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那許冠圓瞠雙目,厲聲道:“此話往後斷不可再說!潭溪王對我等本就有疑,你莫要讓人摸到了把柄,陷這軍中弟兄們於不義!”
薑廣*聞言也是一怔,而那許冠麵目也是駭人,他一時也是再難言語,隻是到底是情有不甘,忿忿然埋了臉去。
而那揮師鞏縣的沈煥這一路也是戰得頗為辛苦,李恭糜下先鋒足有20餘萬,沈煥兵力卻隻是其半數,大戰了數回,雙雙皆有傷亡。李恭也是老將,如今攜大軍前來,定也是下足了功夫,十數日激戰之後,雙方竟是勝負難分,終了隻得劃河為界雙雙紮營築壘,僵持不下。
軍帳之中,兵卒又是奉上湯藥,這幾日勞累奔波,沈煥似乎病得更重,連日咯血不止,醫官來瞧了數回,皆勸他不可再披掛親戰,於此言語,沈煥隻得苦笑,他若不戰,果真是要等死不成。
而這連日裏的僵持戰局也讓他心中生出許多焦躁,此番又見兵卒進帳奉藥,臉上竟是有了慍色,接了那湯藥卻是重重置於案上。帳中齊襄也是麵露些難色,他知道沈煥心中焦急,每況愈下的身體加之這膠著的戰局,竟是進退兩難的境地。
正是此時,卻見那劉繼匆匆入帳,沈煥見他竟是麵有憂色,心中更是一沉,尚不等他開口,便是急切問道:“可是有了什麼狀況?”
劉繼抬眼看定沈煥,略一踟躕,憂慮道:“方才收到線報,前日李恭分了一半兵力去圍峻水,如今怕是已然兵臨城下!”
聞言,沈煥大驚,他之前竟未想到這李恭會走這步,先前隻想,李恭此番來戰,目的隻應有一,那便是潰其主力,這峻水雖是要塞之地,卻也無需強奪,這李恭隻需將其南軍擊散,這峻水便是不攻而占。
至此,沈煥眉心竟是攏得更深,他知道,此番迎敵,他主力皆已調派鞏縣,峻水確實守備虛空,李恭若派十萬部卒強攻,峻水定是撐不住幾日,而峻水若是失守,雲錦又會如何。如此想來,他心中竟是焦灼,先前聽聞雲錦為護他妻兒拚死而戰,如今他如何也不可棄她不顧。
劉繼見那沈煥沉聲許久,臉上也是陰晴不定,便是憂慮開口道:“殿下可要回師去救?”
言語方罷,就聽那齊襄急迫道:“萬萬不可!”沈煥聞言,揮了揮手,示意那齊襄不必再言,他知道這齊襄是斷不會同意去救峻水,他自也是知道,這是那李恭設下的局,為了打破如今的僵持,他分兵攻打峻水,若是沈煥揮兵去救,彼時他李恭便可前後夾擊將他拿下。
沈煥沉吟片刻,抬眼望定那劉繼,開口道:“依劉將軍所見,峻水或可抵禦幾日?“劉繼聞言,埋眼沉思許久,開口慎重到:”城中隻留一萬守軍,又都是那許冠部卒,戰鬥實力遠在殿下主力之下,依屬下看,峻水最多可守五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