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冰海之船(3 / 3)

“你不知嗎?我陽痿,哪裏還是猛男?”唐楓一臉的認真,“因為陽痿,所以莫楨才找情人呀。”

周蘭驚訝不止,連忙維護莫楨:“不,我可以作證,莫姐是公認的正派人。”

唐楓嗤之以鼻:“你是不識廬山真麵目啊,她有情人,在上海,名叫錢宇。”

周蘭見勢不對,當即告辭。悲憤交加的莫楨抓起皮鞋朝唐楓頭上打去,他麻木地了坐在沙發上無動於衷。憤怒中,她提出離婚,他咬牙切齒:“別做夢了!你把我折磨成這樣,你想想,我會放過你嗎?”

這種行為,被英國社會學家弗朗西斯?威爾克斯稱之為“不動武的攻擊”,它的殺傷力比血腥的暴力更大,因為它摧毀人的精神世界,讓人生不如死。

冰海沉船安東尼?華爾士說:“性交是對愛的最高禮讚。”反過來說,拒絕性交則是對愛的最徹底摧毀。而“家庭軟暴力”的特殊表現形式——性折磨則可能引起血腥的暴力。

初秋的一天,晚8點,一輛紅色奔馳轎車飛速穿過市中心的彩虹橋,在沁園春大酒店門口戛然而止,車上跳下一名中年男子。他身材高大,俊朗的臉上布滿怒氣。隻見他直衝酒店大廳,手一揚便掀翻一張餐桌,隨著“嘩啦啦”一陣亂響,茶杯、點心摔得滿地都是,圍坐在桌子旁邊的8名男女嚇得連忙站起來,沒等回神,中年男子已衝著其中一名年輕小夥子一拳打過去,接著揪住小夥子的衣領狂吼:“吃了豹子膽了!敢約她來這裏尋歡作樂!”

這名男子名叫聶飛,風度翩翩,是一名海員。讓人難以理解的是,足有1.85米的他卻是小肚雞腸。這可能緣於他的特殊職業,出海不是一年就是八個月,美麗的妻子能守得住嗎?再說在這個性泛濫的社會風氣中,“一夜情”隨時都可能發生,如何讓他不揪心?

怕鬼就聽到鬼話。這次出海歸來,坐在一輛由廈門開往家鄉的大巴上的他,心早飛回了家。忽然,他聽到前座有兩個人在議論。

“葉菲被一個60歲的香港佬包了,聽說了嗎?”

“聽說時立,那老家夥豔福不淺啦。”

葉菲!這名字鑽進聶飛的耳朵,直刺進他的心髒。他偷偷看過去,發現對話的兩個人都是同鄉,連忙將頭埋下去。

道聽途說,往往是不真實的。而人呢,偏偏就特信意外的小道消息,這恐怕是受“無風不起浪”這句老俗話的影響。聶飛就寧信其有不信其無。

在家裏,葉菲正樂滋滋地等待丈夫歸來。突然,“嘭”的一聲,大門被踢開了。她抬頭望去,聶飛血紅的眼睛死死地盯著她,就像麵對一個死敵似的。莫名其妙的葉菲好不容易問明原因,連忙去找他在大巴上遇到的那兩個人,結果證實:被議論的女人與她同名同姓。即便如此,聶飛仍是不信,反而強詞奪理:“你們串通一氣,往我頭上扣綠帽子。”

之後的兩個月,兩人持續冷戰。突然有一天,聶飛對她說話了,卻是強加給她三條命令:一是對朋友、家人、同事不說家事;二是不許將外人帶回家中;三是在外人麵前表現恩愛。

害怕他被激怒的她隻好點頭同意。從社會心理學角度說,正是受暴者忍辱負重,致使冷暴力滋生和蔓延。在某些家庭,冷暴力長達幾年甚至十幾年。所以,社會學家驚呼:家庭新殺手已將很多家庭肢解。現在,這個新殺手正舉著利器殺向葉菲。

細算起來,兩人冷戰兩個月,沒有一次親密接觸,卻又似乎都有一種渴望感。這是一個仲秋之夜,月亮露出笑臉,但轉眼又鑽進雲層,若隱若現。在床上,聶飛剛發動卻中途刹車,葉菲似有所怒,聶飛卻反戈一擊:“一想到有男人也這樣在你身上,我就疲軟!”

