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嶽知道他說的是反話,也不接話,就當沒聽見。其他幾人卻紛紛怪笑起來:
“沈尚師兄劈柴的技術,的確是不如這小子。但是論相貌,論家世,論武功,樣樣都甩他十萬八千裏。”
“胡說,就算是劈柴,沈尚師兄同樣甩他十萬八千裏。”
……
沈尚滿臉笑容,顯然對於那幾人的奉承很是受用。他一抬手,聲音立馬安靜了下來,隻見他從懷中拿出一個精致的盒子,遞給楊嶽,說道:“聽說你和阮師妹關係很好,麻煩你下次與她見麵時,將這盒胭脂轉交給她。這是皇宮賞賜下來的,無論多少銀子,都買不來。”
“欺人太甚!”
沈尚此舉,就好像搶了別人的新娘,還讓人家幫忙抬花轎一樣,楊嶽頓時怒火燃燒。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幾人便迫不及待地開始拍沈尚的馬屁:
“啊,沈尚師兄出手果然大方。”
“如果誰家姑娘得到了沈尚師兄的青昧,那簡直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喲!”
“不知有些人,哪輩子能送得起這樣的胭脂?”
……
楊嶽雖然心中憤怒,但絲毫不表現出來,反而平靜地說道:“好啊,既然這樣,我就替嬋雨謝謝沈公子了。”說著就伸手去接。
“啪!”
楊嶽似乎一下沒接穩,那盒胭脂掉了下去,碎了一地。
“你!”
沈尚登時變色,全然沒有了剛才的翩翩風度,一副要吃了楊嶽的模樣,但他到底還是自重身份,沒有出手,硬生生忍了下來。
“不好意思,沈公子,我一時沒拿穩,這可對不住了。不過沈公子是什麼人?想來也不會在乎這區區一盒胭脂。勞煩沈公子下次再帶一盒,哦不!下次多帶幾盒,萬一下次我走在路上不小心掉了,可又送不成了。”楊嶽一臉歉意地說道。
任誰都看出來了,這楊嶽就是故意的。
“啪!”
楊嶽已經挨了一巴掌,是最開始為難楊嶽的那人打的。楊嶽臉上立馬浮出五個鮮紅的手指印,嘴角有鮮血溢出。楊嶽也算眼明手快,他一開始就發現了那家夥想要打他,但奈何對方出手太快,他想避竟然避不開。
鮮血從楊嶽嘴角緩緩流出,但看著沈尚滿臉怒容,他心中竟然升起了陣陣快意。
“嗬嗬,終於撕下他虛偽的麵孔了麼?”
突然,一道充滿威嚴的聲音傳來:“幹什麼,幹什麼!”
“想造反是不是?都還想不想幹了!”
楊嶽一聽聲音,就知道是龐叔來了。他似乎根本不拿這些沈家後輩當一回事,就像對待普通下屬那般。不過龐叔雖然是柴院總管,但說到底還是沈家的下人,未必能鎮得住沈尚。
果然,那幾人一臉不屑,完全沒將龐叔放在眼裏,就要動手再打楊嶽。
“住手!我們現在是龐總管的下屬,一切都應該聽他的。”說話的正是沈尚,他繼續對龐叔說道:“龐總管,他們幾個不懂事,可能和這位楊兄弟有點誤會,鬧著玩呢!”
其他幾人見狀,紛紛符合道:“是啊,鬧著玩呢!”溜須拍馬,察顏觀色本就是他們的天生本領。
沈尚之所以這麼說,倒不是真的怕了龐叔,他隻是比別人聰明一些而已,知道龐叔的脾氣不能硬來。
楊嶽輕哼一聲,獨自往家中走去。
“這沈尚,簡直欺人太甚!”他越想越覺得氣憤,心中萌生了退出沈家的念頭。
“離開了沈家,到哪我還混不到一口飯吃?”
但轉念一想,如果離開了沈家,自己就再難見到阮嬋雨,不禁心中傷感不已,要離開沈家的念頭,似乎也不攻自破。
老乞丐放工回到家裏,見到楊嶽半邊臉頰高高腫起,不等楊嶽說話,便開始刨根問底起來,楊嶽不得不耐著性子,將事情大概說了一遍。
老乞丐說道:“真是奇怪,那麼多的後輩團弟子,跑去劈柴做什麼?”
楊嶽說道:“他們隻怕是專門衝我來的。”
老乞丐思考良久,緩緩搖頭道:“未必,未必。我聽說,其他兩座柴院,也是這樣的情況。”
突然,老乞丐像是想起什麼似的,跳起來說道:“我知道了,原來是這麼回事!”
老乞丐說得一驚一乍,卻絲毫沒有引起楊嶽的興趣,用心如死灰來形容此時的楊嶽,再適合不過。楊嶽隨意問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