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喬正邦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大張著嘴,像看一個外星人似的看著左安迪,那表情明擺著是在說,你認真的?
“我是認真的。”左安迪坦然道,“這些天,我想得很清楚,也很透徹。以前我怕,但怕的都是未來的事,既然是未來,那就沒有定論,也沒有絕對。現在我已想通了,未來便交給未來去考慮,現在不踏出一步,就永遠沒有未來的。阿邦,你會撐我嗎?”
喬正邦聽得瞠目結舌,勉強反應過來,結巴著道:“當、當然撐啊!隻是……你要我怎麼撐呢?”
左安迪道:“我已經想好了,隻是想勞煩你幫手。”
喬正邦正在心中矛盾要如何給安迪一些心理準備,稀裏糊塗地就被推上了車,然後又稀裏糊塗地沿著左安迪的指示,把車子駛去了自己從沒去過的偏遠圍村。
這地方左安迪隻來過一次,但路線卻記得清楚,宋家源的工作室在一群圍村的矮樓中十分容易辨認。這裏本該作為宋家源在香港公司的總部,然而因為那起轟動全城的遺產官司,這件事便毫無意外地延遲了。如今建築大門緊閉,內裏空無一人,顯然隻是一座廢棄的空城。
左安迪下車,走到大門前,對門邊的密碼鎖專心致誌研究了一會,然後試探著伸出手,按了一串數字。
報錯的信號聲傳來,有語音提示輸入錯誤,還有四次機會。四次過後,密碼鎖就會自動向警局發送警報,顯示有人非法入侵。
喬正邦這才意識到左安迪是要闖進屋子裏去,驚訝道:“安迪,你,你這是做什麼?”
“這是家源的工作室,我要進去,取一樣東西。”左安迪專注地盯著麵前9個數字鍵,對於喬正邦的大驚小怪並不為意,道,“阿邦,你猜他會用什麼密碼?”
喬正邦本覺得私闖民宅太過異想天開,但他想左安迪總是有好點子,現在形勢不利,要是沒有足夠的誠意來打動宋家源,恐怕是沒有辦法為他扳回一局的。於是他緊張地朝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才悄聲道:“試試你的生日?”
“剛才試了。”左安迪歎氣道,“不是。”
兩人沉默了一下,左安迪又敏捷了按了一串數字。傳來的語音仍是錯誤提示。
喬正邦在一旁觀察,問道:“這不是家源的生日,是什麼?”
“是他母親的生日。以我的了解,他不會用自己的生日。”
“可是也不對……”喬正邦沉吟了一下,想起什麼,要開口,卻又猶豫了。
左安迪一眼瞥見他欲言又止的神情,問:“你想說什麼?”
“我是在想……密碼會不會是,額……那個……你們的第一次啊?”說罷喬正邦也有些尷尬,在這樣的時候腦筋還能轉到這上頭去,多少也體現了喬大少的本性,雖然他的邏輯並非全無道理,但這樣直白,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不合時宜。
安迪低頭想了一想,按下一串數字。
“哈,這麼早嗎?”喬正邦見了,不禁脫口驚呼。
左安迪斜了他一眼,淡道:“是初吻。”
“哦……”喬正邦若有所悟,但左安迪輸入的那個日期三人分明還在中學。喬正邦雖知現在不是同他們算舊賬的時候,但心中也不禁在默算日期,一麵悄悄瞄了左安迪一眼,一麵暗道好一招暗度陳倉。
可惜這初吻的日期也不是正確的密碼。五次機會已經用去三次,左安迪也知道接下去要謹慎一些,但他願意相信宋家源對自己的心意,至少在自己離開之前,宋家源心中最重要的位置仍是留給他左安迪的。因而他堅信這密碼會同自己有關,隻是究竟是什麼數字,卻仍有些摸不著頭緒。
左安迪思前想後,鼓起勇氣又輸入了兩人重逢後互通心意的那一個日期,可反饋仍是錯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