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舔血”北極熊(3 / 3)

何滿子一方麵在妻子麵前下跪,流淚、捶打自己,咒罵自己愚蠢,抵不住香風臭氣,以示懺悔;另一方麵在親友麵前顯得“無助”,請示他們勸說妻子原諒他,再給他一次機會。他所做的這一切,肖斯湯所說的“用‘戰敗’獲勝——以失為得,以敗為勝,以退為進。他讓‘主動的操縱者’為他決定,為他行動,而他則在幕後操縱,成為變相的‘帶頭狗’”。當然,他在做這事時“是一個不動聲色的人,你永遠無法從他的臉上猜出他的真實情感”。

忽然有一天,何滿子帶來個年輕人,對鍾慧說:“你可以拒絕我的幫助,不讓我用車接送你上下班,但沒有理由拒絕所有人的幫助。這是韓冬,今後他就是你的司機。”

鍾慧掃了韓冬一眼,頓生好感。此男身材魁偉,長著閃亮的眼睛,微笑總掛唇邊。這就接納了他。上下班,一路風光,絕不寂寞。一晃到了盛夏,鍾慧要到一家私營企業采訪,碰巧台裏車都派出去了,她隻好叫韓冬接送。回家途中,夜色驟變,狂風大作,頃刻間,雨傾盆而下,水天一色,看不清路。韓冬怕危險,將車停在路邊遮風避雨處。看著車窗外大雨如注,兩人漫無邊際地聊了起來。聊著聊著,她睡意襲來,便靠在後座進入夢境。等她醒來時,雨已停,有涼意,身上有外套蓋著。外套上有男人特有的氣息,不禁深深地嗅起來,心裏湧出一陣快意。待送到樓下,她遞上他的外套,並伸出手:“謝謝你!”握住她的手的那雙大手很有力,她明顯地感覺到:他的手指在她的掌心輕輕地捏了一下。

她有些心動,畢竟她的情感荒蕪了很久,但她不想走得太近,畢竟她的婚姻已處在危機邊緣。而善解人意的韓冬令她有一種接觸欲。這種接觸欲終於有天明朗化:是酷熱的一天,她心煩意亂,做節目時精力不集中,出了漏子,細心的聽眾打電話來指責她,這無疑是火上澆油,令她情緒十分低落。待走出辦公大樓時,便對接她的韓冬說:“不想現在就回去,找個地方坐坐吧!”

韓冬心花怒放,卻不動聲色:“到‘藝馨酒吧’,那裏的音樂能讓人想再活五百年!”然後車一拐,穿過林蔭大道,直插前方。

是個幽靜溫馨的地方,客人不多。兩個坐在包間裏,拉上簾子,光線幽暗。服務生送來兩瓶紅葡萄酒,輕輕關上門離去。鍾慧打開瓶蓋,倒了一大杯,不由分說,就“咕嚕咕嚕”地倒進肚裏。接著是第二杯,第三杯……她感到她真是前所未有的失敗,說酒真是好東西,繼續往肚子裏倒。韓冬坐在旁邊,勸她少飲卻又不住地倒酒。她喝倒了,他將她扶到車後座,開車將她送到樓下,又將她扶上樓,扶進臥室。她倒在床上,他在床邊握著她的手溫情地說:“有委屈你就哭吧,哭出來會好受些!”

這話起了催淚彈的作用,鍾慧忍不住號啕大哭。韓冬靠近她,讓她靠在他肩上,溫情脈脈地勸慰著,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就這麼拍著,把她給拍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強烈的白光刺激了她的眼睛,她撐著沉重的身體坐起來,如五雷轟頂般地看到:自己戴著胸罩穿著三角褲躺在床上,而身邊的韓冬則一絲不掛。門邊站著挺著大肚子臉色鐵青的何滿子!

現場“捉奸”之後,鍾慧理不直氣不壯,說話的聲調低了,腰也軟了。而倒是何滿子表現得極為寬容大度:“你沒有錯,一切都怪我!是我不好,才發生這種事。向前看,‘後視鏡’是用來避免麻煩的。”

這讓鍾慧很內疚:同樣的醜事,她沒有寬容他,他卻寬容了她。這種寬容,沒有給她帶來輕鬆,反倒給她帶來恐懼,將她推進了無邊的悔恨之中。在他麵前,她感到一輩子抬不起頭來。而他,越來越優越,獨來獨往,步履從容。他現在反敗為勝,從精神上“控製”住了她。

就在何滿子得意忘形時,韓冬揭開了蓋子。是愚人節那晚,夜色清明,鍾慧從大樓出來,剛走到一個拐彎處,被一個突然從角落裏衝過來的男子攔住了去路,他急促地說:“鍾慧,跟我來,我有話對你說。”

梧桐樹旁,路燈隱晦。韓冬說:從他接觸到她,直到和她上床,全是她丈夫何滿子一手策劃!何滿子說隻要做得天衣無縫,他將付給他一大筆錢。又說他良心蘇複,不想讓一個善良的女人一生蒙受恥辱,其實他們那晚什麼事也沒做。所以最後忍不住告訴她真相。

