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戒備四顧,將手死死按於腰間,這番動作那薑慎便是看得一清二楚。隻見他翻身下馬,抽出佩劍逼近那雲錦,雲錦此時,心中也是驚恐,她也怕這魁梧的大漢一劍揮來要了她的性命,遂是下意識地往後退去,終了卻是讓身後的兵卒堵住了去路。
薑慎鎖緊了眉目,將那寶劍架去雲錦項上,伸出大手開口道:“夫人,失禮了!”說罷便是向那雲錦腰間探去。
雲錦見此情景,心中暗喜,卻是故作慌張,將手牢牢護去腰處,薑慎腦了,再未顧及身份,便是一把擒住那眼前的女子,從她腰際掏出一份帛書,展開一看,不免大驚。隻見其上書於幾字:
我與竇將軍有約,他日若遇困阻,他必定來救,如今峻水被圍,我在鞏縣難以脫身,夫人攜此書信尋你兄長,他定會來助。
薑慎曾與沈煥在邊疆軍營中有過交集,見過幾次那沈煥親筆而書的軍令,如今看這卷素帛上書字跡他自是再熟悉不過,遂是瞠目望定那雲錦,開口道:“你兄長果然有詐!”說罷,他厲聲與左右道:“將這潭溪王的側夫人押回營中!”
說罷,那左右兵卒竟是上前一把將那雲錦治住,雲錦自是吃痛地悶哼一聲,卻是未作掙紮,終是煞白了臉悄悄朝那城頭望去,夜色之中,那城頭除了哨崗有些光亮,卻是再無其他動靜,她知道,呂嶽他們定是隱藏女牆之後,將城下這許聽得真切。
北軍帳中,雲錦被困住了雙臂不得動彈,而那薑慎便將那書帛攤展案上,左右副將皆驚鄂,其中一人開口道:“以薑將軍看,可是應該先通報鞏縣的李將軍一聲?“
人人皆言人如其名,而這薑慎卻不然,他雖名慎,行事卻是及其莽撞衝動,而他與竇策也是結怨已久,他雖比竇策年長,在軍中曆練的時日也比那竇策要長,卻終是戰績平平,二人同為領軍,所受先帝恩寵卻是大不相同,薑慎到底是嫉恨那竇策的,今日拿了他這許把柄,如何會放過他。
隻見他拍案道:“今日情況緊急,如何還需通報,爾等這便命人連夜奔往慕縣,將那竇策捉拿!”
幾位副將聞言,也是踟躕頗多,確是見那薑慎模樣駭人,竟是無人敢上前阻撓,終是有兵卒領命。退出帳外去了。
雲錦見此情形,心中喜憂參半,那書信自然是由呂嶽效仿而書的,如今果然騙過了這北軍領軍,而他竟也是如那呂嶽所料連夜派兵夜奔慕縣擒拿竇策去了,隻是雲錦終是害怕,她到底是懷疑,那竇策果真會如呂嶽所料,前來搭救嗎?在想昔時與那竇策幾番交鋒,便是深知此人頗難駕馭,如今引他入局,他日若他與那沈煥起了異心又當如何。
危急之中,雲錦一念間也著實顧慮頗多,而轉念看看眼下時局,她也自然知道,如今峻水危機,除了那竇策,她確是再無他人可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