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多豪手腕被斷,因此叫聲尤其慘烈。
沈德潛見得如此,心中大為不忍,因此他當下便揚起長劍,望向那身穿藍衣的胡人,高聲喊道,“此位公子!在下沈德潛!請問公子如何稱呼?今日不知今日我們正道中人,卻是有何得罪了公子?如今,如我朋友丁公子一般,已受了重傷!公子,以和為貴,便請停手吧!”
那胡人哼了一聲,冷冷掃視了溫有道、沈氏兄弟三人一陣,並未開口說話。
餘下那數個尚有戰鬥能力、依舊與那胡人手下爭鬥未休的正道中人,見此便紛紛喊道,“沈德潛!何必多話!這胡人不安好心!你為何不來助戰?!”
沈德潛見此,與溫有道對視一眼後,當下便提起長劍,飛身而出。
其實對溫有道而言,他卻並不是太想多管閑事。但是他見得那胡人的氣勢,便知此人功力絕非了了。他心中擔憂沈德潛會吃了此人的虧,因此便也隻能提了長刀,緊隨而去。
沈慶春望見二人並肩而往的動作,心中微微劃過了幾分酸澀、難受的複雜感覺。為何他的哥哥,竟然信任溫有道而不信任他這個親弟弟?而他沈慶春也未虧欠過溫有道半分,但為何他卻是與自己的哥哥更有默契呢?
但是沈慶春見得情況危急,也就壓下了心間情緒,當下提了劍、緩步往前。
溫有道、沈德潛二人,到了那胡人麵前,當下便組成刀劍之陣,聯手刺往那一個胡人。
那胡人見得眼前陣仗,竟然卻是於唇部泛起了個淡淡的微笑,後退了兩步。
溫有道見此,正心中疑惑。那一個胡人在此時候,卻又突然高高舉起了右手。隻見高舉的手掌正中,泛起了一股青氣。顯而易見,此人正在運功蓄力!
此一胡人不住飛揚而起褐色發絲、帶著青氣的手掌、古怪的微笑,看在溫有道眼中,那是說不盡的詭異!但是大敵當前,又豈有退路?恐怕今日溫有道卻還隻得與此人死戰到底吧!
溫有道、沈德潛二人對視一眼,便同時往前一步、將手中武器直刺!
正於此時,那個胡人卻突然變了臉色,往後倒退了兩步,拂袖喊道,“是何人?鬼鬼祟祟的!馬上現身!”
他將右臂一甩,隻見衣袖翻飛間、一道氣勁激射而出。客店房頂之上便“當”的一聲,跌下數塊瓦片來。
“主人!”那胡人的三個手下,見得形勢有變,也就都收了武器,聚攏在其主身旁。
“算了!”那藍衣胡人揮揮衣袖,隨即此一行數人便都飛身而走、消失在了客店眾人眼前。
客店之內的正道中人,未有一個敢於前去追擊。溫有道見得事情竟如此發展,當下卻隻能搖搖頭,將長刀重新負於背上。
“溫兄……”沈慶春笑笑道,“大敵未戰而走,現下卻還有一屋子的老弱病殘得由你來診治!哈哈哈!”
沈德潛望見呻口吟個不休的傷者,心中也急了,因此便皺眉望向了溫有道。“小道兒!”他說,“你是醫師……現下眾位傷者,卻是要麻煩你來診治了!”
“我的藥箱,卻還在房中,”溫有道心中深感不耐,因此便擰眉環視眾人道,“我溫有道卻也非可以任意利用的愚蠢之人!”他蹲下身,捏了一下丁多豪受傷的手腕,聽得此人頓時慘叫起來,他便點點頭,說道,“眾位若要得我診治,便得告訴在下,你們到底為何會與那一胡人爭鬥?又是為何,要到此一城鎮上來呢?”
見客店之內,吵雜聲趨於平靜,那客店掌櫃的,便從廚房中鑽出。他用手帕擦著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走到客店前頭來、見得一地的碎杯破碟,他便不由得大為心疼,連連喊道,“哎呀!哎呀!我的杯子!我的碟子!我的桌椅啊!小二!來啊!”但當他看見店內眾人凝重的神色,便又不由的當即閉了嘴,跟隨眾人目光,望向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