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肉烤的滋滋冒油,鮮美的肉上還撒著紅紅的辣椒粉,肥香熱辣,柏川的注意力頓時被勾了回來,想當年,他也曾是個不折不扣的吃貨。
那邊白譚已經塞了滿嘴,還一臉享受的說,“吃啊吃啊,別客氣!”
柏川拿起一根羊肉串,咬了口滿嘴生香,味蕾的享受給他的心情添了些許愉悅,他不禁眯起眼睛。
白譚默默打量他,尋思著一個禮拜沒見,這人就有什麼地方不一樣了,具體是怎麼他也說不清楚,細看這張臉還是那樣,最後隻得將變化歸於看不見摸不著的氣質上麵。
礙於兩人關係很鐵,不管柏川的態度怎麼心不在焉愛搭不理也愣是沒顯得生疏。白譚拿出灌糙漢子的策略輕車熟路的給他灌酒,柏川心裏鬱氣難消倒也是配合,幾杯酒下肚很快就紅了臉頰。
白譚又給他要了一紮啤酒,抬眼過去,頓時嚇了一跳。對麵那人……這是……哭了吧!?
柏川雙手托腮,眼睛裏水霧朦朧,迷茫的看著前麵,嘴角卻還掛著若有似無的苦笑。
白譚迅速抽了一張紙,貼在了他眼睛上,腦海裏莫名想起一句詩詞,“梨花一枝春帶雨”,然後瞬間驚起一身冷汗,暗自嘮叨幾句老子可是直男啊!但看了看身邊幾桌頓時平衡了,有幾個小姑娘一邊偷看一邊麵紅耳赤的,我說你們矜持點好嘛?
尤其是遠處的那一桌,你一大老爺們合適嗎?你收斂點,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唉唉唉,你瞪我幹嘛!
揉了揉悶悶的胸口,懷著報複的心理,抬手一耳刮子甩在柏川的後腦上,柏川晃了晃,下意識接住了慢悠悠飄下的衛生紙,然後愣住了。
“川,你今天十分的不正常啊!”白譚給他倒了杯啤酒。
柏川沒有接,慢吞吞的趴在了桌子上,閉上了眼,小聲說,“我醉了。”
“失戀了?”
白譚不知道自己怎麼了,視線總是離不開對方又黑又長微微顫抖的眼睫毛,他灌了一口啤酒,也趴在桌子上呆呆的看著,“真失戀了麼?”
柏川不回答,看來是真醉了。白譚握了握拳頭,慢慢伸出手……
身旁卻突然出現一隻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白譚看著自己的手愣了愣,才抬起頭。
是一個年級輕輕的大男孩,倒是個帥哥,長的很高,氣勢挺足,此時正怒氣騰騰的看著他。
白譚掙了一下,紋絲不動。抬眼一看周圍那麼多人湊熱鬧的看著他們,未免有點掛不住臉。他哈哈一笑,另一隻手漫不經心的舉著啤酒杯,瀟灑的喝了一口,瞟了那人一眼,道,“哥們兒你幹嘛?不是傻了吧!”
那人抿緊嘴唇,手上加大力道,青筋都繃了出來。
白譚疼的幾乎要呲牙咧嘴,當下就放棄掙紮了,他破罐破摔的看著那人黑沉沉的眼睛,忽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另一隻手指著對麵那閉著眼迷糊的傻孩子,“別告訴我你衝他來的吧?”
那人依舊麵無表情,但是耳朵卻慢慢紅了半截,白譚覺得有意思,目光和他膠著,互不相讓。嘴裏卻喊著,“川兒?”
“川兒,你快醒醒,有人找你。”
柏川醉的不深,就是腦子有點暈,聽見有人喊他不由得揉了揉眼,嘟囔道,“幹嘛啊……”
好不容易睜開眼睛,卻看到白譚咬著羊肉串滿臉憋笑的看著他。
“沒事啊,覺得挺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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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譚給他叫了出租車,說去幸福路。在車上柏川睜開了眼睛,重新報了一個地址。
別墅區出租車出出進進還要登記,怪麻煩的,他便直接下了車。
他的酒量太差,現在還是迷迷糊糊的,被冷風一吹,頭疼的厲害。帽子也不知道隨手落在哪裏了,隻得把圍巾從下巴往頭頂上繞了幾圈,快步向裏麵走去。
柏川知道身後跟著一輛車也沒去管,這邊治安這麼好隨手一招就有保安。那車跟散步似的慢悠悠綴在他後麵,其間他有回過頭那車居然就熄了火,他默默吐槽,原來好車也會出故障。
就這麼走出個五十米後麵的小轎車突然打了雞血似的從他身邊衝了過去,很快拐了個彎消失在黑暗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