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因在這家,在梁夢舸這一代出現了變異,梁夢舸嚴重偏離了航向,從小就打架,不好好兒學習,腦子聰明,學習倒也是很穩定的排在班裏的中間位置,上了大學又因為打架被退了學,幹脆就開起了家庭旅館,你別說,小子做生意倒是把好手兒,隻是,他父母實在是受不了這個獨子一天到晚不三不四的,說什麼都當耳邊風,打他吧,他跟你嬉皮笑臉的,你跟他講理吧,你還真說不過他,幹脆,一走了之,離家出走的不隻是兒女,還有父母,不過心情大概不太相同。而那個舸舸幹脆就築起了後宮,成了大家所說的格格。
這房子是當年的祖產,幾經輾轉落到了梁夢舸手裏,就成了這家庭旅館,現在快到旅遊旺季了,一切都準備就緒,梁夢舸這小子是個仗義人兒,對工作人員好,細致體貼,對遊客周到,那些打暑期工的,每年都是‘舊時王謝堂前燕,仍舊尋找王謝家’,這‘聽濤小築’,從老板到員工,各個兒都年輕漂亮,服務周到,在網上甚至有遊客專門為這裏成立了個‘聽濤小窩’,廣告效應別提了。
當然,有人眼紅,說梁夢舸靠什麼手段招惹小姑娘兒,風言風語,梁夢舸一句話給頂回去,“老子就是好色,怎麼招吧!”能怎麼招呢,這兒也沒誰真敢惹他。
梁夢舸的心情不錯,吹著口哨,離他不遠的一家家庭旅館是發小兒——大井子開的,這一片兒的家庭旅館都不錯,大井子的旅館叫——茹佳,他老婆叫茹佳,梁夢舸就是要去他們家玩一會兒,碰上村長的兒子,開著一輛大陸虎過來,吱嘎一聲停在梁夢舸旁邊兒,“格格,幹啥去,走,哥哥拉著你。”
“滾犢子。”
梁夢舸到了大井子的旅館,鑲瓷磚兒的兩層樓,特有暴發戶兒的感覺,也有五十來間房,院子裏有樹,大井子一到這個時候兒就幹一件事兒——爬樹,這是自打小時候烙下的毛病,那時候都會爬樹,杜欲曉說,隻有蹲著尿尿的才不會爬樹呢,奇了怪了,大井子這五大三粗的就不會爬,所以,這個練習持續不斷,無休無止,誰又能想到一個人的夢想是爬樹呢,還有人夢想自己能舔著自己後腦勺兒呢,隻是不好意思開口罷了,這個世界埋沒了太多的夢想,以至於成就了諸多‘變態’,梁夢舸瞄了瞄樹上,院子裏還有小涼亭,霍茹佳正在那兒臭美呢,梁夢舸過去使勁兒瞅了瞅,“嘖嘖,易容哪,歲月把嫂子由人變成鬼,化妝品把嫂子由鬼變成人。”
霍茹佳啐了他一口,“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來,滾一邊兒去,想我了吧,你哥在樹上呢,走咱兩屋裏去。”梁夢舸摟住霍茹佳的膀子,瞅著樹上,大井子臉紅脖子粗的根本就沒把這兩人放眼裏,肌肉緊繃,兩腿緊夾著,褲子都要撐裂了,此刻正憋著氣往上使勁可是狀態是往下出溜呢,每次都是到那個地方兒就不行了,媽的,這他媽邪性。
“牙,牙,拿牙咬啊!那牙挺老大!一點兒用也沒有啊!”梁夢舸大聲的戲謔。霍茹佳樂的連睫毛都畫到了眼皮上,大井子剛想罵一句,褲子扯了,被樹劃了個大口子,紅內褲露了出來,徹底出溜下來,“我日死他媳婦!”
梁夢舸爆笑,沒型沒款的靠在石桌邊兒,“井子,你累不累呀,哎,我跟你說,你看哈,你們院兒裏不是有三棵樹嘛,你又好這個,幹脆,年年你整個大獎賽得了,你跟人家PK,也算你的特色。”
“雞-巴,”這是茹佳的口頭禪,“要是那麼著,我家不得賠死,他都沒蛤蟆爬的高!”
“操,你行你來。”大井子穿著‘開襠褲’坐在梁夢舸旁邊兒,實在是氣不過。
霍茹佳輕蔑的瞅了自己爺們兒一眼,手腳麻利的三下兩下就上了樹,就上去了兩層樓的高度,又出溜下來,扭著屁股進屋來。
梁夢舸給樂壞了,煙都嗆了,還不忘給大井子點火兒,“有人給你團兒了嘛,你今年撒出多少人去了?”
“還去年那些唄,哎,我看東山兒那邊兒也行,過去咱兩合著再整一個,那邊兒房價起來了,那邊開了個國際娛樂中心,可是不錯,怎麼樣,我有路子。”
“行啊,你整吧,往怪樓兒那邊兒租。”
“別扯了,那邊兒都傳鬧鬼,還不得把遊客嚇著。”
“有幾個上歲數兒的上那頭兒玩兒去呀,那邊兒海吼得凶,山也陡,海水適合衝浪,再加上那新娛樂中心全是世界頂級冒險項目,玩的都是年輕人,年輕人對鬼怪的事好奇,正好兒咱們在那兒租,第一地勢好,第二傳言好,我看那兒小山坡兒上有以前白俄留下來的小房子,看看能不能收拾出來。”
“行,你放心吧,我這就去。”大井子是個風風火火的人,說幹就幹。
“褲子,穿開襠褲往哪兒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