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銘文 (4)(2 / 3)

汙垢隨著我預言家的尖叫聲在退避,

最後我還是能夠,能夠將事物的內在原因擺穩,

我的認識便是我的活躍部分,它同一切事物的含義在不斷保持 聯係,

幸福,(請能夠聽見我說話的男女們今天便開始去尋找。)

我絕對不告訴你我的最大優點是什麼,我絕對不泄露自己到底是 什麼樣的人,

請將萬象包羅,但千萬不要試圖包羅我,

我隻要看你一眼便能擠進你最為圓滑精彩的一切。

文字以及言談不足以對我進行證明,

我臉上擺有充足的證據以及其他一切,

我的嘴唇一閉便令懷疑論者全然無奈。

二十六

我現在除去傾聽之外不做其他的,

將所聽到的注入這首歌,令聲音向它作出貢獻。

我聽到鳥類的華麗唱段,成長中的小麥的喧鬧聲,

火苗閑嚼著舌頭,正在煮著我飯食的柴枝爆炸著,

我聽到了自己所愛聽的人聲,

我聽到各種聲音同時鳴響著,聯合到一起,相互融入,

或是互相追隨著,

城裏城外的聲音,白天以及黑夜的聲音,

健談的青年們同喜歡他們的人說著話,工人們在進食的時候放 聲大笑,

友誼破裂之後的粗聲粗氣,病人的微弱聲調,

法官的手緊緊攥著桌子,他那蒼白的嘴唇在對死刑進行著宣判,

那些在碼頭上卸貨的工人的哼唷聲,那些起錨工人的合聲哼唱,

警鍾鳴響,大喊失火的聲音,伴著警鈴以及顏色燈光呼嘯疾駛而來的機車以及水龍車,

汽笛聲,列車漸漸靠近時所發出的隆隆滾動聲,

在兩人一排的行列前奏著慢步的進行曲,

(他們前去守靈,旗杆的頭上還蒙著黑紗。)

我聽到了低音提琴,(這是青年人內心的悲鳴,)

我聽到了那裝著鍵鈕的短號,它快速地滑入了我的耳鼓,

它穿過了我的胸和腹,將陣陣蜜樣甜的傷痛激了起來。

我聽到了合唱隊,這是一出大型的歌劇,

啊,這才是音樂——正合我的心意。

一個同宇宙一樣寬廣而又清新的男高音把我灌注滿了,

他那圓形的口腔還在繼續傾注,並且將我灌得滿滿的。

我聽到那有修養的女高音,(我的工作又怎能和她相匹配?)

弦樂隊領著我旋轉,令我飛得比天王星還要遠,

它自我身上攫取了我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所懷有的熱情,

它令我飄舉,我光著雙腳輕拍,感受著懶惰的波浪的舔弄,

我遭到了淒苦而又狂怒的冰雹的打擊,令我無法透氣,

我浸泡到了加了蜜糖的麻醉劑當中,我的氣管受到了繩勒般的 死亡的窒息,

後來又被放鬆,得以體驗這謎中之謎,

也就是我們所謂的“存在”。

二十七

“以隨便的什麼形式來出現。”那是什麼?

(我們繞著圈轉,我們都是這樣做的,並且總是返回原地,)

假如發展僅止於此,那硬殼中的蛤蜊也便足夠了。

而我身上的卻並不是硬殼,

不管我是動還是靜,我的周身全都是靈敏的導體,

它們將每個物體攫取,並引導它安全地在我身通過。

我隻要稍動,稍加按捺,用我的手指去稍稍試探,便幸福了,

讓我的身體同另外一個人接觸便已夠我消受。

二十八

那麼這便是一觸嗎?我在抖顫中成為了一個新人,

火焰和以太向我的血管衝了過來,

我那靠不住的頂端也湊了過去幫助它們,

我的血以及肉發射電光來打擊那同我自己沒有多大區別的—個,

引發欲念的刺激自四麵八方襲來,令我四肢僵直,

對我心進行壓迫的乳房以求得它不願給予的乳汁,

向我放肆地行動,不容抗拒,

就像是有目的地在剝奪著我的精華,

解著我的衣扣,摟抱著我那赤裸的腰肢,

令我於迷茫中似乎看到了平靜的陽光以及放牧牛羊的草地,

毫不羞恥地將其他感官排除了,

它們為了同觸覺交換地位而加以施賄並於我的邊緣啃齧,

絲毫都不考慮我那將被汲幹的力量或是我的憎惡,

對周圍餘下的牧群進行召集來享受片刻,

然後聯合到一起站在岬角上對我進行幹擾。

我的哨兵全都撤離了崗位,

他們令我麵對凶惡的掠奪者束手無策,

他們全都來到岬角眼睜睜地看著我受難,並聯合起來對我進行反對。

我為泄密者出賣,

我說話粗狂並且失去了理智,不是別人,我自己才是最大的泄密者,

我自己首先登到了岬角之上,我自己的雙手將我帶去。

你這險惡的一觸!你在做些什麼?我喉頭的呼吸早已特別緊張,

快打開你的閘門吧,你已經令我無法經受。

二十九

盲目、蜜甜的,掙紮著的一觸,藏在鞘內和帽內有著利齒的一觸!

離開我時你竟然也會如此痛楚嗎?

離去之後緊跟著的便是再來,不斷積累下的債務必須被不斷地償還,

豐厚的甘露緊跟著便是更加豐厚的酬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