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遊龜山避暑乘涼?闖禍端怒打不平(2 / 2)

且言田玉川正在龜山閑遊,看的明白,心中暗想:“世上竟有這不講理之事!”遂上前分開眾多惡奴說:“列位停手,不必打了!”眾家丁見是一少年前來講情,說:“打他不打他與你何幹?難道你替他挨打嗎?”田玉川無暇答言,忙走至盧士寬麵前,口呼:“少爺請了。”盧士寬問:“你是甚麼人,敢來答話。”田玉川說:“這老者若大年紀,不賠他的魚到也罷了,況且又打他一身傷。倘若將他性命損傷,反為不美,豈不是倚勢欺人嗎?”士寬怒問:“你是那裏來的?敢來多言多事。就是打死他,有你少爺作主!”田玉川說:“我乃江夏縣知縣之公子田玉川是也。”盧士寬聞言說:“好一小小知縣之犬子,竟敢前來放肆!爾如飛蛾投火,你莫非替他挨打,自尋其死?爾如糞堆之草,怎比俺丹桂。

”田玉川說:“你休要出口傷人!凡事理同天下,豈以勢力壓人?王子犯法與民同罪!”士寬問:“你家少爺有何罪?”田玉川說:“你仗勢搶奪民魚,縱犬傷人,反喝令惡奴毒打老翁,豈不是罪?”士寬怒說:“我父乃是兩湖總督,難道不如你父七品知縣?我縱犬傷人也是有的。喝令打此老狗,隻當取笑。把他打死,你不過看著我!”田玉川怒道:“恐老天不容你這劣貨!”眾惡奴見此光景,不由怒氣衝衝,齊聲說:“打!打!打!”各各卷袖攢掌,怒目瞪眼,咬牙切齒。田玉川見他主仆等不講理,橫行霸道,不由一陣心頭火起,大罵:“你這群狗娘養的賊子!倚仗勢力欺虐百姓,人人得而誅之!我田某有何懼哉!”盧士寬一聞田玉川之言,不由怒氣攻心,遂把惡犬撒出。

惡犬照著田玉川撲來,田玉川見犬臨近,不慌不忙,使了個泰山壓頂式,一拳打去,正中犬的頂門,隻打的惡犬栽了兩栽、晃了兩晃,“噗嗵”一聲,四足朝天,死於非命。眾家丁一見把犬打死,齊說:“不好了!把犬打死了!”盧士寬聞言大怒,喝道:“還不一齊下手,等待何時?”眾惡奴聞言一齊闖上來,掄拳就打。田玉川微微冷笑,近前迎抵。不一刻工夫,打倒七八個惡奴。盧士寬見眾家人不是田玉川抵手,自己乃是將門之子,略通武藝,不由氣往上撞,遂即趕奔近前,向田玉川動手撕鬥。未及三合,被田玉川一拳打倒在地,複又以腳踏在項上,又打了數拳。眾家丁一見,心中大嚇,近前搶護,招招架架,一溜歪斜,一陣亂跑逃去。田玉川見豪奴等逃跑,並不追趕,回頭見漁翁口內“哼咳”不止,臥地不起,近前問漁翁曰:“你這老漢還不回去嗎?”胡翁曰:“小老兒被他們打的站不起來了。”玉川聞言,忙把胡翁扶起。胡翁含淚曰:“多蒙相公救我不死。活命之恩,日後小老兒必然報答。”言罷蹣跚回船去了。

且言眾惡奴攙扶盧士寬走至江邊,一聲吩咐:“船戶們聽真,今有縣衙知縣之子將總督公子打傷,千萬不可渡他過江!那個渡他過江,查訪出來拿到帥府,按違命問罪!”吩咐已畢,過江回衙去了。

再言田玉川走至江邊,一聲呼喚:“船家渡我過江。”那些船戶說道:“今有總督公子吩咐我等,不準渡公子過江,若渡公子過江,治我等之罪。公子再設法去罷。”玉川再問,各船戶皆不答言。自思:“船家不渡我過江,必是這惡豪們回到他帥府領軍兵前來拿我。不如且到龜山上再作道理。”

且言胡鳳蓮獨自一人在魚船上,心神不安,坐臥不寧。自清晨直到午後,不見父親回船,心中納悶,站在船上向遠處眺望。猛見父親踉踉蹌蹌踱了來。即臨且近,見父親眼含痛淚,“哼咳”不止,聲聲呼喚:“女兒呀女兒,快快攙扶為父上船。”鳳蓮見父渾身是血,滿麵青腫,不由的心中大驚。

不知後來如何,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