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願意將自己融化於你們中間,直到我看到手拉著手走路成了平常的事情。
給東部以及西部
給東部以及西部,
給那個在濱海一州以及賓夕法尼亞住的人,
為那個北方的加拿大人,為我愛的那個南方人,
這些人可以完全可靠地將你們描寫得如同我自己一樣,生機存在全部人的心裏,
我確信這個國家的主要意圖便是締造一種壯麗、崇高而又前所未有的友誼,
這是因為我見到它在等待,並且一直都在等待著,它潛伏於全部人的心裏。
在很多人之間
在很多男人以及女人之間,
我看到有的人用隱蔽而又神聖的手勢將我選中,
不承認還有其他的人,不承認任何父輩、丈夫、妻子、孩子、兄弟會比我更為貼心,
有些人迷惑不解,不過那人卻不是這樣——那人對我表示理解。
啊,完全平等的心上人,
我原本希望你憑借微弱而又曲折的道路發現我,
而我在遇見你時也打算通過一樣的途徑發現你。
大路之歌
我舉步,輕快地踏上了大路,
健康而又自由,世界在我麵前,
我麵前的那漫長而又棕褐色的道路向著我要去的任何地方指引。
自此我不再要求幸福,自己便是幸福,
自此我不再低聲哭泣,遲疑和需要什麼,
告別了關在屋內的埋怨,圖書館,牢騷滿腹的指責,
我健壯而又滿足地在大路上走。
地球,有了它便已經足夠,
我不要求星群離我更近些,
我清楚它們目前所處的地位特別優越,
我清楚它們能夠滿足那些屬於它們的全部人。
但是在這裏我仍舊背負著我寵愛了多年的包袱,
我背負著他們,男人以及女人,我帶他們到了我去的地方,
我發誓自己絕對不能拋棄他們,
他們令我充實,我也要令他們充實。
你這條我走著的,並且還在四麵進行環顧的路啊,我相信你不隻有眼下這點,
我相信這裏還會有很多看不到的東西。
這裏還有關於事物的深刻教訓,不偏愛,也不否定,
鬈發的黑人、患病者、罪犯、文盲,沒被否定;
嬰兒出世,匆忙去請醫生,醉漢的蹣跚,乞丐的蹀躞,一群正在哄笑的技工,
那早已逃走的青年,富人的儀態,紈絝子弟,兩個私奔的男女,
清晨的趕集人,柩車,將家具運往城裏,又自城裏回來,
他們和我都走過,任何東西走過,都並沒有受到製止,
沒有我不接受的,沒有我不寵愛的。
你這供給我氣息令我說話的空氣啊!
你們這些令我的各種意識不至於散失而又帶給它們形態的物體啊!
你這將我同萬物包裹在細微而又均勻的陣雨當中的亮光啊!
你們這些於大路旁便被踐踏得坑坑窪窪的小路啊!
我相信你們都具有潛在的無法看到的生命,我感覺你們是多麼的可愛啊。
你們這些城裏麵的石板路!你們這些對路邊進行鞏固的鑲邊石啊!
你們這些渡船!這些碼頭上麵的厚木板以及豎杆!你們這被木料鋪設的碼頭兩邊!這些遠處的船隻啊!
你們這些一排一排的房屋!你們這些鑲著窗子的房屋前麵!
你們這些房頂啊!
你們這些遊廊與入口處!你們這些牆壓頂以及鐵柵欄啊!
你們這些配有透明玻璃的窗子又會暴露多少內幕!
你們這些門以及向上攀的台階!你們這些拱門!
你們這些無盡頭的石砌路上的灰石塊!你們這些被踏平的十字路口!
我相信你們早已自你們接觸到的全部人物事物中獲得收獲,
現在又要將同樣的東西暗暗傳給我,
你們已經通過生者以及死者令你們冷漠的外表不再寂寞,而對於我,他們的精神應該是看得清楚而又友好的。
地球在向左邊右邊擴展,
圖畫是生動的,它的優點被各個部分突出了,
音樂在需要的時候出現,不需要的時候便停止,
大路上的快樂聲音,歡快而又清新的情調。
啊,我腳下的公路,你是否向我說不要離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