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舔血”北極熊(2 / 3)

她這一講,迅速傳播開來。傳到學生家長的耳朵裏,他們很難接受,語文課怎麼講社會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這不是汙染學生的心靈嗎?於是在開家長會時,家長們紛紛提莫茗的意見,要求更換語文課教師。校領導十分驚訝:莫老師教學優秀,擔任語文組組長,曾兩次被評為優秀教師,她現在怎麼會講出在語文課上不該講的東西?校長找她談話,她哭了:“我恨社會上的風騷女人,便情不自禁地把二者聯係到了一塊!”

經這一說,校領導很同情她,然而卻發現:莫茗講課經常神情恍惚,語無倫次。經過討論後決定撤去她語文組長的職務。她覺得失去組長職務並不要緊,要緊的是不要失去丈夫,於是申請辦理病休,建議另外找人代課,代課老師的工資由她出一半,學校出一半。學校當然樂意接受這個建議。

她的生活便有了如此景觀:就像在湖中優雅遊弋的鴨子,水麵看起來一片祥和,水下的雙腳卻在拚命地劃動。清晨,秦陽一出門,她就從床上一躍而起,打開衣櫃查看他穿什麼顏色的衣服,然後直奔小區值班室打聽:有個穿咖啡色西服紮領帶的男人往哪個方向走了?通常是:秦陽剛攔了一輛的士離去,莫茗就攔另一輛的士追上去。坐上車,便指示司機:“盯住前麵那輛的士,追上去!費用加倍付。”

一路風塵,追到“溫帶雨林”花園,眼睜睜地看著秦陽進了一幢別墅。憑直覺,秦陽“家外有家”。她徑直往裏闖,保安攔住她。問她找什麼人,先電話聯係,然後才能進去。一時語塞,被保安無情地堵在鐵門之外。晚上見到秦陽,她唾沫四濺,大罵秦陽。秦陽急了:“走,離婚去。”一提離婚,她立即像泄了氣的皮球,她根本就沒想過離婚。

關於離婚,美國社會學家安東尼·華爾士有個形象的說法:“往自家門口潑髒水,但有時多添一點髒,反而會變成進行一次大掃除的動力。”但問題是,莫茗不想離婚,卻又不斷地潑髒水,最後被“掃除”的是她自己。

這是個夏末之夜,天上僅有幾顆零落的星。莫茗跟蹤追擊到“熱帶雨林”。給門衛塞了二百元錢,放行。她很輕鬆地打開了別墅的防盜門。這得益於前幾天秦陽在換衣服時把鑰匙丟在家中,待他再回來取時,莫茗已在樓下配了新鑰匙。

打開別墅的門,徑直走近臥室。頓時,莫茗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床上躺著一個像植物人一樣的女人。後來才知道,她是秦陽的初戀情人,因為車禍成了現在這個樣。她無依無靠,秦陽是個善人,主動承擔照顧她的生活,但又怕妻子誤會,所以一直隱瞞至今。

私情打起“110”

這裏都是普通民房,位於沈陽鐵嶺市郊。這天夜色灰暗,偶有幾聲狗叫。突然間,有4條黑影圍住一所房子,然後悄悄接近,在門前,有一人飛起一腳將大門踹開。電燈開關一拉亮,一對赤裸男女暴露在刺眼的燈光之下。原來是當地派出所接到匿名電話,說是市郊一所租房裏有賣淫女,並有嫖客出入。報案人不願透露姓名,但聲稱是知情人。這位知情人叫焦楠,麵容秀麗,特別美麗的是她細長彎彎的眉黛上一張光潔平整的額。初嫁時,丈夫冷峻對她何其好,“我愛你”三字常掛在嘴邊,最經典的愛情語言讓她銘刻在心——“玫瑰,你的;巧克力,你的;戒指,你的;你,我的!”隻是在給她戴戒指時,他很嚴肅地說:“知道什麼叫戒指嗎?戒指——以戒染指!”她用手輕輕地戳了一下他的額頭,半嬌半嗔地說:“我才不會呢!就怕你。”

沒想到,竟讓她說準了。婚後5年,婚姻開始報警。冷峻總是晚歸,她對他大吼:“你變了!戀愛時,你百般千般愛;結婚後,你整天瞅都不瞅我一眼,老實說,你是不是嫌我了?”

“哪裏話!”冷峻不以為然。

“我聽人說,你和一個叫謝珊的女人關係密切,是不是真的?”

冷峻一驚,但很快就幽默地說:“人說上帝是萬能的,上帝說人是萬能的:既能生孩子又能生氣,既能造導彈又能造謠!”

“別跟我耍嘴皮子,無風不起浪。”焦楠邊說邊想,“我一定要找到證據。”

果然就被她找到了證據,但證據攤在冷峻麵前,冷峻卻笑道:“這能說明什麼問題?我喜歡說夢話。夢中的話你也相信?”原來冷峻有個習性,喝醉後呼呼大睡,睡後便會講夢話。抓住這個規律,焦楠便暗裏備下微型錄音機。昨晚他在夢中和謝珊相會,焦楠在枕邊問他,他有問必答。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你還想抵賴!”

