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號,河陽軍都,席薇兒,十二歲,二階下乘,我用輪子。”一個身穿青衣的瘦小女孩走上擂台,手裏拿了一把奇門兵器寒月輪,漠然地做了自我介紹。
“裁判老師,各位隊友,各位觀眾,大家好!我就是一隊一組的七號,人見人愛花見花開的江東少年英傑——泛海宋祖!謝謝!”小男孩說完,見眾人除了雙眼睜大以外,沒什麼別的反應,又續道:“我今年也是十二歲,也是二階下乘實力,我用的是鋼錐,請注意:我的鋼錐是淬了毒的哦,所以與我交戰一定要小心!不然就要哭著喊著來求我的解藥了!”說了這一段以後看向對手,“聽到這裏你一定是想認輸了吧?當然了,這是個明智的選擇。……你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難道想用美人計?想讓我愛上你?雖然我們不熟,我也得承認,愛與距離呀、年齡什麼的無關——隻與愛有關,與心態、膽量有關。可是!看看你自己的樣子吧!頭發散亂,兩眼無神,麵容憔悴,加上瘦小枯幹的,哪有一點所謂的魅力呀?最重要的是:我看你不象是個女人,你應該是男扮女裝來博取同情的,對不對……”
“住口!”邱統領的話如同刀子一樣在現場每個人的心頭劃過,“席薇兒選手是河陽公國都監察使席天衣席大人的女兒,這是我忠武城在排名賽前確認的,你怎能如此胡說?!再敢攪擾賽場,我就取消你參賽的資格!”邱奇開賽以來一言未發,此刻卻說了這麼多,是因為席薇兒的身份不同。席薇兒的父親席天衣乃是河陽都監察使,也就是帝國派往河陽軍隊的總監督員和總聯絡員,位高權重;這還隻是明麵上的差使,在暗中,席大人還兼任了帝國“五彩衛”中“青衣衛”的大統領!這件事,已是帝國軍方的核心機密,除了忠武軍和五彩衛中的少數核心人員以外,就隻有八年前將席都監派往河陽的當今皇上亢龍帝知道了。所以,邱奇說話了,說完之後冷哼一聲,看了一眼台上的監賽兵士。兵士會意,踏前一步,喝道:“下麵是七號男選手宋祖對陣八號女選手席薇兒的比賽,雙方準備,開始!”
兵士的聲音還未落地,就見一道青影忽地掠起,同時一縷弧形銀光掃過,接著場上傳來一陣密集的“乒乒乓乓”之聲。比賽,開始了。
自邱統領說話以後,台下眾人一直心頭震動難以遏製,除了宛海。他與別人的不同之處在於兩世修行,精神力深厚,自然定力過人。剛才邱奇在說話的時候聲音裏滲透了精神攻擊,但這種攻擊是無差別的,也不是邱奇的階位可以控製的——修為不到八階,是無法自由運用精神力的。宛海現階段受製於內力等級無法使用自己的精神力,可不代表他會怕比自己水平低的精神力攻擊。所以他雖然麵無表情,但卻未受絲毫影響。宛海在心裏笑著,笑的原因和宋祖開場講話時眾人目瞪口呆的原因一樣——這孩子,怎麼可以長得如此奇葩?!
那宋祖的長相實在是太……太提神醒腦了!隻見這孩子獐頭鼠目,雙耳招風,鼻梁微塌——這幾樣零件生得都很細小,卻在鼻子下麵憑空生出一張血盆大口來,更加慘不忍睹的是那大口中向外刺出的兩幢巨型門牙——這兩幢牙齒已經超乎人類的想象了,以致宋同學的嘴終日無法合攏。宛海以目量之,若將此牙掰下來,畫上幺雞,扔到麻將牌堆裏,恐怕要屬它最為闊大。
宛海沒有以貌取人的習慣,今日有此惡趣味全因這宋祖開場一番話而來。生得不好看不是錯誤,嘴巴合不上要出來說話也不是罪過,但是憑空編排一個女孩子就實在是不應該了。
宛海在心裏笑,卻不知道邊上有一人在心裏恨。
第五組的五號選手姓海名孤峰,此時已經從被震懾的狀態中恢複過來,正咬牙切齒地盯著台上的男七號。河陽公海驚瀾有兩個兒子,長子鎮天是少公爺,現在府中服侍父親並學習政務;次子鎮宇能文能武,自成年後便在軍中發展,以三十多歲的年紀而累升至峻容將軍,主持一方軍務。鎮天尚無所出,鎮宇卻已育有一女兩子,海孤峰正是海氏族中的長孫。
八年前,亢龍帝委派席天衣為河陽都監察使,席薇兒年幼,隨父母一同去了軍都,住在海公爺準備的監察使府裏。那府邸離河陽公府不遠,大人們暗地裏勾心鬥角笑裏藏刀,孩子們卻哪裏懂得這些,於是席都監的獨生女兒便成了河陽公家裏的常客,一眾小孩遂成總角之交。幾年下來共同成長,海孤峰對這位席家小姐視如自己的親妹妹,寵得不得了。今天見宋祖在台上胡說八道欺負薇兒,真是怒火中燒,恨不得立即上台將這家夥剁了。但他畢竟出身名門,加上年齡稍長,知道分寸,所以一直忍著沒有發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