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小姐走出來的時候,離思和語合,天涯浪子和淺兒,夜山水,夜飄和花晨分別從三個方向同時到達了這裏。天涯浪子見竹小姐安然無恙,上前幾步緊緊抱住了竹小姐,“柔兒。”
竹小姐麵沉如水,推開天涯浪子,冷道,“離合,你們的速度慢了好多!”
“小姐恕罪!”語合連忙道。
“小姐,裏麵還有什麼嗎?”離思看向她身後密不透風的小木屋,道。
“不知道。”竹小姐道,“裏麵很暗。”
離思麵色沉重,一腳踢開木屋的門,從正麵看著木屋很小,可進去才發現裏麵很大,這是一個長方形的屋子,竹小姐原來坐在靠近門的屋角處,夜山水和花晨摸索著打開其他的窗戶,竹小姐看著詫異,“這屋子為什麼要檢查?”
“啊——”夜飄大叫一聲!四扇窗戶的光同時照在一個焦點,這焦點處正平躺著一個人,灰色的衣服繡著金絲邊,雙手分於兩側,右手的大拇指上帶著一枚褐色的玉扳指。
夜山水麵色慘白,連忙上去探其鼻息,離思把其命脈,兩人也同時搖了搖頭。此人已沒了呼吸,涼了身子。
“夜聽雨?”語合詫異地說道。而竹小姐的眼睛緊盯著這人右耳下的那一抹妖豔的紫色!
“是你!是你殺了師叔!”夜飄拔劍便向竹小姐刺去。夜山水連忙阻止,折扇擋住夜飄的劍,一手推開竹小姐。“大公主,別亂說話!”
叮叮當當。
幾枚妖豔的紫落在了地麵上,發出清脆的響聲。眾人的麵色很難看,因為那是柳葉。柳葉飄的柳葉。竹小姐忽然想起柳葉飄劫持自己時,曾探手入懷,隻是很迅速動作也很細微,她並沒在意,原來是放這麼幾個東西。
陷阱!花晨的嘴角閃過一絲幸災樂禍的笑意。
“小姐。夜聽雨已經死了半個時辰,恰好是你被抓之後不久。”離思道。
“小姐,這幾枚柳葉我需要拿去做證據。”語合緊跟著道。
三枚柳葉。花晨拿了一枚,語合一枚,竹小姐也拾起了一枚。
竹小姐無奈地笑了笑,一邊嗅著手上的柳葉,一邊走過去,看著夜聽雨的屍首,仔細觀察了一番,伸手拿出了他耳後的柳葉,同時也嗅了嗅,然後他將手中的兩枚柳葉同時交給了夜山水,高深莫測地對他笑了笑,道,“我在天下客棧恭候大駕。想好了說辭,來找我。”
說完,竹小姐像個沒事人似的,附手離開,淺兒緊隨其後。
“你們是怎麼找到這的?”
“是柳葉飄告訴我們的。”淺兒道。
“這個死丫頭,到底在搞什麼鬼?!”
“小姐,你這樣說,會讓人誤以為柳葉飄是咱們的人的。”淺兒埋怨道。
“像柳葉飄這樣的人才我還真是很欣賞。”竹小姐笑道。
天涯浪子在屋內轉了一圈,看見了被打開得鎖鏈,心內疑惑,跟了上來,“你能打開魯後人的鎖鏈?!”
“是。”
“那你和他很熟?”
“不錯。”
“你不說說被抓之後發生了什麼嗎?”
竹小姐忽然停住了腳步,轉過頭來,靜靜地看著天涯浪子,許久才道,“我說,你便信嗎?”
“若是你不認識魯後人我是會相信的,但既然你認識魯後人,我便懷疑了。”
“現在杜煌帶著伊然他們去尋找魯後人了,是嗎?”竹小姐冷道,“那麼你也一定知道魯後人曾經立誓一生隻為我一人打造飾品了,對嗎?”
“不錯。”
“照現今的情況來看。隻有竹樓有這個膽量和能耐及原因和夜宮來個魚死網破。而且柳葉飄出現五個月來,竹樓竟然沒能找到解藥,所以你在懷疑柳葉飄是竹樓的人,倘如我會武功,你還會懷疑我就是柳葉飄對嗎?”
“不錯。”天涯浪子沒有否認,竹小姐,他看不透猜不清,竹樓對他來說更上一片迷霧。
“那麼你為什麼不留下和他們一起尋找致命的證據呢?”竹小姐冷冷地說。
天涯浪子避而不答,問道,“你被抓的這麼突然,又被放的這麼簡單。整個蘇州都知道你被柳葉飄抓住的消息,可你卻和夜聽雨的屍體出現在一起,不該解釋一下嗎?”
“你根本就不信任我,我為何要說?”
“柔兒,在柳葉飄的事情上隻能講究證據,不談個人感情。”天涯浪子公正地說。
“因為那些人有很多都是你的朋友是嗎?”
天涯浪子沉默不語。
“在夜宮和竹樓的問題上,我也一向很公正,我請問,天涯大俠,你是哪顆星?”
“我不屬於夜宮,也不會屬於竹樓。”天涯浪子淡漠地說,幫派之爭,他厭倦。
“你有沒有想過這一路來的追殺該怎麼解釋?既然是七彩堂在追殺我,竹樓為何報複夜宮?或者你想說,七彩堂不過是個幌子,這一路的追殺其實都是夜宮主導?柳葉飄和我無冤無仇為何突然抓我至此,我若真的是柳葉飄的幫凶,為何她走了我還留在這兒?”竹小姐冷冷地說,冷厲的目光中怒火在慢慢地燃燒,“同生共死這麼久,你把我當成了什麼樣的人?為什麼你會毫不猶豫地保護相信她,卻也毫不猶豫地懷疑我!”竹小姐突然的憤怒,讓淺兒有些不知所措。
“柔兒。”天涯浪子聽著心疼,可朋友就是朋友,無論他們是什麼人,他都要為他們討個公道,要個說法。
竹小姐無比的憤怒,這憤怒又化成了悲哀,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些許淒涼,“為什麼,為什麼我是傻還是聰明,是無知還是博學,你都對我視而不見?”
天涯浪子靜靜地看著她,眼中湧現一絲激動和感激,但他的話還是冷的,“因為你並不是真的喜歡我,你隻是被你那不服輸的性格所累。你要的是征服,而不是得到。從第一眼看到你,我就知道你的任何話都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