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血灑祭拜路(2 / 3)

一向活潑的暖紅卻沒有馬上回話,臉上有些為難地看了一眼小秋。

小秋是有幾分心計的,趕緊表態道:“暖紅,二小姐是主子,府裏的事情早晚都是清楚的,好的壞的咱們不能瞞著,主子問要盡心回答知無不言。”

暖紅這才磕磕巴巴說道:“嗯,奴婢也是頭一回兒跟著王爺和大公子去祭拜先王妃。不過聽說……每年祭拜,都會帶上那賤奴。那賤奴是害死先王妃的凶手之子,王爺說來回路上都要他見血才解恨……”

秦三才將一根混編了銅錢的生牛皮鞭子遞給阿墨,叮囑道:“……一開始不要太用力,能破皮見血就行,這樣那賤奴可以撐得久一些,否則總是暈倒會耽誤行程。記住鞭打的間隔不能太長也不能太短,要等上一鞭的痛被充分感覺到,把握好分寸,再打下一鞭才夠滋味……”

其實秦三才很想親手施刑,不過從王府到先王妃的陵寢將近一個時辰的行程,鞭打又是極耗力氣的活,非要習武的護衛才能堅持下來控製好力道,他隻能讓賢。誰料他每年好不容易培養出一個護衛,來年總是新換人,又要費一番口舌。

不用別人說,秦瑤就醒悟了護衛們不願應這差事的理由,估計是這樣鞭打一路實在太累太過血腥。但是秦瑤仔細琢磨,立刻就明白了王爺這樣做的真實用意。都說平南王寬和仁厚,應該不是生性殘暴之人,恐怕是借每年王妃祭日故意玩這種把戲,一路招搖過市,為了讓更多的人知道那賤奴受的苦痛折磨,好將害死先王妃的凶手引出來。

暖紅歎了一口氣,小聲嘀咕道:“其實那賤奴挺可憐的,來回這一路鞭打,他就去了半條命,聽說晚上還要被拖去刑房裏繼續受刑。”

秦瑤壓下同情,故作驚訝道:“這樣都死不了麼?”

小秋解釋道:“那賤奴從小就挨打受罰從沒斷過,骨頭硬的很,怕是早就習慣了。自打他十歲起,每年先王妃祭日都這樣折騰,他最多是躺三五天,照樣起來幹活。”

秦瑤曾聽說書的講,武林高手練了上乘內功,就能變得鋼筋鐵骨刀槍不怕,莫非那賤奴是習過武才會如此禁打?她於是好奇問道:“那賤奴練過武麼?聽說內功高強的人都是不怕打的。”

小秋笑道:“怎麼可能呢?王府裏立了規矩,奴隸是絕對不許讀書習武的,免得鬧出什麼亂子不好管教。”

秦瑤稍稍有些失望,轉開話題與暖紅和小秋聊起別的事情。

又過了一會兒,馬車已經行到了大街上,秦瑤覺得車窗緊閉有些悶,就說道:“你們將車窗開個小縫,我透透氣。”

馬車車廂頂棚是有挑簷的,車窗支起一點點,並不會潲雨進來,小秋聽命行事。

伴隨著雨聲,還夾雜著揮鞭和鐵鏈子拖拽在石板路上的聲音從窗縫外邊傳進來,秦瑤忍不住想要見識一下究竟是何等折磨,讓護衛們都不忍心連年執鞭。她湊到窗縫向外張望了一眼。

隻見廿一彎腰躬身被一條鐵鏈拖拽在馬後,腳下磕磕絆絆蹣跚而行。原來是他脖子上鐵圈垂下來的鏈條長度有限,鏈條的另一端又是固定在腳腕間的鐵棒上,限製他根本不能抬頭直立,隻能維持著低頭駝背的姿勢。更歹毒的是他雙手鐐銬與那貫通頸項與腳鐐的鐵鏈鎖在一起,而馬後拖拽的那根鐵鏈就是連在他的手銬上。這樣他隻要走得慢了,馬後的鐵鏈吃緊,就會加劇拉扯那些束縛他身體的鐐銬,他唯有拚命攥住馬後的鐵鏈,努力跟上馬匹的拖拽才能稍稍減輕行走的艱難苦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