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我很快就到了八歲,姐姐十一歲了。姐姐學習管家已經五年了,家裏的事情也讓她實習過了,據娘說還不錯。不過姐姐都是在有娘在一邊指導的情況下辦的事。於是娘想讓她試試管莊子,開始學習打理家中的產業。我對此也十分羨慕,姐姐終於通過了娘的考驗,可以單獨任事了。姐姐這時和人交往多了,性格已經開朗了許多,也經常和我玩笑了。見到我的星星眼,故意擺出對我不屑一顧的樣子。說我跟著娘的時候太小,上學了以後就不再學這些了,現在大概都忘了,哪裏是她這樣每日跟著娘學習的人可比的。
雖是說著玩,但她未必不是真這樣想的,可見得意忘形之舉,每個人都不能避免。我氣不過,就和娘提出,我和姐姐每人管一個莊子,比比看誰的年終結餘多,最好由娘來做裁判。娘自然高興,說這樣才有競爭,才更能看出好壞來。不過,話裏話外也不看好我。說什麼我還小呢,又沒有認真地學過,每日還要去上學,就怕我將來受到太大的打擊。哼,等著看吧,不知道誰打擊誰呢。哎,我也變小了,爭這些做什麼?但這確實是一個加重我在他們心中地位的好辦法。如果見到成績以後,我的一些意見才不會讓人隨便的就用童言童語打發了,有利於我將來的發展。因此我就要了離家最近的那個十傾大的小莊子,也打算好好的花一番功夫。姐姐的那個莊子離城大概兩天的車程,不過有我的兩倍大,也有一個池塘,還有二十三傾良田。不過,我們都事先說好,她的年終收益要折半和我比。
我們各帶了自己的伴讀,親自去自己選的莊子看過。姐姐還特地帶人去住了幾天。我回來後,到書房裏讓大家一起想辦法。這個說種花賺錢多的,那個說種花不是一年就能見效的。這個說種菜的,又有人說那麼多地全拿來種菜,怕是一千個人也夠吃了,到時賣給誰去?這時我到覺得,就拿來種菜也好。單這府裏一年拿出多少錢來買菜我是知道的,更何況我們還有兩間酒樓呢。再說蘇州城裏的有錢人家那麼多,每天需要的菜蔬不知要多少,哪裏是天天去市場上就能買到的?也多是和我家一樣,說好了讓他們每日送的。再養一些雞鴨鵝豬什麼的,也不怕沒有地方去了。這些都是一年就能長成的,這樣一來怎麼說也比單種糧食強多了。那莊子原先也做這些,原也有專管種菜養殖的人。不過還是把糧食作為主業,蔬菜和家禽送給府裏也並不算錢,隻是年終的時候作為地租的一部分。現在我隻不過想讓多出些蔬菜和家禽,隻要擴大規模就好,連懂行的人都不必另找。
於是我召集了莊子裏的人家,一共有十六戶,可用的有五十人。於是我們細細的問他們擅長什麼,然後商量了幾人管一攤事,比如這六個隻管養雞的,又由一個人攬總,年終結算時,養雞的全部收入減去買小雞,搭棚子,買飼料等等全部的開支,拿出節餘的一成獎勵他們,當然總管的那人比別人多拿五成。就是用自己莊子裏的材料也要核算成本,比如飼料可以在莊子裏買,不過也要算錢給種植的人。這樣才能細細的將利潤分清。於是,人人踴躍,各個爭先。我要做的就是從娘拿來借了一千兩銀子作為本錢,說好了兩分利,年終歸還。不過,畢竟要過一年才能看得到受益,有人興奮過後很快地就會懶下來了。於是,我又做主,將每個小組的第一筆純收入現發給他們一成,這樣他們自然能直觀的分辨出年終能的部分,就會更加努力了。
不過我也和娘說好,姐姐若要借錢時就按我的例。我隻是把錢交給伴讀們,他們分兩班,每一班裏有一個管銀子,一個管賬目,一個管送貨和莊子裏的人,一個管和府裏,酒樓裏聯係。他們難得有這樣在我麵前露臉的機會,自然會全力以赴。以前是每天一班跟我,一班管事,現在不再一天一換,怕有些事接不下去,是一月一換。我不過有空時看看賬目,由於常常注意蔬菜的價格,發現以前家裏采買的蔬菜比市麵上要貴三到五成,酒樓裏要好些,不過也貴了一成多。如果我也安這樣的價格賣給府裏,這也太過勝之不武了。於是,我要求安市場價格賣給府裏和酒樓裏。隻這一項,府裏一年能省下七八百兩。兩個酒樓就更多了,每一家至少少了一千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