何滿子落個雞飛蛋打。

有一個司法解釋有人支持這種“捉奸”行為,理由是:被捉的性行為具有不正當性,而且這種不正當的性行為嚴重傷害了夫妻感情,破壞了合法的婚姻關係,此謂捉之有理。並認為,隨著經濟社會的發展,法律製度的完善,以及執法機關的參與、支持乃至私家偵探的合法化,此謂是對婚姻背叛者良心、道德、法律的最好懲戒。再者說,婚姻法確立的離婚賠償製度,要求無過錯方舉證對方有過錯行為,而且舉證成立才能獲得賠償,此謂取證維權。

凡此說法,適用範圍應該是感情確已破裂,並決定離婚的人。對於壓根兒不願意離婚而隻想懲戒或者控製的當事人,捉奸行為隻能惹來更大的麻煩。其理由是:此舉隻想揭露和阻止婚外情,卻會令配偶覺得無地自容而要求離婚,自己也被輿論壓迫隻好違心離婚。如果不離,似乎不自尊不自愛,這種“起哄式”離婚者大多後悔莫及。此舉極大地傷害了自己與配偶的感情,原來的恩情會變質為仇恨,會導致以後在孩子撫養教育,相互幫助等方麵出現重重障礙。此舉乃是羞辱配偶和“第三者”,當事者激憤時會表現出人性中最惡毒、醜陋的一麵,導致自己名聲受損,甚至因為懲罰過當而自己鋃鐺入獄。

這就是有人登場了。登場地點是湖北某市,登場人物叫房雷。他長著一隻鷹鉤鼻,厚嘴唇,雙下巴,短脖子。長年在俄羅斯做皮革生意,將貌美如花的妻子秦嵐留在家中。秦嵐情感失控,被房雷覺察,便布局捉拿。

被捉拿者生有一副漂亮的麵孔,教女人見了鍾情,叫男人見了反感。他名字叫得好聽,歐陽雲端。細細端詳他,濃長的睫毛使他的目光中添上一種熱情的感染力,這會讓高傲的美婦人心亂。秦嵐就是被他的磁性目光吸引的。忽然有一天,這目光變得呆滯,那是房雷站在床前,此時歐陽雲端和秦嵐正赤裸裸的睡在一起。

“咱們找個地方談談吧!”房雷陰笑地說了一聲。隨後,他引著歐陽雲端去了一家茶樓。

坐下,他點了一支煙,慢條斯理地說:“這事挺嚴重的,你看怎麼辦?”歐陽雲端不敢正視他的眼睛,低著頭沒吱聲。他提高嗓門:“我現在正在火頭上,我可以叫你去死!”

歐陽雲端恐懼地望著他:“這事是我的錯!以後絕不敢了!”

“你以為你說說就了斷了?你不覺占我的便宜了嗎?”房雷吐了一個煙圈,“作為補償,你給我20萬元,從此以後就滾你媽的蛋!”

歐陽雲端可憐兮兮:“你知道,我隻是個副局長,掙不了幾個錢。”

下午2點30分,車流滾滾。房雷從自己開的寶馬車內拿出一隻馬甲袋,從袋中倒出了三根自行車鏈條鎖。先用一根鏈條將歐陽雲端的雙手反綁鎖住,又用另一根鐵鏈條把他的右腳綁好鎖住。隨後他開車到附近商店買了一把剪刀,將歐陽雲端的衣褲全部剪光剝去,讓他赤裸裸的隻剩一條三角褲,然後把他拖著扔到副駕駛位上。

“你知道這樣做的後果嗎?”歐陽雲端抗議道。

“你搞了我老婆,你他媽的是怎樣對我的!”他停下車,拿出事先準備好的一張紙條,用塑料膠帶貼在歐陽雲端赤裸裸的胸前,紙條上寫著“流氓犯”三個大字。

搖下前排座位車窗,房雷慢慢地開著車招搖過市,頻頻按響喇叭,吸引路人。那一刻,歐陽雲端感到生不如死。“我就是讓你生不如死!”房雷說著,揪住他的頭發將他拖出轎車,然後一頓猛打,直打得歐陽雲端站立不起來。路人見狀驚詫萬分,紛紛駐足圍觀。折騰一陣後,又將歐陽雲端帶到他所在的市衛生局,用鐵鏈條將他牢牢鎖在了大門的自動門上,然後揚長而去。

令房雷沒有想到的是,他已觸犯了法律,犯了侮辱罪,被管製一年!並被判處:承擔歐陽雲端醫藥費2800元。

他不理解,司法解釋說:以侵害他人合法權益或違反法律禁止性規定的方法取得的證據,不能作為認定案件事實的依據。他抓到了直接證據,然而借題發揮,侮辱傷害他人就是非法行為。

一位母親在兒子新婚時傳授經驗:『我和你爸共同生活了35年依然和睦,因為我心裏時刻提醒自己要跟愛人多交流,一個家庭如果不交流,肯定危機四伏。』難得糊塗——成為很多人將生存無奈和精神沮喪高標成修身養性、立命存身的『豁達』。在婚姻生活中,還真的需要這種『豁達』。

情愛糾紛可以使人計劃出最惡毒的事件來。其結果,把事情弄得更糟,局麵更壞。

男人肚子大,都是妻子養大的。肚子大不可怕,可怕的是肚子裏沒有好東西,特別可怕的是都是些針對妻子的壞東西。

在情感領域,一種謬誤,容易把自己推進兩難的境地,有時甚至推向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