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倆一起跑吧!”紅旗說出這話的時候麥穗也有些詫異。
嚴循隨後開始往樓下走,麥穗就在十步遠的地方跟著,突然在樓梯轉角處紅旗掙脫了嚴循拉著嚴循瘋似的下了樓。
“嚴大哥快跑!你有車沒?”紅旗順便問了問嚴循
“有,你真和我走?”
“對,我不會開車,你來開,我幫你把風。”
“你不怕被追殺?”嚴循覺得有點不真實
“跑,咱們就逃遠點,我是知道警察偵查的崗哨布在哪裏的。”
“真的,那太好了,走。”
紅旗跟著嚴循上了車,依舊坐在副駕駛上,麥穗跑下樓,看著二人發車駛去,無奈的跺了跺腳,心裏恨死了紅旗,也後悔沒有把兩個人一起殺了。
在嚴循的車上,紅旗突然變得話很多。
“嚴大哥,你為什麼會加入S公司?”
“我原本就是個學金融的,結果也隻能靠些違規手段掙錢,正規的公司不要我,也就S公司這樣的小公司要了。”
“小公司?”
“是啊,我都四十好幾了人了,十幾年前就來了,紅旗,你還沒三十吧?”
“對,沒有三十,我現在終於覺得解脫了,在公司實在是太憋屈。”紅旗愜意地靠在副駕駛的靠背上,打開窗呼吸著新鮮的空氣。
“我也是!我原本不知道S公司這麼多破事,後來加入了以後沒想到是這麼個東西。”
“嚴大哥能和我說說不?”紅旗突然變得很好奇
“麥穗追上來沒有?”嚴循看了看後視鏡
“沒有,你聽我的往西麵開,那裏警力部署的少,為了趕在警察發現你之前先殺了你,我們都查過警力部署,你和麥穗對射完全沒有勝算的。”
“我發現了,紅旗兄弟真是謝謝你了,特意過來。”嚴循真的有些不好意思。
“沒事,我本來才不想做這種傷害自己人的事情,結果麥穗又被派來盯著我,老實說公司其實也不信任我。”
“真的?真不好意思前麵還拿槍頂著你。”嚴循一下覺得紅旗真是自己的難兄難弟,看來紅旗也是找著機會能和自己跑路。
“這些都過去了,還是說說嚴大哥你的故事吧?”
在嚴循的嘴裏他原本並不知道S公司的地下的事情,可是有一天,他驚人的發現幾個跳槽的同伴莫名其妙的死亡,他便告訴了自己的上級皮帽誰想到皮帽非常鎮定,將真相告知了嚴循,從此嚴循堅決不加入地下,並且生活在恐懼中。後來S公司逐漸壯大,盛名在外為其地上業務工作的人也越來越多,可是真正的心腹全都調去了地下。嚴循失勢了。
嚴循隻是想著好好做一個金融家,可是他沒有選擇了,地上的人尊敬他,認可他,可是真正涉及公司的核心他卻碰也碰不得,最後無奈嚴循隻能通過皮帽疏通了李總,沒想到李總願意扶持他在地下開展自己的事業。這讓嚴循很高興,於是就有了這次失敗的劫持計劃,並且讓嚴循出任總負責。
“也就是說,其實嚴大哥你也是無可奈何?”紅旗聽完了故事補充了一句。
“我真的沒有辦法,我就是個任人宰割的綿羊,離不開公司卻又無法成為過去的自己,我想要那種受人尊敬的感覺,不說了,我開始心口疼了,那天還是受了點傷,我吃片藥。”嚴循有點把不住方向盤,眉頭也皺了起來。
嚴循疼的厲害,沒有辦法隻能將車停在了路邊,開了車燈準備拿藥。
“嚴大哥呀,公司也沒少給你錢,也沒少讓你享受榮譽,自己不擅長的事情幹嘛非要做呢?幹嘛非要這所謂的尊敬呢?乖乖拿自己的錢做自己的經理不就好了嗎?”
嚴循聽到了紅旗的話,奇怪的是語氣不像剛才那樣平和而親近,變得剛硬且無情。
嚴循覺得傷口疼,一手握著排擋一手找藥,他不經意的抬起頭,看到的是一張敵意的麵龐,剛才那個要一起逃跑的紅旗哪去了?怎麼突然就變卦了,嚴循真的不理解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因為眼睛前方還有槍孔。
“你,你不是說你沒帶槍麼。”
“我忘記自己帶了而已。”紅旗的表情很嚴肅。
“你!……”嚴循想要拿起槍卻發現由於自己前麵的鬆懈,一隻手已經被紅旗摁住了。
“我是想和你一起逃跑,但我一想到因為你的無能和貪婪,差點害死了我的兄弟,害我兄弟的人就是我的敵人,你的人生本來就已經很美好為什麼這樣不知足呢?”
嚴循楞了,這是他在人世聽到的最後一句話,好像在聽到紅旗說這句話的時候他覺得眼前的人才是別人傳聞裏的紅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