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又進入了一個小循環:創作→沉寂→煎熬→再創作。
藝術的生命力在於創新。什麼樣子叫創新哪?從現實角度,由一種職業到另一種職業的“跳槽”就是“創新”嗎?既非也是,“非”者也就僅僅是工作場所的轉換、生存方法的轉變;“是”者則就個性自我而言,確實是一種固定模式的被打破。
所謂“藝術創新”,僅就文學中的小說而言,緊扣時代現實生活,用小說所能運用的材料和體裁;其形成的作品,引人入勝,惹人喜愛,能夠讀得下去,傳播得開來;在其引起社會關注後,從民眾到個人能夠誘發出對真、善、美的渴求,引起對知識、良知、理性的尊重和認同,喚醒對個性自由浪漫、集體精神力量、社會公正民主和文明事業進步的熱情、覺悟和思辨。
文學不同與學術式著述,其用或通俗或晦澀的文字表達,引起個人性以及社會化感覺或思想上的興趣和關注。當下重新引起人們矚目的卡夫卡作品及其文字表達特征,是在這樣一種環境條件下形成的,即專製不允許人民說出心聲,而口語或通行的書麵語言不能且也達不到準確完整地傳達美德和較高理性的目的;另外,民族地位和區域文化差異性造成了與現代文明在思想交流上的障礙。類似這樣一些因素條件,從而導致了某一時期,甚至一個時代,社會語言表達的困頓和變態,或從最高進步意義上講,即可名其曰“失語”,或社會性失語。
那麼,在失語後的世界裏,文學創作者如何去創作?或說愈是在殘酷壓榨下,甚或就是在蒸蒸日上真正文明繁華的世界裏,一樣可以出現為探求進步而來的諸多思考方式和創作行為,即如何打破傳統以往的寫作習慣定式,而用一種新的在傳統認識看來類似不著邊際的胡言亂語之情緒與格調,來表達個性偏好和欲望,坦露人間偏狹、邪惡和腐朽。如果這種一反常態的語言和思想表達方式,就是所謂的“悖論”、“反諷”的話,以這樣一種理論和臆想而從事創作,並走上了藝術舞台,且又被推上文學藝術最高殿堂的者,則必須有或著作大家本人或文藝批評家用傳統語言化的解釋和講評。
其實,國內改革後的文壇上,類似王朔“痞子”風貌和受武俠怪奇風尚影響而來得眼下網絡文學的裸露氣象,都隱喻且昭示著當代對某種禁錮的抗爭,一種對新文明生活焦慮性呼喚,一種甚至就是在心靈和聲音備受壓抑之下,有話不能“好好說”、不能“實話實說”或就是不能“說真話”之“失語”狀態中的必然現象。
上述感慨和感受,是在十年前源於當時文壇和社會上正流行閱讀王小波文選、卡夫卡作品之際,而我自己當時網絡論壇上的小說類文字,正被個別網友批評為某種落伍哲學和文學思想的守舊者,且經常引用後現代主義哲學大師名姓和論說,加以佐證我的落伍和錯誤。
因為眼下在天涯微論《水晶城堡》,我個人所散布的《也說“文藝、文學批評”》之中,已經而且也必將更多地談到對國內文學時尚的譏諷或蔑視。為了雖然不多的讀者能夠不曲解文章中的某些議論和感慨,故把上麵一直不願意公開的自我文學寫作的探討性筆記,先張貼出來。這樣或許有助於表明我的一些說法和看法來由,更有助於稀缺的來自各方麵的可能的批評、論說和批判吧。
(2014年10月15日整自2004年2月27日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