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玉汝姑娘見此、著實是受了好一番侮辱。她雖是個青樓女子,但她好歹平生為善、殷勤禮佛、從沒傷害過別人,心中自有幾分自尊自重。那韓老九居然說她“不過是一女子”、“不值得為她如此”!因此她當下便麵皮一紅、將眼前珠簾一甩。隨即,窗前便隻餘那彈動不休的珠簾、而簾後玉人卻是不見了影蹤。
“哼!”沈慶春見此,心中泛起幾分氣怒,不由出言譏諷道,“什麼值得不值得?一派胡言!怕且是這什麼公子銀子沒有帶足、拉不下麵皮,方才合著演了這麼一出好戲吧!”
“額,”那公子支吾了幾聲,又道,“那,你既不信……那我還是出價?”
“公子,不可!”韓老九當即製止道。
“啊……哈哈哈哈,”那公子道,“那也是!也是!既然有人看不慣我,那我們走了便是,不必計較!不必計較!各位,告辭!”
沈慶春見對方根本不將自己放在眼裏,甚而半分歉意也未有,當即便飛身而出,道,“這位公子,你必須向玉汝小姐道歉!”
韓老九將沈慶春一擋,那公子便躲在其後,道,“你我皆是斯文人!又何必動粗呢?我又沒有幹什麼壞事、又何須道歉?怕且你非給我找事,但卻必定不是韓老九的對手呢!哈哈哈!韓老九、動手,打他、打他!”
那韓老九得令,便將其拳頭緊握、在空中繞了一個大彎後,又將其拳頭直揮!溫有道於不遠處看得清楚明白,此人拳法大有門道,而且他的內力看來也不低,沈慶春必然不是他的對手!
隻見得沈慶春抽出長劍、當下便與那韓老九過起招來。“噌噌”數下響動,二人便對了十餘招。
沈慶春原本看那公子似是紈絝子弟一類、其下屬亦未必了得,因此他心中本是有相當把握取勝,因此他才會開口要對方道歉。但是事實卻未如他所願,那韓老九的拳頭既剛猛、又靈活,以他區區之力、實在是難以抵擋!
二人對了二十來招,沈慶春便感覺右手發麻,看來不久便要落敗了!
溫有道正坐於二人不遠處,他心中想道,那錦衣公子亦未免太過囂張!若是沈慶春意在為人出頭、卻反倒敗落,此亦太過殘酷!
他與沈慶春好歹是相識一場。因此他便大喝一聲,道,“住手!”
正在對戰的二人、對此理也不理。而那韓老九本就將取勝,在此時他更低吼一聲、蓄滿了氣力,正打算一舉將沈慶春打倒在地。
溫有道見得沈慶春緊咬雙唇、心間微微一痛,因此便雙腿用力、直直飛身越過了數張桌子,來到二人身前。
“沈公子,停手吧!”溫有道嘴中如此說著,當下將對方一拉,閃身插入二人之間,與那韓老九交起手來。
“你又是什麼人,”韓老九喊道,“何必多管閑事?!”話音剛落,此人又揮起拳頭。
拳風呼呼作響、躲過直擊其門麵的鐵拳,溫有道一閃身,那緊隨而至的拳頭又堪堪擦過自身腰間。彈指間、二人便已對上了十數個回合,此時溫有道瞧準機會,灌注內力、一掌打在對方麵皮上。韓老九當下低吼一聲,又欲再戰,但是觀他的氣勢、卻是已經弱了五六分!
韓老九不肯罷手,但是他的主子卻突然開口說道,“韓老九!算啦!算啦!你還嫌不夠丟臉嗎?”
“公子?”韓老九聞言隨即停了手、退開數步,望向那錦衣公子。
“你又道,世間功夫能超越你的,不多於二十人,你怎麼隨隨便便就被這位公子打敗了呢?”錦衣公子朗聲大笑道,“罷了罷了!今日我倒是真正見識了何為武林高手!未請教,這位公子高聲大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