沒有放開手裏的那隻表,那隻她渴望了已久的手表,不能放棄,到死都不能放手。
“你就不怕我殺了你。”楚靳凡吼道,那樣的歇斯底裏。
項安琪目不轉睛的看著他的表情,他很痛苦,如果說自己的假意,那他的情絕對是真心,這些日子,他對她的寵愛幾乎到了一個瘋狂的地步,她也曾想過,如果人生見到的第一人是他,她會不會比現在幸福?
隻是,人生沒有回頭路,他們都在前進。
“告訴我,是為了南宮煜對不對?”他的聲音依舊是那般的冷漠,他那樣的眼神注視著她,陣陣殺氣彌漫在四周,他已經憤怒到了一個頂點,一個控製不住的頂點。
項安琪咬緊牙關,一聲不吭,她不放手,不說話,不再注視他。
“說話。”楚靳凡一手掐住她的臉頰,拎起她低頭不語的腦袋,眼神直直的盯著她。
“我是為了公義,你是黑社會,你早就應該知道黑白兩道水火不容。”項安琪的話,冷漠至極。
楚靳凡扯起她的手,將她狠狠的往自己身上靠,卻又用力的將她推向牆角。
重重的撞擊,讓她後背一陣劇痛,一下而已,淚水決堤,她很痛。
“痛嗎?哈哈哈。”楚靳凡大笑一聲,“有我這裏痛嗎?”他冷冷的指著自己的胸口,好痛,他心裏被自己最愛的人狠狠的插上了一把匕首,狠狠的撕裂了他的心髒,他在痛,比誰都痛。
項安琪蒼白無色的臉苦笑一聲,“我不知道你有多痛,我根本就沒有愛過你,我在你身邊隻是為了送你進監獄而已。”
“啪。”又是一次的撞擊,他要狠狠的撕裂她,就如同她撕裂自己的心一樣,他絕不手軟,就算心痛無比,他也要讓她也萬劫不複。
“啊。”項安琪咬牙狠狠的瞪著他,以往的溫情不再,以往的曖昧不再,他對她,隻剩下無盡的恨。
“好,你很好,既然你不愛我,那我也不讓你永遠都得不到你想要的。”他抓緊她的手,幾乎是拖拉著將她拖出公寓。
“不,你想要做什麼?”項安琪不知所措的想要掙脫他的束縛,卻發現自己永遠都是徒勞無功,他比她高大太多了,她在他的身邊就像是一顆小草依仗著大樹,除了順從,她別無反抗的機會。
一路拉拽,他把她丟進了車裏,隨後,一聲不吭的踩著油門而去。
寂靜的海岸上,一道道亮光環繞而來。
王瑋楠安靜的立在海岸上,按照預定的時候還有兩個小時,而這裏隻有他的人馬,楚靳凡還未曾到。
他下令先行出發,卻在上船那一刻,驚愕的突覺身邊少了一些什麼。
身後的副手驚愕的上前詢問:“老板,怎麼辦?”
王瑋楠微微揮手,一直以來,他從未脫身的那塊手表,那塊並不惹眼的手表什麼時候不見了?
他慌亂的俯身望去,地麵上幹幹淨淨。
“你們先上船。”王瑋楠退下甲板,他的心在抽動,今天沒有跟任何人在一起,他知道今天有交易,不敢停留在什麼地方,卻是剛剛出發之前,他的小情人一直依偎在他懷裏,戀戀不舍了整整一個小時,到現在溫存都還縈繞在他的身上。
什麼時候,究竟是什麼時候,她偷走了他的手表?
“林倩人呢?”王瑋楠嗬斥著手下。
男子驚慌失措的指著別墅裏,“林小姐從未出來過。”
王瑋楠如釋重負,喘下一口氣,冷漠的走進,她竟然敢跟他玩小把戲。
客廳裏,空空無人,臥室裏,安靜到死寂,別墅內的每個角落,除了保鏢的來回走動,毫無她的倩影。
“林小姐呢?”他再三詢問。
所有人的回複都是她沒有出去過,一直在臥室裏。
可是臥室裏除了那枚他送給她的鑽戒外,毫無一人。
他拿起那枚戒指,苦笑一聲,自己何曾被人如此算計過?整整一個月,她待在他身邊整整一個月,他竟然毫無發覺她的異樣,她究竟是什麼人?
憑空消失?她在這黑不見底的夜裏,就如此的消失在了這間屋子裏。
……
按照約定,九點老宅相見。
隻是今天也是酒店,陸軍會議,他不得不提前抵達。
寂靜的老宅子前,沒有任何燈光的黑暗,除了那輪依舊高高掛起的明月,四周,是毫無動靜。
八點了,她應該也得手了。
林倩用了整整三個月的時候才接近到王瑋楠,又用了一個月的時間打消他的顧慮,她很美,美到讓男人欲罷不能,就如那毒素一般,一旦上癮,想要戒掉就是蝕骨般疼痛。
“煜公子來早了。”一一放下背包,咬著手電筒拿出準備好的東西。
南宮煜打開一看,完整無缺的手表,翻開表殼,一塊指甲大小的芯片映入眼簾,他淡淡一笑,拿起手鑲入自己的衣扣裏。
一一接過那塊已經無用的手表,淋上汽油,點火,瞬間化為一團火。
“他恐怕現在會到處找你,我已經安排好了飛機,你立刻出國。”南宮煜整理好了一切,淡淡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