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襲人又羞又恨,慢慢的也煉造了一副厚臉皮,對著寶玉時不時如怨似嗔,處處挑+逗,驚得寶玉連連惡夢,此是後話。
林一夢不知這是不是自己給“蝴蝶”出來的,警幻仙子教給寶玉的,要他引以為鑒沒成功,反而是小怪物一劑怪藥使寶玉遠離了襲人這個假賢良的人,這是不是直得慶賀的事?
據風揚說,那藥如果沒人勾+引的情況下,第二天即會消失,可見襲人是落足了心思的。也難怪,自秦可卿那事之後,兩人便偷偷摸摸幹那太虛幻境之事,襲人的心智本比寶玉成熟,如何忍的住不勾+引?因而風怪物壞心的笑:“怪道人家都說榮國府、寧國府連大門口的石獅子也不幹淨了,看這麼‘賢良’的丫環便知了,真個是盡心心責的。”
不過,寶玉來不成,風揚也沒占到什麼便宜,每次送藥來,好說歹說黛玉就是不露麵,就是風揚說要檢查,她也會冷冷的說:“風神醫就這般能耐?可真教小女子失望了。”一句話便把風神醫拒之門外,隻給個懸絲把脈,惹得小怪物詛天咒地不已。
林一夢知道後暗笑不已,小怪物終於吃癟,真夠痛快。
可他沒高興多久,煩事又來了,據說北靜王水溶要以七七之條休了北靜王妃,這件事可是浩水朝的大事,且不說北靜王是京城四王之首,就說這北靜王妃也是當今國母之侄女,太子爺的表姐,水溶透露此番意思,是否說明其不站在太子這邊?
林一夢知道這個消息時,不知怎的心頭一跳,覺得水溶在這時候打出這一張牌有點古怪,按說水溶早掌握了自己王妃的犯罪證據,一直忍隱,如何到此時方提出來?這其中的意思防佛對著自己幹,卻又是為何?按說自己和老北靜王交情甚好,又從沒得罪過他,難道是前些天自己這一激,水溶便迸發了?
隻是,皇後那邊怎麼想?難道會任由別人欺負自己的侄女?
皇上又怎麼想?水溶此舉分明就說不要站在太子一邊,那現在,爭取水溶的就可想而知了,隻怕廢太子的可能也大上幾分。
皇上本來也不是太子繼位的,當年先皇廢太子一事,鬧得風風雨雨,朝政不明,皇上自是不想廢來廢去吧?何況太子也不見得比其他皇子差,就怕皇子當中的謀臣們慫恿,而水溶可說是最大勢力的一支,如果他不支持太子,皇上也要顧忌幾分。
皇上深諦此理,每日愁眉苦臉,不勝其煩。
後來聽說皇後娘娘同意了兩人和離,隻不提“休”字,而並不責怪水溶,反而因為自己侄女做錯一而賠了不少好話,令水溶也不好再提“休妻”,兩人便和離成功。
林一夢原也奇怪水溶怎麼如此就收手了,結果入宮時皇上才說起這件事,才知道原來水溶這番發作果然是衝他而來的。
據說北靜王提出了要支持太子,但他也有三個條件,一是與原王妃和離,二是太子不可以納太傅家的女兒為妃,三是待黛玉及笄時賜婚與他為妃。
林一夢聽後自然怒火,他不是不喜北靜王休妻再娶,而是這人既沒向他表示過喜歡自己的女兒之類,反而對他敵意甚深,現在提出賜婚要求是什麼意思?
“那皇上的意思是怎麼的?”忍著氣,他問。
水泓自是看出他的怒意,本來他這樣關心女兒也無可非厚,隻是在水泓看來卻多了一份心思,因而淡淡的問:“如海認朕會如何處理?”
林一夢聽他淡淡的語調,從頭冷到腳,卻忍不住說:“皇上若是拿臣的女兒作為太子上位的過牆梯,那請恕臣不能如皇上所願,請皇上恕罪,就是皇上轍了如海的職,如海也不會答應這上要求。”說著跪了下來。
水泓早知他是這般答的,卻也忍不信失落,他看女兒看得這般重,一如當年看賈敏看的這般重,在他心底,何時有過他這個皇上的位置?
依然是淡淡的,他說:“玉兒遲早是要嫁的,何況北靜王妃的頭銜也配得起她了,雖然溶兒和離過,畢竟也是浩水朝的王子王孫。”
林一夢臉一正,說:“無論北靜王他是什麼身份,他可曾詢問過臣這個做父親的意思?可曾追求過臣的女兒?難道就憑他是王子身份,就說娶得起臣的女兒?難道臣的女兒就算不喜歡他也要嫁?難道北靜王還要製造一段失敗的婚姻?臣的女兒擇婿此可如此草率?不,在臣眼裏,如果臣的女兒喜歡,就算那人是乞丐,臣也不會岐視,反正臣又不是養不起他們,又何須一個所謂頭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