“思畢竟是思嘛。我有那個賊心,沒那個賊膽。”冷峻就是不承認婚外有染。

焦楠認為:有所思必有所為。隻有抓住所為,才能降住他。

焦楠經過調查得知,謝珊在電信局上班,便計上心來。她找到曾有一麵之交的電信局女職員柳蔭。她盛情邀柳蔭吃飯,席間,她掏出2000元錢送給柳蔭:“也不算是大事求你幫忙,借你的工作之便,一是要我丈夫的手機通話清單,但沒有他的身份證;二是請你監聽謝珊與人通電話的內容。”柳蔭想到不過是舉手之勞,當即一口應諾。兩人還約定:每晚十一點,通報情況。

偏就遇到麻煩,焦楠自幼養成了早睡早起的習慣,晚十一點肯定進入夢鄉。然而奇怪的是,現在每晚到十一點鍾,她準時驚醒。

生理學家說,這叫“警戒點”。人在睡眠期間,整個大腦皮層都處於抑製狀態,但其中也有某個不受抑製並處於興奮狀態的部位,這個部位被稱為“警戒點”。警戒點的神經細胞沒有被抑製,對外界保持著一定程度的警覺能力,通過警戒點,睡著的人可以與外界保持聯係。又說,警戒點具有主動性,即不需外界的任何刺激或提醒,可以自動地從睡眠狀態恢複到清醒狀態,這種警戒點在大腦中的神經細胞處於高度警戒狀態。但毫無疑問,警戒點是有選擇性的,不是隨便一件事情就可以成為大腦中的警戒點,一般必須是人們心之所係、密切關注的事情才能在大腦中形成警戒點,而且警戒點隨著事情的變化而改變。

這晚十一點,焦楠從夢中醒來,果然有情況。柳蔭在手機中告訴她:冷峻和謝珊有約,地點是市郊的大拱橋村三組租房。並肯定地說,信息絕對準確!

毫不遲疑,火速出擊。焦楠首先想到110,舉報說:大拱橋有人嫖娼。110指揮中心很快通知大拱橋派出所出警。冷峻和謝珊雙雙被抓,他們說他們不是賣淫嫖娼但又拿不出結婚證,被帶到派出所。等司機送來6000元交了兩份罰款後,冷峻才狼狽地回了家。

窗外的陽光照進來,焦楠的臉色卻越來越憔悴:警察捉奸,也把冷峻捉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妻子所為!恨之入骨之時,斷然提出離婚。焦楠所做的一切都是婚姻保衛戰,她根本不想離婚。但冷峻說:你用如此卑鄙的手段來打擊我,哪還顧及一點夫妻情分?生活在一起還有什麼意義?

請君入甕夜黑沉。浦東某電台節目主持人鍾慧,獨自坐在播音室裏,情緒糟透了。壞情緒緣於她丈夫何滿子,事情就發生在剛才。

得從頭說起。何滿子,威儀凜凜,麵如冠玉,叱吒商海,是上海一家證券公司的總經理。這天剛擦黑,他給鍾慧打了個電話說是晚上有個重要客人要陪。這是常有的事,鍾慧隻囑咐一句,讓他少喝酒。然後邀女友嶽莉一塊吃飯。

無巧不成書。就在鍾慧和嶽莉剛在酒店坐定時,突然,鍾慧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他正在為一個濃妝豔抹的摩登女郎殷勤地打開車門。與此同時,嶽莉也注意到了,詭異地問:“那不是何滿子嗎?”鍾慧癱坐著,眼光呆滯,最後都不知是如何回家的。在她眼裏:男人有色心,無傷大雅;有色膽,有傷大雅;有色手,則大雅已傷。而做妻子的她,可以為他赴湯蹈火,可以為他忍辱負重,但她決不能忍受愛情的背叛,決不能容忍丈夫深夜回家時身上還帶著另一個女人的體味。

仿佛經曆了半個世紀。她衝剛回家的丈夫吼道:“何滿子,你背著我到底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說!”

“我能有什麼事?神經過敏。”何滿子心裏雖然虛,但嘴還硬。

“那你說,今晚你車上坐的那個女人是誰?”語氣咄咄逼人。

“你詐我?我車上哪有什麼女人,沒有,絕對沒有。”鍾慧聞此言,頓時覺得:眼前這個男人再不能信任了。在她看來,夫妻喪失了信任,同床異夢,同居一室,不啻是折磨!她憤怒地提出:“何滿子,離婚吧!”

何滿子絕不願意離婚。所以說絕不,原因兩點:無論在外麵怎樣逢場作戲,家是安全的後方;以他現在的社會地位,是絕不能在生活上鬧出緋聞的。基於這兩點,他要阻止鍾慧的離婚行為,於是他采取了“合圍戰”和“攻心戰”兩相結合的策略:先上演“合圍戰”——動員親朋好友輪番勸說,以其所謂“當今這個花花世界,此類事不必大驚小怪”為主題詞,勸其放他一馬;再來“攻心戰”——給她買戒指項鏈,買她愛吃的龍蝦桂魚,周末開車到風景區野餐,總之是極盡殷勤投其所好。但他所做的一切,都未能打動她的心。隻是有一點,她不再強烈地要求離婚了,因為她不想讓女兒生活在一個殘缺的家裏。

於是分居。其間,何滿子趁著酒勁爬上她的床,她似乎覺得他像是強奸犯,拚命反抗,甚至抓住他的私處死死不放,讓他痛得嗷嗷直叫!

“該如何應對?”何滿子苦苦琢磨著對策,琢磨如何能變被動為主動。

這實際上是在琢磨“反控製”策略,因為如果不能變被動為主動,將永遠生活在被控製之中。雖然她的這種控製不是指揮型,也不是強迫型的,但有一隻無形之手扼著他,讓他總感到被壓製著,總在仰人鼻息。美國的社會學家肖斯湯在研究這類“被動的操縱者”是怎樣用“被動的方式”控製他人時指出:“由於他無法控製自己或他人,於是他主動放棄,成為被控製者,他誇張他的‘無助’或‘笨拙’,扮演‘隨後狗’的角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