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國色天香(1 / 3)

青穹萬裏,白雲如紗。陽光如金露遍灑,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四周皆是寸餘長的絮草,被風一吹,頓時裹卷著秋葉落花滿境飛舞,飄搖如雪。

我睜開眼睛之時,正靠臥在一棵枯枝蕭索的老樹邊,眼前是一個清新靜謐的荒野。

“唏律律…”

我聞聲回頭,見到二哥送我的褐色千裏馬正埋頭在一旁啃草,不時發出一兩聲嘶鳴,心中更加覺得莫名,奇怪,我怎麼會在這裏?眼睛還澀澀的,就像是流了一夜眼淚的感覺。我隱約記起來自己照著農家老丈指的路到寺廟借宿,然後又去香殿為皇兄和孫家眾人祈福,在佛像前遇到了一個命運坎坷的紅衣姑娘,還有寺院的主持極業大師,後來大師說夜晚不可在院內停留,我便回房睡覺了,任我絞盡腦汁,也沒想起來之後發生了什麼事。

哎呀,我恍悟定是我太多事惹人生厭,趁夜才會被扔了出來,忙低下頭檢查了一遍,發覺自己衣衫整齊,旁側包袱裏的玉璽也完好無整,一顆懸著的心才砰然落地。

趁天色還早,我牽了馬,循著北邊走去。

經過一片鏡湖邊的時候,看到一群人正七嘴八舌的議論著什麼,好奇走上前去,見到人群最前站了一些穿褐色甲胄的兵士,領頭的是兩個男子,一個矮矮胖胖,四五十歲的樣子,穿一身灰色儒袍,口中不住的抱怨怒罵著什麼,還有一個三十來歲麵容冷峻,著一身朱褐色虎肩鎧甲的健壯將軍抱手站在那儒袍男子身邊,不多時,一個小兵飛奔而至,拜倒在那儒袍男子麵前道:“秉主公,乾音寺所有廂殿盡數被炸毀,在廢墟中並未發現極業大師和紅萼姑娘屍首,道是…”

儒袍男子急急道:“道是什麼?”

那小兵道:“寺中盡是各種被炸開的妖怪殘肢,我們還發現了這把劍。”說完,小兵恭敬的從腰間取下一把青銅寶劍,呈到那男子麵前。

男子端詳了那把劍片刻。詫異道:“這把劍…”

那男子還在思索,旁邊抱手的虎甲將軍已經沉聲接道:“此劍名叫泰阿,是把難得的名劍,原為春秋楚國鎮國之寶,如今為江東孫家所有。”

我定睛看去,大驚失色,那把正是二哥送與我防身的泰阿劍,怎麼會遺落在了寺中,寺廟被炸為廢墟又是怎麼回事?愁眉不展間,隻聽那儒袍男子怒罵道:“欺人太甚,孫家那群鼠輩不敢與我劉繇直麵交兵,便使出此下等招數,實在可恨。”

原來此人便是劉繇,聽到他罵孫家,我對他的厭憎之意愈深,正想出去跟他理論,續聽那虎甲將軍道:“主公息怒,此事恐怕未必是孫家所為,否則,也不會把泰阿劍如此重要的東西丟下。”

劉繇”哼“聲道:“我花費一半家財建造這萬佛法寺,目的就是祈望感得諸佛助我稱雄天下,孫家野心勃勃,屢屢與我作對,此等卑鄙之事除了他們,還有誰會做?”隨即又換了一副失落之色,哭喪著臉道:“可憐我的紅萼就此魂飛寺中,可惜啊可惜,紅萼你放心,我一定鏟平孫門,為你報仇。”

虎甲將軍咒了咒眉,再不言語。

我聽那劉繇連罵孫家兩次,再也按捺不住,牽馬走上前去,嘲諷道:“有人強征無辜百姓建塔,害得有人從塔上摔落而死,後來又強搶民女,害得人家姑娘跳湖自盡,也不知這世上最卑鄙的是誰。”

劉繇臉色一變,氣的連說話都結巴了,指著我罵道:“臭…臭臭臭小子,你說什麼?你從哪裏知曉這些事的?”

我桀驁一笑,道:“你沒做,又怎會怕人說?孫家各個英雄豪傑,又豈是你這等無恥小人可以相提並論。”

劉繇理虧,一張臉氣的通紅,惱怒喝道:“太史慈,快,將這臭小子給我砍成八段,我要拿他喂狗。”

那名喚太史慈的虎甲將軍極是為難的拱手道:“主公,我們還不知這位公子的身份,況且…”話說到這裏,他當即住了口,我暗自偷笑,得意的道:“看見沒有,你做的那些事,連你手下都看不過去啦。”

劉繇氣的直跺腳,一個勁的罵太史慈無用,太史慈不堪忍受,轉而持纓槍對著我道:“這位公子休要再激怒我家主公,請報上姓名家籍,否則今日妄想輕易離開此地。”

我趕緊換了一副正經之色,故作迷糊的道:“哦對,差點忘了正事,剛才我看你們手裏拿著這把劍極是熟悉,就想過來告訴你們,昨天我看見一個十幾歲的姑娘手中也拿著一把一摸一樣的劍,我看她還去了乾音寺借宿,這乾音寺被炸,應該是跟她有些關係。”

太史慈和劉繇齊齊一驚,太史慈顯比劉繇更加鎮定,沉聲問道:“公子所言當真?”

我撫了撫下巴,皺眉佯裝難為,道:“我也不是太確定,我是讀書人沒見過什麼刀啊劍的,就顧著注意那姑娘的樣子了,你需先把那把劍借我看看。”

劉繇在太史慈的勸說之下,極不情願的把劍借給我,劍才入手,我便“嗆”的把劍拔了出來,挑眉指著他道:“老家夥,剛才我隻是騙騙你,這把劍是我的,昨日我在乾音寺借宿,半夜莫名其妙被人連人帶包丟到了這荒野裏,寺廟損毀之事與我無關,你信也罷不信也罷,我隻是想告訴你,我孫家人人光明磊落,絕不似你劉繇滿腹壞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