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墨徹然,隱隱聽到莫如霜在寢室外跟大夫低聲交談的聲音,或是怕打擾他休息,終是沒有進來。除了墨家兄弟,蕭恒對丞相府的人不感任何興趣。她捂著墨徹然的嘴,在他耳邊威脅道:“快點睡吧,否則今夜會死人的。”
她似乎對人相當厭惡,更不願意去維係關係。
黑暗中,墨徹然點頭了。
蕭恒美滋滋地睡著了,墨徹然趁她睡著,鼓起勇氣將她拱到一旁,誰知她一個翻身再次準確無誤地摟著他。她的身體,溫度比常人低,四肢略是僵硬。
拱了幾次失敗了,墨徹然徹底放棄。他不敢睡,怕在夢中一睡不起。二十幾年來,遍尋世間名醫,終是解不開他身上的劇毒,在月圓之夜的子時發作。
可是,他生平第一次,卻在等待中睡著了。直到一聲驚呼,將他吵醒。
蕭恒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神色驚慌失措,滿身熱冷的汗水,呼吸聲在黑暗中格外粗重。她雙手摸向墨徹然的胸,粗魯地將之前給他的石頭扯了回來帶在自己身上,手不停壓著胸口,重新在床上躺下。
墨徹然坐了起來,穿戴好衣服走出寢室。失驚的蕭恒,猶如驚弓之鳥,被褥之下的身體瑟瑟發抖。
其他的大夫已離開,隻剩下名醫術最為精湛的吳大夫。見到墨徹然時,他嚴肅的臉上竟有了絲笑容,“恭喜墨公子,你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墨徹然愕然,“現在是何時辰?”
“已是寅時三更天。”吳大夫臉色稍是尷尬,“昨夜怕你出事,在子時我等進了公子的寢室,你的脈象平穩,體內的毒也消失了。”
墨徹然驚訝,他非但睡著了,連一群人進來都絲毫沒有察覺。
吳大夫重新給墨徹然把脈,脈象依舊平穩無漾,這才放心離開。
墨徹然去了書房,他點亮燈坐在書案。俊美的容顏深鎖,眼眸若的所思。良久後,他鋪開畫紙,提筆在紙上畫著……
一刻鍾後,一名身穿豔紅羅裙的女子赫然在現,她身體妖嬈纖纖有致,唯獨五官一片模糊。夢境中,他看不清她的臉,隻見皚皚白雪的山頂,一座茅草屋,她迎風站在屋前,紅色衣裙翩風。
或許,若非蕭恒的驚呼,他已看清她的容顏。
擱下筆,墨徹然打量著畫中女子,神色複雜。他百思不得其解,為何會有女人,入得他的夢?
“唔……”胸口,兀地刺痛,墨徹然一口黑色噴了出來,灑在畫紙上。
身體,劇烈痙攣抽搐,墨徹然渾身的骨骼咯咯作響,肌肉扭曲。猶如萬劍穿心的痛苦穿來,體內的穴道被封,墨徹然的呼吸受阻,他倒在地上掙紮著。
麵容扭曲恐布,身體的血肉似被吸幹。雙手,緊緊箍住脖子,喉嚨發出野獸般的嘶吼……
“少主。”黑影一閃,墨徹然被扶坐起來,雙掌擊在他背部,渾身的內力運了進去。
鮮血,自墨徹然的嘴巴、鼻子、耳朵湧了出來。墨徹然緊咬牙關,冰冷的聲音自地獄傳來,“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