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生死一線 (2)(1 / 2)

納什不屑地撇了撇嘴:“哼,她哪兒知道那麼多呢。羅莎根本不敢信任她,她太感情用事了。不過,我對這些也了解也不多,我不在她那個部門工作,今天我是第一次見到她。我知道的事也是沒在意聽到的。當然,這姑娘知道她是在為 ‘鋤奸團’工作。上麵給她的任務就是要她到倫敦搞些情報。”

她真蠢得可以了!邦德想,她為什麼一直不說是“鋤奸團”在操縱這一切?她一定是被嚇壞了,連“鋤奸團”這個詞也不敢說吧。也可能是因為我或別的什麼讓她難以啟齒吧。她總是說,到了倫敦就什麼都清楚了,還一再要我相信她,讓我別擔心。她自己恐怕都不知道到底是咋回事,還去安慰別人!噢,可憐的寶貝兒,她跟自己一樣都是大傻瓜。哪怕稍稍有一點暗示也好啊!起碼克裏姆不會就這樣送命,自己也能多一點周旋餘地!

“你們那個土耳其人終於解決掉了。這事頗費了些力,那個家夥真難對付。昨天下午炸領事館的可能就是他手下的那幫人。”

“那可太糟了。”

“老兄,這事可嚇不倒我。我要幹掉你可以說不費吹灰之力,”納什飛快地瞥了一眼手表,“大概再過二十分鍾,火車就要進入辛普朗隧道了。按計劃我將在那裏動手,真具有戲劇色彩!火車穿行隧道時,巨大的回聲會壓倒一切聲音。那時,我對準你的心髒,隻要輕輕一按,你就沒命了。然後,再用你的槍朝她脖子上開一槍,把她扔出窗外。然後,用你自己的槍再給你一槍。當然,槍把要握在你手裏,你的襯衫上也有火藥味,看到第一顆子彈的時候,人們就會認為你是自殺。至於你的身體中還有一顆子彈的事要過些時候才會被發現。這事既驚險又神秘。人們會重新搜查辛普朗隧道,然後就會發現一具金發美女的屍體,在她的手提包裏找到膠卷。之後,又在你的口袋裏找到了一封她寫給你的長長的信,是帶點威脅性的纏綿情書。信寫得妙極了。這也是‘鋤奸團’的傑作。信上說,你如果不和她結婚,她就要把膠卷交出去,因為你早對她承諾過,隻要把那台密碼機偷出來,就和她結婚……。

”納什停了一下,又補充道:“老兄,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在你死之前不妨也告訴你。密碼機裏還裝著炸彈。等你們的密碼專家研究它時,會把他們統統報銷的。這誘餌不錯吧?哈哈!”納什又笑道,“另外,信上還說,她不僅把密碼機交給了你,還把整個身體都獻給了你。信上詳詳細細地描述了你是怎樣玩弄她的。這一部分火辣極了。記者們不愁沒有材料寫了:東方快車、辛普朗隧道裏的情殺、色情的照片、密碼機、風流的英國間諜、豪華火車包廂、薩默塞特夫婦等等。老兄,這樣的新聞絕對可以震驚世界。你們那個情報機關鐵定要陷入混亂。情報局的頭牌,英國間諜界的英雄,赫赫有名的詹姆斯·邦德竟與蘇聯的女間諜勾搭成奸,自取滅亡!你的情報局長會怎麼想?英國老百姓會怎麼認為?唐寧街會又該怎麼想這件事呢?美國人又會怎麼看你們呢?安全措施如此差勁,他們還願給你們提供核彈資料嗎?”納什得意忘形,繼續口噴唾沫說道:“老兄,這件事將會成為本世紀最熱門的新聞!最富戲劇色彩的故事!”

對,邦德想,他說得一點兒也不假。法國的報紙肯定會對此大肆渲染,捕風捉影,添油加醋。隻要他們手裏拿到了照片或者其他什麼東西,各種離奇的故事都能給你編造出來。世界上沒有一家新聞機構會放棄這類“有聲有色”的消息。還有那密碼機!英國或法國情報局的人是否能想到那裏麵藏有炸彈?一旦爆炸,多少西方一流的密碼專家將死於非命。上帝啊,他必須掙出這個牢籠!但現在能想出什麼辦法呢?

納什手上的那本“戰爭與和平”已經直直地對著他。隻等火車進入隧道,巨大的回聲一響起,回聲蓋過槍聲後,子彈就會立刻射死邦德。邦德低著頭,瞪著紫色的陰影,測算著上鋪在他這個角落投下陰影的深度,回憶著剛才放公文包的確切地方,琢磨著納什開槍後會出現什麼情況。

邦德說道:“在的裏雅思特,我讓你加入這個隊伍這件事上,你也冒了很大的風險,你是怎麼知道我們這個月的接頭暗語的?”

納什又耐心地說道:“老兄,別再想那副畫麵了,你似乎正在開竅吧。‘鋤奸團’的工作極為出色,堪稱舉世無雙。你們每年每月每天的暗語我們都了如指掌。如果你們長點兒心眼的話,就會注意每年一月時,你們都會有一個小角色失蹤。可能會在東京,也可能在汀巴克圖。那可都是‘鋤奸團’幹的。把他們抓起來,就是為了得到當年的暗語。當然,我們還能得到其它想要的情報。老兄,這種事對我們來說簡直小菜一碟。”

邦德用指甲狠狠地掐了一下掌心。

“老兄,實話告訴你吧,我根本不是在的裏雅斯特上的車,而是同你一起同時上車的,一直就在前麵的那個車廂裏。我提前下了車,並且故意裝出從月台邊走過來,剛上車的樣子,和和偶然相遇。你明白嗎?老兄,我們的人早就在貝爾格萊德恭候多時了,知道你會給你的頭兒,大使館或什麼人打電話。我們已連續竊聽南斯拉夫的電話好幾個星期了。可惜的是,我們聽不懂那個土耳其小子跟伊斯坦布爾通話用的暗號,否則,我們肯定能製止那場大爆炸的發生,至少也可以救一些人。當然,我們主要目標是你,老兄。我們當然一定要好好解決你。你在土耳其剛下飛機,已是成了籠中之鳥,甕中之鱉了,那時候隻有一個問題,就是塞住瓶口,免得你逃跑。”納什又看了看手表,他那陰森森的白牙閃著紫光,他獰笑地盯著邦德。“快了,老兄,還可以有十五分鍾瑞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