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總督縣衙搜凶手?玉川避禍藏漁舟(1 / 2)

萬般出在命裏該,人生何須巧安排。

隻望打魚求利息,命歸黃泉再不來。

話表胡鳳蓮見父親如此狼狽不堪,忙問:“爹爹,這是為何?”胡翁咳聲說:“女兒,快攙父上船再說。”鳳蓮忙忙攙扶上了船。胡鳳蓮又問曰:“爹爹,因何被人打的這等模樣?”胡翁見問,一手拉住女兒,含淚說:“一言難盡。總督之子買魚不給錢,放犬咬死魚。為父被犬咬傷了手,反挨他一頓皮鞭,疼痛不止。多虧縣太爺之公子上前,以好言解勸。這狂徒心中不服,大罵不止。怒惱公子暴打不平,為父才得活命回來。我兒快與為父設法報仇才是!”鳳蓮聞言,含淚大罵:“盧賊,你害的俺父女好苦呀!”遂口呼:“爹爹,我乃女流之輩,如何能報此仇?”胡翁聞言默想:“自己缺子無後,女兒也長成丁,未曾與女兒提親。”不由目中落淚,隻覺心酸,一陣血氣攻心,二目昏暗,口不能言,即時氣絕而亡。

鳳蓮見父痰壅而亡,不由的抱父屍痛哭不止,驚動眾漁船人等,一個個齊來問道:“胡大姐因何痛哭,你父那裏去了?”鳳蓮見問,止悲說:“我父被人打死,因此痛哭。望乞眾位伯父與奴作主,代奴屈死亡父伸冤,感恩不盡!”眾漁人齊問:“是何人打死你父,快快說明,待我們替你伸冤報仇!”鳳蓮見問就將爹爹賣魚被打言了一遍。眾人聞言,皆目瞪口呆,曰:“若是別人打死你父,我們好與你伸冤報仇。常言說的好:滅門知縣,何況總督之子?白白打死,上那裏告去?空費工夫。”言罷各自開船,徉徜蕩槳散去。鳳蓮一見,心中著忙,口呼:“張伯父莫走,替奴伸冤去罷。”張翁說:“總督衙勢大如天,我們不敢惹他。常言說的好:太歲頭上休動土,猛虎身邊加小心。各自灑掃門前雪,豈肯跟著受牽連?”言罷,與眾多漁人駕舟走了。鳳蓮見眾漁舟去遠,不由的兩淚汪汪,哭了一回,大罵盧賊:“你害得我父女好苦,爹爹陰靈等一等,孩子隨你到九泉。”方欲向江中一撲,複又停住,暗說:“且慢。是我一陣糊塗。現在父屍暴露,父仇未報,我死無益。我且把舟泊在這武昌河岸。不能顧其廉恥,拚著我命與父前去伸冤報仇,方是正理。”

不言鳳蓮欲去告狀,且表總督盧林閑暇無事,向夫人並女兒前曰:“昨夜偶得一夢,甚是奇怪,不知主何吉凶?”夫人口呼:“老爺,夜間妾身也得一夢。”盧帥問:“夫人,夢見何來?”夫人曰:“妾身夢見一雙門牙,一個懸在口內,一個掉在地上,不曉主何吉凶?老爺所夢何來?”盧帥曰:“下官夢見江夏知縣進一個西瓜,切開嚐之,瓜內無子,豈非怪事?”夫人曰:“這西瓜內中無子,乃是空瓜。妾身所夢門牙掉了,是為損子。妾身必然不重生子了。”夫婦正在圓夢,隻見中軍官進二堂稟道:“不好了,少爺被知縣之子打傷,現在書房。”

盧帥聞報,吩咐:“將你家少爺抬進二堂來。”中軍官退出,吩咐家將等將少爺抬在二堂。夫人一見,忙問:“兒呀,為何被人打的這個樣?”盧士寬見問,勉強睜眼。見他母親相問,不由眼中落淚,歎了一口氣,口呼:“娘呀,兒要活不了。”即閉口不言。盧帥見此情形,遂傳知情的家將回話。家將韋順近前跪倒,盧帥問:“你家少爺因何被知縣之子打傷?爾等因何不保護,竟被打的這等的重傷?”家將韋順稟道:“小人等陪著少爺在龜山避暑乘涼。縣官之子狂妄無理,把少爺心愛之犬打死。少爺以理相問,他不服,把少爺痛打。小人等近前救援,他仗武藝高強,各各被他打傷。他打傷少爺不算,口出不遜,大罵帥爺。小人不敢學說。”盧林聞家將之言,不由心頭火起,罵道:“好一個江夏知縣,小小前程狗官之子,打傷我兒。那狂徒現在何處?”家將韋順回稟:“是小人吩咐眾船戶,不準渡他過江,大料還在龜山。”盧林聞言,吩咐:“中軍官,拿我令箭一枝,著右營司馬唐讓領本部軍卒,去到龜山搜拿縣子,不得有誤!”遂問家將:“你可認得此賊?”韋順回答:“小人認得。”盧林說:“你可隨唐將軍前去把他拿來。”韋順領命而去。

右營唐讓遵令,帶領本部軍卒,提槍上馬,竟奔龜山。心中暗想:“縣子無辜敢打盧公子,這事必定有些蹊蹺。必是帥子在龜山橫行不正,縣子怒打不平,也許有的。到龜山我見景生情,自有道理。”這且不言。

再表盧林走至士寬麵前,一聲問道:“兒呀,你傷痕怎樣?”士寬勉強說:“渾身如筋斷骨折一般。”鳳英小姐曰:“想那江夏縣乃是清正廉潔之官,與咱素日無仇,焉能縱子行凶?斷無此理。打我兄長,其中必有緣故。他觀父親情麵,也不敢打你。隻恐兄長作出非禮之事來。”士寬怒道:“妹妹所言此話,你與他必有些拉扯。為兄被他打成肉餅了,你全不心疼,你還與他爭理。莫非你想嫁他嗎?”鳳英忍氣吞聲,無言相對。盧士寬大喊一聲:“氣煞我也!”自覺心如火燒,熱血上攻,“哇”的一聲,口吐鮮血,將眼睜了幾睜,那嘴咧了幾咧,竟自絕氣而亡。盧林與夫人、女兒大家慟哭了一場。盧林止悲,遂命:“校尉伺候,外班打轎,去到縣衙。”盧林上了大轎,帶領軍卒,直奔縣衙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