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有道想及此,心中又有了幾分看熱鬧的興致。他因此便又安然坐好,坐於他左手處的姑娘便又當即伸手替他斟了杯酒。
“妾身先明言,我女兒玉汝並非一個隻愛錢財的女子!”那老鴇揮了揮手帕,道,“她心中所愛之人,是那通曉詩詞歌賦、武功高強而又溫柔可靠之人!各位若然真心想得我女兒一笑、今夜便全憑各位本領!”
那老鴇話音剛落、又將手中手帕一揮,此地二樓的一個包廂窗戶便隨之而打開,一個身穿白衣的纖細身影便隱隱約約地出現在那珠簾之後。
報春坊之內原本正是人聲鼎沸、歡聲笑語不斷,待得那身影出現,此間內裏當下便徒然一靜。眾人皆默然不語,目光緊緊鎖定在那包廂前。,那老鴇見此,便嘻嘻一笑、隨後咳嗽了一聲。
那本微微晃動著的珠簾、便就此被那素手一挑,簾中姑娘的麵容終於出現在了眾人眼前。
若問溫有道對此有何感想?那位姑娘,鵝蛋臉兒、柳眉鳳目、丹唇貝齒、肌勝白雪、纖纖素腰不盈一握,若單純以美色言之、此姑娘絕對可算上上之姿。隻可惜、溫有道此人,卻是對女色半點興趣也無。
但是場內所有男人、除溫有道之外,此時卻無不雙眉緊鎖、口咽唾液,全然被此女子吸引住!至於那沈慶春,更是一臉的躍躍欲試!
溫有道見此、伸手拂了拂自身放於桌上的長刀,心中不由生了幾分好勝之心!
正在此時候,一身穿白綢長衫的年輕儒生、望了望那玉汝姑娘,當即膽從心生,高聲說道,“玉汝姑娘!在下徐望之,鬥膽為姑娘獻詩一首!姑娘且聽:斟鬥江山日照春、誰眉似畫欲通神!怡人玉漱尋高士、海內……”
“以我觀之,此詩不過爾爾!若想以這玩意兒得姑娘歡心,實在是妄想!不必多言,為博玉汝姑娘一笑,在下願出五百兩白銀、給姑娘作梳妝打扮之用!”
溫有道抬眼望向那突然間口出狂言的男子,發現他乃是一個二十上下、身穿上等白綢直裰、一頭紋絲不亂的黑發以紫玉冠帶束住、麵似白玉、雙眉彎彎的年輕公子。在其身旁有三四個親隨守衛。與之同桌的一位麵色黝黑、雙眉如劍、身穿深藍綢衣的男子,看來亦氣勢不凡、不似尋常人物。
溫有道心中一想,便明白此一位年輕公子看來確實是有狂妄的資本。
那一位年輕儒生,被對方一窒,本也欲爭辯幾句。但他看得那公子的氣勢、疑心對方是什麼官家公子。而天下儒生素來都頗鄙視江湖中人,但見了官府中人卻是無法不心生畏懼的!因此他也就不得不閉了口,憤憤坐下。
五百兩白銀,實在為數不少。以溫有道看來,今夜財力能與此公子匹敵的,恐怕不多。如無意外,那玉汝姑娘今夜便是會歸此人所有。
既然沈慶春不能稱意,溫有道也就放下心來。但是正當那老鴇滿臉笑容、快步走近那一位公子時,與那公子同桌的男子,卻突然開口。他道,“公子,我們今番出來,卻是有萬分緊要的事情在身。若是在平時,公子願意如何、屬下自是不敢去管。但是玉汝姑娘到底亦不過是一界女子!若然你現下隨意為之一擲千金,那位先生會如何想?實在不值得為她放棄我等所求!”
那錦衣公子當下嘴中發出“哦”的一聲,看來確實有幾分疑惑。不多時,他便又搔了搔發髻,點頭道,“韓老九,你說的也是!沒錯!沒錯!那我還是不出價了!各位願意怎麼樣還是怎麼樣!我看看熱鬧便是!”
“哎呀!”那老鴇不由抱怨道,“公子怎能如此消遣妾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