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赫連意的臉,忽然有些心疼,他瘦了,也憔悴了。在我眼中,他還是個孩子。在前世16歲,正是孩子最好的年紀,該是最為享受的年紀,也最懂得享受的年齡。可是他,卻要在父親病倒之後接手整個王府。就算不曾親身經曆過,但前世的各種教育,自然讓我知道這中間有的艱難與凶險。
“恩,我回來了。”他畢竟是我在成人之後遇到的第一個人,雖然覺得他的身份是個麻煩,對他倒也不是無情。
他的改變那樣明顯,比我走時成熟的多。這大概就是人性,總是需要“逼”的,到了那個份上,總是會變的適應,圓滑,沒有不能解決的事,隻是看到底逼到了什麼程度而已。
之後的事自然順理成章。亦風給王爺治病,而我,在下人眼中不過是個男寵的存在。為王爺尋藥的事並沒有幾個人知道。畢竟盼著王爺死的大有人在,若是讓太多人知道必是對自己不利的,並不是怕事,隻是怕麻煩而已。說到底不過是個懶人而已。
日子過的倒是愜意,赫連意依舊忙碌,但有機會總會來我住的院子吃飯,以示對我的“關心、愛護”。下人,向來就是最會看主子心情行事的一群人。我並不討厭這樣的人,這也不過是為了更好的生存而已。反而如果做的好,做的恰如其分我還更加喜歡。
所以,赫連意在我這裏出現的次數越多,我受到的待遇就越好,也許他也懂得這個道理所以來我這裏也很頻繁。但是...看著眼前的各種“珍寶”頗有些無力。這是...讓人“包、養”了?對於普通人來說,這些東西確實足夠誘人,但是對我來說就沒有絲毫意義了。但是意的心意我又不好拒絕,所以就成了我打賞下人、籠絡人心的工具了。生活自然更加愜意。所以王府的很多事我也會知道的多一點。
赫連意知道我的做法也沒有說什麼,也許也覺得我做的不妥卻不曾言明什麼,我不知道是他對我盲目信任還是...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說...
我倒是不在意他到底是怎麼看我的。等到王爺好起來,我便帶著亦風離開,對他,我也算仁至義盡了。
在下人那裏自然能聽到許多小道消息。據說,麒國這一代的皇上雖正直而立之年,宮中美人不少至今卻尚無子嗣。據說,個個王府裏適齡的小世子們都極有可能登上那原本遙不可及的皇位,但是,畢竟有血緣的近蔬之分,這皇上唯一的親侄子怕是幾率會大一點吧。下人偶爾嚼嚼舌根卻也不會說這種“大逆不道”的話,這些信息不過是從他們零散的對話中終結出來的。當然,這其中的凶險也不是一兩句話就說的清的。我本就怕麻煩,更不想跟一個“未來皇上”有什麼瓜葛。赫連意的能力我是看的出來的,隻要給他一點時間一個平台不怕他沒有大作為。
況且...看看桌上的名冊。那是我費了幾個晚上四處打探得來的最有競爭力的世子的人脈關係,也算是最後的一點紀念吧。
不過,這東西,還是等我走了之後再交給他吧。
王爺的病,好的很快。這也是意料之中的是,亦風的醫術本就是上好的,而且還是那樣的對症下藥自是好的快的。
“雪狼,你怎麼了?”聽到意焦急的聲音,我睜開略微沉重的眼睛。
“我...,咳咳。”一句話未說全到已咳嗽起來。一口鮮血隨即吐了出來。
赫連意更加緊張,“你不要說話,我已經派人去叫神醫了。”恐怕他這種稚嫩緊張的神情就隻會在我麵前展現了吧。就連他父王或許都不曾見到了。因為在他麵前,他隻能選擇堅強。
神醫的身影不時便出現在床邊,原本躺著的我已經被赫連意扶起靠坐在床上。
神醫伸出蒼老的手按上我的手腕。片刻之後微微皺眉,習慣性的摸了摸花白的胡須。
赫連意更是著急:“神醫,他如何了?”
神醫略顯為難的看了赫連意一眼:“雪公子怕是...”
“怎麼了?”越是這樣不清楚的話越是讓人焦急。
“怕是中毒頗深。”赫連意何等聰明,聽到神醫如此說自然明白其中緣由。赫連意剛剛年滿十六尚未娶親,之前也是潔身自好的很,沒納過一個人。一雪狼的身份,後院爭鬥是自然沒有的,那就隻有一個可能了——政敵加害。
燕王俯本就是個各界都習慣關注的地方,雪狼的獨寵自是早已“遠近聞名”的了。那些所謂政敵在赫連意身上找不到機會自然會從他身邊最親近、最寵愛的人下手。
“可知道是什麼毒?”赫連意握緊拳頭,原本沒有爭位之意,但如今,看來是勢在必行了。
“魅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