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 在思念裏了悟(2 / 3)

孟浩哲不禁輕輕一歎,倔強的凝藍什麼時候才能克服心底的“魔障”真真正正地接受他呢。他不隻要走入她的心,更想進入她的生活。他要她成為他的妻,他孟浩哲用生命守護的新娘。

不知道為什麼他最近常常覺得很不安,他說不上來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明明凝藍就在他的懷抱裏,他就是覺得她離自己越來越遠,仿佛隨時隨地都可能消失不見。

也許是她遲疑的態度讓自己感到不安吧,她一向三思而後行,做事認真又謹慎。生活中的小細節她都那麼認真地對待,更何況是終身大事呢?他應該給她充分的時間去考慮的不是嗎?孟浩哲暗笑自己的窮緊張,不過這也證明他真是愛慘凝藍了,心甘情願地成為她的愛情俘虜。

天好藍好藍,一望無際的碧空中沒有一絲絲遊雲的痕跡,幹淨得如剛被水洗過一樣澄亮、透澈。風徐徐吹著,朵朵傲梅在半空中悠然綻放,漫步搖曳。

緩緩漫步在這寧靜、美好的冬日暖陽中,孟浩哲感到一種輕鬆自在,無拘無束的暢然。隻要和凝藍在一起,不管何時何地他都能感受到一種淺淡卻清晰的幸福感。

他終於體會到了凝藍所說的簡單幸福。是啊,幸福不應該是瞬間噴發的火山烈焰,而是輕輕淺淺的細水長流。烈焰般的幸福太過濃鬱,來得猛,去得也快,冷卻後的空洞感會變成一種噬心的痛,隨時撕咬著你。而涓涓流淌的細水,不濃烈,不豐盈,輕輕淡淡,慢慢淺淺,更適合用一生的時間去細細品嚐、回味。

走到公園裏的長椅旁孟浩哲停止前行的腳步,坐了下來。“冷嗎?”握起凝藍微微冰涼的手,深邃的眼睛裏滿溢關切。

“不會。”凝藍輕輕搖了搖頭,柔軟的長發輕蕩飄出一圈圈微漪。

“聖誕節的時候,我帶去冰城看雪好嗎?”孟浩哲突然問起。本來是想給凝藍一個意外的驚喜,經過“餐廳事件”後,孟浩哲已經不再任意決定什麼事情了。特別是關於凝藍的事,為了顧慮到她的感受,他總是事前征求她的同意,才去做。

從和凝藍的相處中孟浩哲開始重新審視“尊重”這兩個字的含意,給予愛人全然的尊重,更是對她一種真心實意愛的表現。

“為什麼突然有這樣的想法?”凝藍不答反問。

“那是你一直想去的地方不是嗎?我們一起去尋找你的夢,創造你的夢,營造一個屬於我們共同的夢。”孟浩哲帶著溫柔而寵溺的笑,直直看著凝藍漂亮的翦眸,仿佛想看穿她的靈魂。

“你怎麼知道?”凝藍記得她從來沒有說過類似的話啊,就連陳珍都不知道,所以不可能是她向他“通風報信”的。

“有一次看電視的時候,中間插進一則有關於冰城旅遊的廣告。你看到那一座座晶瑩剔透的冰雕藝術像時,眼睛裏的光彩比電視裏打上幻光燈拍出來的冰雕更閃亮、璀璨……”孟浩哲戲謔的眼睛裏,溫柔得可以掐出水來。

“那樣你就認定我想去冰城?”凝藍不知道說什麼好,她萬萬沒有想到一個不經意的眼神他都觀察得那麼仔細。

“當然不是啊,我不會那麼武斷的。有一次你在節目中講述了一段有關於冰城的故事,雖然那隻是一個平常的小故事,但你的聲音卻異常喜悅,動情,就像冒險家談到自己最向往的神秘國度一樣。我就大膽地猜測你可能喜歡冰城,卻仍不敢肯定,直到有一次瀏覽過你常去的一個論壇,發現你幾年前寫的一篇文章,這才確定。”字裏行間的向往和淡淡憂傷的遺憾,讓孟浩哲下定決定一定要帶她親身去領略一下夢境中的北國風光。

凝藍已經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她此時此刻內心的感受了,感動、震撼、驚訝、詫異、高興、狂喜……各式各樣的情緒一下子糾結在一塊使一向冷靜的她再也辦法掩飾心中的情感。“浩哲謝謝你!那是我一直以來的一個夢,我以為永遠不會有人知道,更不可能有人為我築夢……”說到這裏凝藍眼中隱隱閃動淚光,在陽光的折射下如清晨的凝露一樣迷離動人。

“傻瓜,這有什麼感動的,我還沒好好寵你呢?”孟浩哲的手指輕輕刷過凝藍的睫毛,沾上一顆晶瑩剔透的淚露。

“在我麵前你不需要隱藏自己,更不可以做任何掩飾。不管你想要什麼東西,上山下海我都會為你找來。不論你以前有多少不能實現的願望,從今以後它們都不會是你夢境裏掠過的一個個泡影,而將是你記憶行囊裏最最甜美的收藏……等實現你所有的願望後,我們再一起實現我的願望,好嗎?”他早就把她當成是自己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她的願望就是他的願望。從他向她求婚的那一刻起,他就把她的一切當成自己的義務。

