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的氣憤，在她眼中卻是最可愛的眼神。
“……”蕭恒眨眼，“不是人，是什麼？”
墨徹然不說話。
蕭恒伸手，撓他胳膊窩，“說嘛。”
某人怕癢，在棺材裏躲著她，卻是無處可逃，怕癢的他隻得示弱，“別這樣。”
“說。”蕭恒作勢露出虎牙，要咬他。
“妖怪。”墨徹然甚是不留情麵，“或是無惡不作的女鬼。”
“我是妖精。”蕭恒扒他的衣服，陰險道：“專門吸你的血吃你的肉榨你骨頭的女妖精。”
墨徹然推開她，“我對妖精沒興趣。”
蕭恒牙尖嘴利，“當然，誰讓你不是男人呢。”
墨徹然想將她暴打一頓，可實力懸殊，隻能明智的放棄。
他沉默，躺在棺材裏不說話。
“你若是真男人，該多好。”蕭恒撩撥了他一會，便沒了興趣。於是安靜地躺著，雙手交疊放在胸口，靜靜享受月華的洗禮。
護身石，發出微弱的光，繼而越來越亮。
黑色的眼眸，悄然落在護身石上。墨徹然能感覺到，隨著石頭越亮，她冰涼的身體，逐漸暖了起來。
長夜漫漫，露珠在月華下凝結，蟲鳥嗚響，偶爾伴著隱忍的咳嗽。
玩具不開心，於是蕭恒將護身石掛在他脖子上，不容置疑道：“多吸點月華，百病消。”或許，能治男人不行。
她伸手，將他的臉仰起來，捏開嘴巴，“吸！狠兒吸！”
見墨徹然不吸，暴脾氣的她伸手便要揍，“信不信……摸你！”
“……”墨徹然坐了起來，“道家自有養生之道。”
他盤腿而坐，雙手置放於雙膝上，靜氣凝神。蕭恒在一旁眯著眼睛打量他，似乎他的動作養眼許多，便也由了他。
護身石佩掛在墨徹然胸口，光芒愈發閃亮刺眼。蕭恒頗為訝然，緊緊盯著他，怔然失神。這塊石頭，自她跌落池塘失了記憶起，似乎便一直伴隨她身邊。數年來，它未從發出過由此璀璨的光芒，她甚至能感覺到，前所未有的靈氣，自石頭內湧了出來，重重包圍著他。
它，在保護他。
護身石，是有靈氣的，隻認一個主人。數載以來，它隻有在她手上才能散靈氣，一旦落入他人之手，隻是塊再普通不過的石頭。
月色之下，蕭恒的意識有些恍惚，竟覺得眼前之人甚是熟悉，似乎很久以前在哪裏見過。她緩緩伸出手，隔著遮擋住著的容顏，再緩緩往下挪……
指縫間，墨徹然隻露出一雙緊閉的眼睛。
蕭恒忘了呼吸，目光如錐。他緩緩睜開眼皮，幾近殘酷的冰冷之光透了出來……
“啊……”胸口刺痛，蕭恒尖叫，手緊緊按住。
墨徹然被她的驚呼嚇了一跳，睜開打量著他。蕭恒神色痛苦，身體倚在棺材板上，冷汗自額頭滲了出來。
見她不像裝的，墨徹然問道：“怎麼了？”
“好痛。”蕭恒喘息，緩緩抬頭，眼眸閃過驚喜的光，撲過去緊抱住墨徹然，亢奮地用虎牙啃他的臉，“相公，我的心居然會痛。”
“……”果然，沒安好心。
除了陽光灼燒會痛之外，心痛的滋味竟是如此美妙。
墨徹然無語，“你向來如此簡單粗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