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馬車已經備好了。”孫大立在門口垂手說道。
正在用早膳的叔夜點點頭讓他退下去,一邊替傲雪盛了一碗銀耳蓮子羹,“這些都要喝掉,可是廚房專程為你煮的。”
傲雪不做聲地一口一口吃著,味道有些甜膩,她素來不大愛吃。
叔夜站起身,一旁的侍女立刻上前替他穿上罩衫,仔細整理好。“我中午便回來,記得準時吃藥。”話自然是對傲雪說的,可是卻沒什麼回應。叔夜回頭望過去,就見她皺眉對著還剩大半碗的東西,看樣子是實在吃不下去了。
叔夜不禁勾起一抹笑,“不喜歡吃的話,早說不就少受些苦了?”
傲雪瞥了他一眼,扔下手裏的湯匙,起身就回屋去了,叔夜看著她的背影更是笑出聲來。
裕親王府的書房裏,趙彥禹坐在椅子上隻手撐著下頜,叔夜倚著窗子笑說:“蘇醉那家夥到底忍不住出手了。”
趙彥禹隻是冷笑一聲,“他已經來找過我了,以後蘇歡要做的,隻需交給他就行。”
“四哥,我真是不得不佩服你。”叔夜打趣道。
“你知道蘇醉還帶給我一個什麼禮物嗎?”裕親王暗黑色的眼瞳因為冷冽的笑意而更顯深沉。
“哦?”
“傷了蘇歡的那名護衛被他挑了手筋腳筋帶回來了。”
叔夜倒是一愣,殺手就是殺手,果然心狠手辣。“那問出什麼沒有?”
趙彥禹搖搖頭,卻不甚在意:“都是間接聯係,不過我們在那家夥身上搜出了這個。”裕親王從抽屜裏拿出一個翡翠紅紋扳指,看起來也不甚名貴。
“這種扳指隨便一個大戶人家都可能有。”叔夜拿到手裏瞧了瞧。
“這是前一次接洽的時候雇主給的信物,必要時可以直接指揮其餘的人。”裕親王斜眯起眼睛,接著說道,“扳指是很普通,我隻是想起前兩天剛好見到一個人,手上也帶著這樣一個。”
叔夜疑惑地望著他,“誰?”
“沈家三少,沈青藍。”
如果說這世上還有誰值得他趙叔夜引為知己的,那沈青藍必定算一個。雖然兩人注定是要站在對立的立場,但隻要沒有撕破臉,依然是可以一起喝酒的朋友。他那個人,總是風輕雲淡的,可偶爾又會讓人覺得看不透。叔夜喜歡這種感覺,安逸中透著一點危險。
“想想也是,要說沈淙之那種人肯誠心投靠我們,那才有鬼呢。”叔夜用拇指細細摩挲著那枚扳指,隨口說道。
“他你了解多少?”指的自然是青藍。
叔夜唇角微翹,沒想到,朋友這麼快就做不成了。“派人去查過,得到的消息不多。隻知道他是十年前到沈家的,母親是當年百月樓裏的一個歌妓,也不知道跟誰好上了還有了孩子,也就是沈青藍。後來百月樓給拆了,當年的事也很難查清楚。”
“再去查。”趙彥禹簡單明了地說道。
叔夜點點頭,又笑問,“聽說皇上今兒個早朝可是真發火了,你們兄弟幾個沒少受罪吧?”
趙彥禹瞥了他一眼,“你覺得呢?”
“不管怎麼說,眼下喪禮都在籌備了,隻要太子不再出現,事情便是定局。”
“城門那邊你知道怎麼辦,沈青藍最近也給我盯緊了。”
“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