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利克斯先生,剛才你說,十一點時客人就走光了,是這樣嗎?”
“是的,大概就是那個時間。”
“那麼,你是幾點從她家出來的?”
“大概十一點四十五分以前。”
“你們的談話持續了將近四十五分鍾?有沒有人看到你回去?”
“是雅麗特送我到大門口的,當時除了她,可能也沒有別人了。” “出了她家,你就回飯店了嗎?”
“是的。”
“什麼時候回到飯店的?”
“一點半左右。”
“雅麗特家到飯店隻有一刻鍾的路程,這段時間你都做了些什麼?”
“因為當時我清醒得很,根本就睡不著覺,就靠漫無目的的散步來打發時間。穿過奧裏街,我去了巴士第廣場,然後又從那裏走了回來,走過大馬路,就回飯店了。剛好在巴黎市中心走了一圈。”
“你散步時,有沒有遇到什麼熟人?”
“想不起來了,應該沒有。”
“菲利克斯先生,請你一定要好好地想想,這很重要。有沒有人能夠證明,這段時間你在散步,服務員或者附近工作的人誰都可以?”
“沒有。”菲利克斯稍微思索了一下,“我一直在散步,不記得和人交談過,也沒有進過咖啡館。”
“你說是在第二天回的倫敦?在旅途中有沒有遇見認識的人?”
“遇見了,不過恐怕起不了什麼作用!在開往福克斯的船上,我遇到了格拉提絲·蒂芭茵,但她已幫不了我了,因為聽說一周後她突然離世了。”
“格拉提絲?你說的是不是那個著名的影星?”
“沒錯。在巴黎參加晚宴時,經常會遇見她,就這樣認識了。”
“果真如此的話,應該很容易被注意的。這位女性是個名人,走到哪都會引人注目的。你是到她的房間裏去了嗎?”
“我們是在甲板上遇見的。當時煙囪那有一個暗影,她是坐在暗影裏的。在那兒,我跟她聊了半個鍾頭。”
“有別的人看到你們嗎?”
“可能有,也可能沒有。那天刮著很大的海風,致使很多乘客暈船,甲板上的人很少。”
“她身邊有女仆嗎?”
“沒看到。”
“菲利克斯先生,一會兒我走之後,有兩個問題你要再仔細想想:一是晚宴那天晚上十一點到一點半的這段時間,有什麼證據,不管是人證還是物證,可以對你當時的行為作出證明;二是在開往福克斯的船上,是否有人看到你在和格拉提絲聊天?現在,請你繼續。”
“到了克勞斯車站,皮耶來接我了。看來他並不知道我和雅麗特討論的結果。我們乘車去了他的公寓。到了後,我把和雅麗特的所說的話都告訴了他。他向我保證,這是最後一次,以後再也不會和那些賭友有瓜葛了,拜托我把六百英鎊給他。看他堅決的樣子,我就把錢給了他,然後我們就到薩瓦伊飯店去吃飯了。吃完飯,就分手各自回家了。”
“那時的時間是?”
“八點左右吧。”
“你怎麼回去的?”
“搭出租車。”
“上車的地方是?”
“我搭的是飯店服務員叫的車。”
“接下來呢?”
“我就收到了一封信,內容有些匪夷所思。”菲利克斯說,“這封信我跟警方說到過,上麵的字是用打字機打的,寫的是羅迪的名字。接下來就是為取桶子做準備,到聖卡特林碼頭,在那兒遇見布洛頓和碼頭負責人,到海運總公司去,騙取了I&C公司的信紙,偽造了一封信給霍克,把桶子運回聖馬羅山莊,去馬丁醫生家玩牌,半夜警官來訪,然後桶子莫名其妙地失蹤了。後來終於找回來,一打開,看到裏麵裝的竟然是死屍。”
“就這些,”他說道,“克林頓先生,這就是我知道的全部,我已經沒有任何保留地告訴你了。”
“你說得很清晰,非常好!”律師說,“但有幾個問題,我還要問你一下。請你想清楚之後,再回答我。”他翻了翻那些密密麻麻寫滿字的厚文件,說道,“首先我想請問一下,”他停了一下,“你跟波瓦拉夫人親密到了哪種程度?在她婚後,你們見過幾次麵?”
“差不多六次!”菲利克斯又想了想,補充說,“也許有八九次,不會超過九次。”
“除晚宴那天外,你們見麵時,波瓦拉都在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