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溫有道那日被其父訓斥了一通,卻也並不放在心上。他手下有一個小廝,是溫母配給他既作書童又作藥童的。本來一位是叫作溫朝,與溫有道年歲相當是溫有道好幾年的玩伴兒。但自從溫有道從和尚寺回來後總覺心癢難忍,某日路過柴房見得一個肩寬腰窄的少年,一問知道是廚下做粗活的家仆。溫有道借口現今不重經學要書童無甚大用,溫良身強力壯日後無論是擔負重物、攀山采藥時作護衛,抑或是對付掙紮的病人都極為有用,借此將溫良調來手下作小廝。
溫有道又有貌又有才,人又機靈加上又是作少爺的,連嚇帶哄沒幾下子就將楞頭楞腦的溫良收入囊中。自此趁溫良掃塵磨墨、上茶點果子時吃吃豆腐已是等閑小事。最快活處是那興之所至則被翻紅浪日日春宵。
溫有道日日快活,那溫朝卻如天堂掉進地獄。作唯一的少爺未來家主的小廝比普通小廝強何止百倍?在少爺跟前做事尋常仆人都得給他幾分麵子,甚至管家之位將來也有望。半道殺出個楞小子將他一切光環都搶走,這如何不使他氣憤?最使溫朝生氣的是,他自認相貌足見得人,少爺此等俊秀人物要找“夥伴”,自己雖不是上上之選,倒也可以來個近水樓台先得月吧?誰料溫良這個硬幫幫的楞小子,竟得了先!少爺以為瞞得緊,這事別人不知他卻知!溫朝幾年期望盡化泡影!
溫有道初嚐滋味,對旁的人哪裏肯分半點心思!這溫良雖不忿卻也無可奈何,溫有道念他是日日相對數年的玩伴,就安慰他道:“你現今雖不在我近身,但我們不也是天天見麵?幾年的玩伴我怎麼會忘掉你?放心吧。”
一日,溫賜出城外采買藥材,溫有道自修了半日,便拿過本詩集解悶。正好溫良拿著茶壺並幾樣小點心來侍候溫有道吃午茶。往日溫良不過是個下等仆人穿粗布衣褲灰撲撲毫不起眼,溫有道一雙善於發現美的眼睛正好看穿溫良的“內在”。換過一身打扮幹幹淨的溫良,溫有道越看越覺有種清新的味道,他正好讀到一詩便又來了興致。
“溫良,你跟了少爺我足幾個月,想來學識增長不少,”溫有道環住溫良的腰,指著詩集上的字說道:“這‘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的意思你可懂?”
溫良本是個粗人,能得機會讀書他萬分慶幸因此也下了翻功夫,他老老實實的答道:“陶潛在東牆下采摘清菊,抬頭見到遠處的南山心裏感到非常悠然。”
“非也非也。陶潛所說乃是一招絕妙的功夫。低頭采菊自然見不到上方的南山,采菊以後抬頭自然可以就見到南山。”
“你可知菊為何物,”溫有道將手探入溫良袍下,說:“菊就是此處啦。你又知不知道南山是何物?”
溫有道將手移到溫良前方撫摸那腿間的物事,說:“此物便是‘男山’。”
“那‘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你自然也是不懂啦?就是兩個‘飛鳥’它們相與那個啦。至於怎麼那個,就由少爺我親自教你吧。”
溫良被少爺一時撫弄前方物事一時捏捏後方山丘搞得手足無措,隻得紅著臉呐呐道:“少爺你教什麼我都學,隻是少爺你什麼時候再教我念書?能寫會算的人才有出息,雖然我沒有少爺那麼聰明,可是我也想有出息,才對得起爹娘。”
“怎麼那麼煞風景呢!少爺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你再跟著我幾年到時候學也學夠了,我再給你筆錢讓你成家,這才是對得起你爹娘呢!來小良兒,乖乖聽話。”說罷此話,溫有道便拉著溫良向那一床紅地花鳥紋錦被走去。
溫有道好不快活!先讓溫良坐在床沿再彎腰伸出自己鮮紅的小舌來一招“采菊東籬下”,再抬頭來一招“悠然見南山”,如此數個回合。然後他們抱作一團來一招“飛鳥相與還”。到最後才“直搗黃龍”。
兩個少年玩得累極了才摟作一團在床上歇息,卻不知溫賜已經采買完畢,回到了濟源堂。
溫賜回到濟源堂,先喝了兩盞茶歇息歇息,再抬手讓管家喚溫有道到書房考教功課。溫朝千等萬等正是等這個機會,因此向管家攬了這差事。隻見他急急忙忙跑進南廂,過了不一會又匆匆跑到溫賜身前。
“唉,不好了老爺!我聽老爺吩咐去叫少爺,在少爺房前卻聽到少爺又叫又喘,聽起來病得不輕!”
“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去看看這小子!”
其實溫朝哪裏有到溫有道房前去過?隻要腳步聲一至溫有道就會警覺起來逃過這一場禍。現今溫賜已在他房門前,溫有道卻還是無知無覺與溫良在床上睡得正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