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章 痛失戰友 (2)(1 / 2)

“暫時還沒什麼動靜,乘務員替我盯著他呢。車到終點,這個乘務員就是鐵路公司裏最富有的人了。為了戈德法布的證件,我給了他五百美元,這以後每天又加一百美元,直到旅途結束,到時候一起結帳。”克裏姆笑了起來,“我還告訴他,這次他為土耳其出了不少力,將來還可以得到一枚獎章呢。他還以為我們在追查一幫走私犯。那些毒品販子總是利用這趟車把土耳其的大煙運往巴黎。所以他一點都不奇怪,隻是一下子得到這麼多報酬,樂得合不攏嘴了。喂,從你那位俄國公主身上發現什麼新情況?不過,說真的,我一直放心不下,總覺得現在太風平浪靜了。也許塔吉妮娜說的是對的,那兩個被我們弄下了車的家夥的確是到柏林去的。那個叫本茲的笨蛋一天到晚蹲在屋裏不出來,大概是給我們弄怕了。現在真是一切順利,可是……”克裏姆搖搖頭,“這些蘇聯人都是象棋高手,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的,他們想實施一項陰謀前,肯定會精心策劃,詳細研究敵方情況,然後伺機反撲。我有一種預感,”克裏姆的臉上愁雲慘淡,“覺得我們三個人像是一個巨大棋盤上的小卒子。我們之所以現在還能夠自由行動,是因為我們現在還沒有威脅到他們的計劃。”

“但如果是陰謀,陰謀的最終目標是什麼?”邦德看著窗外無邊的黑暗,說著自己的看法,“他們究竟想得到什麼?我們總是在這個話題上打轉。當然,我們都嗅到了某種陰謀的氣味,連塔吉妮娜也不知道自己已被卷了過去。我知道,她對我們肯定隱瞞了不少關鍵的事情,隻是自己還沒有認識到它的重要性。她保證,到了倫敦後就把一切全都告訴我。一切?這話是什麼意思?她再三叫我相信她,說沒什麼可擔心的。達科,我們得承認,”邦德抬起頭來看著克裏姆那冷峻、精明的眼睛,“她是守約的。”

克裏姆眼裏沒有感情,他也沒說什麼。

邦德聳了聳肩,繼續說:“我承認,我是愛上了她。但我不是個傻瓜,達科。我一直在留心觀察,想發現點什麼證據來證實我們的懷疑。你要知道,彼此之間的戒備一旦消除,往往可以看出許多問題來。現在我和她之間的柵欄正慢慢消除,我知道她講的都是實話。至少,百分之九十是實話。我知道,至於沒有講出來的,她一定是覺得無關緊要。如果她在撒謊,那也是因為她自己也被蒙在鼓裏了。按照你的棋路分析,這種可能性也不是沒有。但是那樣的話又回到了先前的問題‘他們的目的’上麵來了。”邦德的語氣越來越堅定,“現在如果要弄它個水落石出,唯一的辦法那就隻有跟他們下完這盤棋。”

看著邦德臉上那副認真倔強的神情,克裏姆不禁大笑。“老弟,換作是我,我就帶上機器,在薩洛尼卡下車。當然還可以帶著這位佳人。實際上帶不帶她並不怎麼重要。下了車,再乘出租車到雅典,乘飛機回倫敦。隻可惜我不是‘棋手’。”克裏姆自嘲地說,“在我看來,這根本不是什麼棋賽,而是一項嚴肅的任務。當然對你們來講就不同了。你是個賭徒,M局長也是一樣。他更是一個大賭徒,否則就不會這樣放手讓你來冒險了。他也想知道謎底是什麼。就這樣造成了目前這種局麵。但是,我寧願求安穩,盡量不輕舉妄動。順其自然,也許你覺得現在不是一切正常嗎?形勢不是一片大好嗎?事情絕不可能那麼簡單。

”克裏姆轉過身來,麵對著邦德,他的語氣變得堅定,“聽著,老弟,”他拍了拍邦德的肩膀繼續說道,“有些事情難以預料。就拿打台球作個比方吧!你明明看見自己的白球已直直地朝紅球滾去,以為這下紅球該滾入網中,一切按規律在進行。誰知道,這時一架失事的飛機朝著台球房衝下來;或者煤氣管發生了意外爆炸;或者雷電突然擊中了房子。總之,整個台球府垮了下來。白球肯定能擊中紅球,但紅球就一定能滾進網中嗎?白球能擊中紅球是按照台球桌上的規律來運動的。這僅僅隻是諸多規律的一個規律!還要考慮其它的規律。在這個列車上也一樣,主宰它運行的並不隻有一個。而還有一些你沒考慮進去。你看著,我們這次旅行也許會碰上同樣的情況。”

克裏姆停下了,他終於結束了他的宏篇大論。他聳聳肩膀,抱歉地說,“你都知道這些事情的,我這些都是老生常談。說了這麼多,我也渴了。你去把塔吉妮娜叫來,咱們一起去吃飯吧。你可千萬留著點神兒。” 他在他衣服中間劃了個十字,“我不能在我心髒這裏劃十字,因為這裏太重要了,但是我可以在我的肚子上劃個十字,因為它是屬於我的一個重要的誓言。我們這兩種祈禱的方式看起來有點奇怪。那個吉卜賽頭人曾讓我們千萬要當心,現在我又要重複這話了。我們盡可以打台球下象棋,但我們必須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他指指自己的鼻子說:“它時時都在提醒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