凝藍輕輕點了點頭,她不敢開口說,怕一開口會讓哽咽的泣聲飄出口。從來沒有人那麼認真地了解過她,即使是最最疼愛自己的父母和哥哥。

而他卻能從她輕盈的語氣和稍微變化的眼神裏感受出她心底深處深埋的情緒,深藏的願望。天啊,這樣體貼入微的關心,這樣費盡心思的寵愛,叫她如何不動容,如何不去愛。

就讓她再貪心一回吧,她真的好愛好愛他,愛到心都碎了。她已經離不開他了,就算前麵是萬丈深淵她也不再顧慮重重了。有他在地方就是她的天堂,就算萬劫不複她也義無反顧了。

“好!我們把願望一個個都實現了,再去創造一大堆新的願望。”凝藍破涕為笑,像迷路許久的孩子費盡千辛萬苦終於回到自己熟悉溫暖的一樣。很輕鬆,因為不再害怕,很安心,因為處處都是疼愛自己的人。

“真貪心。”孟浩哲寵溺地捏了捏凝藍挺俏的鼻子,釋然地笑了。

隻要她願意他可以讓她做一輩子貪心鬼;隻要她高興他願意帶他遊遍全世界;隻要她開口再難的事他都不會皺一下眉頭;隻要她臉上不再出現憂愁的痕跡,要他鞠躬盡瘁都可以……隻要她開心,隻要她快樂……

原來能讓自己所愛的人開心,比做成多大的生意還令自己有成就感。這就是愛,這就是愛人的幸福,這就是愛情讓人心馳神往的魅力。

寒冷的冬天悄悄離去,複蘇的春天在有情人的身上散發著無可比擬的溫暖。

臘月,一年之中最冷的時節,葉子經不起一陣又一陣瀟風的狂熱追求,紛紛離開相依整整四季的大樹,去追尋另一種精彩,享受別樣的迷人瞬間。

萬物沉睡,大地一片瑟然的蕭條。一冬沉寂,是為了另一季的繽紛絢麗,一冬蕭瑟,是為了孕育春天的旖旎風光。

一陣熟悉的鈴聲打斷了凝藍的沉思,那是她專為孟浩哲設的。她常常會在難眠的夜裏,一遍遍反複播放這段音樂,直到在微酸的甜蜜裏睡去。

“喂!”清靈的聲音裏沒有沉默已久的沙啞,透露出一絲絲難掩的喜悅。

“想我嗎?”戲謔的問句裏有著一絲溫柔的霸道。

“那邊冷嗎?”雖然心裏很想很想,可凝藍還是不太習慣這樣直白的表達。

“冷!沒有你在身邊,世界都是冰冷的。”自從和凝藍交往後孟浩哲開始變得很會說一些甜言蜜語,常常弄得凝藍不知道怎麼接話好。

“人家是問真的。”強調的語氣透著小女人的嬌嗔。

“我也是很認真的回答啊。”故做正經的語氣裏,泄露出快樂的笑意。

“工作還順利嗎?”雖然心底滿是甜甜的泡泡,凝藍仍是不習慣把肉麻的情話掛在嘴邊。於是,趕忙轉移話題。

“唉……”無比哀怨的歎息聲,幽幽自電話彼端傳來。

“怎麼了?工作不順利嗎?”凝藍平穩的語氣漸漸急促起來。

“為什麼女朋友就不能說句好聽的話,安慰一下我思念寂寞的心靈呢?”說完又是誇張的一歎。

凝藍這才恍然大悟孟浩哲又在逗她了,他這樣玩笑式的表白,凝藍其實是很喜歡的,但要長久以來一直處於“半封閉”中的她無法給予同時的回應,凝藍實在是說不出口。她也曾經努力要自己表現出身為人家女朋友應該有的樣子,可最後還是做不到。

在潛意識裏,總有一份不安的情緒一直縈繞在她細膩而敏感的心靈深處。她常常會不自覺地發起呆來,不是因為沉浸於甜蜜的想念裏,而是糾結在迷惘的不安中。

她不知道這樣的幸福可以維持多久,更不知道自己是否可以就這樣理所應當的享受一個人男人至情的愛。

被動的接受有時候並不是一種純然的快樂,在短暫的喜悅過後,更多的是一份無法付出,無法給予的愧疚和自責。

“哦~~~那你想聽什麼樣好聽的話呢?”讓她暫時拋開一切吧,因為現在的她真的好想他。

“這個要用真心說,如果是自己要求的,那還有什麼意義啊?”孟浩哲不滿地說。

對於凝藍他自認已經做到自己所能做的一切了,可他仍是感覺到她的猶豫和掙紮,對於這一點孟浩哲常常有種無力感。

在商場上他可以遊刃有餘,談笑以對,但對凝藍他卻是時時小心翼翼,事事體貼入微。可不管他怎麼努力,怎麼討好,凝藍總是躲在自我迷離的世界裏,隔著一層謎樣的薄霧,明明近在咫尺,卻感覺遠在天涯。

他也知道凝藍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樣灑脫與坦然,在愛情的世界裏凝藍像隻膽小的刺蝟。她害怕受傷,更怕拖累別人,所以她處處防備,處處小心。雖然她已經很努力要走出禁錮自己的監牢,很明顯並不特別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