月亮又鑽進雲層去了。悲憤絕望的葉菲腦子裏跳出一個念頭:報複他!與其讓他猜疑我不清白,倒不如真的不清白一次!她在腦海裏開始搜索她所遇到的男人,尋找她曾有過心動的男人,最後聚焦在一個男人身上,他就是她的初戀情人譚和平。

天沒亮,她就撥譚和平的“小靈通”,居然一撥就通。聽到對方的關愛之聲,她情不自禁一股腦地傾訴出來。對方沉默了一下,約定第二天下午到“田園酒家”麵談。

這裏山清水秀,沒有城市的喧囂。兩人穿密林,鑽山洞,在潺潺流水邊凝視。看天色將晚,譚和平說:“天色不早了,我該回家了。”

她深情地凝視著他:“你就不能多陪我一會兒,今晚留給我,好嗎?”

就一句溫柔的請求便將這初戀情人丟下來。兩人共度春宵,銷魂。葉菲快樂的同時又痛苦著:“我好後悔,對不起聶飛。”

他吻著她的額頭:“怎麼這麼想呢?他隻是給你帶來折磨,不值得你堅守。”

她淚眼蒙矓:“那以後呢?”

兩人當下約定:每月一次,但不能破壞彼此家庭。她心想:傍個情人既可找到快樂,又可借此報複丈夫,一舉兩得,豈不快哉?

就在葉菲與譚和平確定情人關係後,聶飛也有著強烈地發泄欲望。在他看來,發泄的最好方式就是給自己找一個女人。一次酒後,他在火車站附近結識了一個女人,把她帶到荒山野地,他衝動得厲害,雄風不減當年,在那女人輕輕呻吟聲中,他得到了極大地官能享受。事後,他給她一百元錢。但那女人又要他給她買手機以便聯係,他沒有答應。那女人又纏綿地說:“給我買件衣服吧。”

這一要求,突然激起了他對女人的仇恨:原來這個世界真的沒有真情,誰也不能相信。他心底的魔鬼不顧一切地跳出了來,惡狠狠地說:“殺了這個女人!”沒等此女反應過來,一雙用力的大手就卡住了她的脖子,之後毀屍滅跡。

對此,安東尼?華爾士說:“我發現,最令人切齒的犯罪青少年及其他刑事犯,也就是像吉米?凱恩那樣不但毫無人性而且還往往以此為樂地搶劫、強奸、砍傷和殺死他人,他們都有著極為糟糕的家庭背景。”毫不誇張地說,聶飛已淪為像吉米?凱恩那樣的人。自他強奸殺人後,他發現:這樣強奸後殺戮的方式更簡單亦無後患。不僅不必花錢,而且有一種瘋狂後的快感。

哲學家帕斯卡爾說,人是混合型動物,既是天使,又是魔鬼。當“善”抬頭時,人是天使;當“惡”抬頭時,人是魔鬼。如今,聶飛過著人與魔的雙重生活。白天,他把頭發梳得整齊,皮鞋擦得油亮,見人往地上吐一口痰,會義正詞嚴地批評別人,讓別人注意公德。到了晚上,他就變成了惡魔,神出鬼沒地出沒在城市和鄉間,尋找著他的獵物,恣肆著他的惡欲,瘋狂地進行殺戮。據警方破案記錄:3年時間內,有15名無辜女子橫屍郊野,係列強奸殺人案皆是聶飛一人所為。

正義的槍聲,結束了一個罪惡的生命,但由此留給婚姻中人的思考卻是永遠沒有結束的。

對夫妻而言,最大的傷害,不是殺死對方,而是讓對方整天生活在冷漠之中。但反過來說,讓對方在冷漠中生活,自己的生活就會幸福嗎?

無論對方是何等的卑微和可笑,夫妻之間的尊重是至關緊要的。因為你我心靈相同。

冷漠狀態延續,將變成一種性格狀態。這種無感狀態乃是連續要挾的風暴中的一種退避之處,是麵臨高度刺激下的一種凍結,是對現實的一種逃避。

“過來人”都知道,在戀愛的時候,沉默有著豐富的內涵,沉默使戀愛變得浪漫。但是,婚姻害怕沉默,沉默讓婚姻中人覺得麵對的是一堵沒有生命的牆。

兩性生活中,我們如果不為對方的說法和解釋而忙亂,心中必會安寧許多。

夫妻間的信任就像鏡子,隻要有了裂縫就不能像原來那樣連成一片。

幸福生活往往來之不易,但卻容易被狹隘的心胸所腐蝕。

事實上,毀了我們的,常常不是不幸,不是自然力,而是心中的魔鬼。

在婚姻之船遭遇冰山時,隻有你,才能挽救這條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