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風流枉少年(二)(1 / 2)

當那群好奇而天真的女子走近、看清兩人後,突然發現——自己的出現有些多餘。

沒有嫉妒,沒有羨慕,隻是怔怔地看著,仿佛那是天上的神砥,靠近了都是一種褻瀆。

有一種人,是你天生嫉妒、羨慕不來的,能夠仰望便是一種幸福。

眼前的人一定就是這種人了,所有姑娘都這樣想著。

即便沒有那名青衫女子,她們大概也不會去試著接觸吧。。。那樣的人太不真實了。

因為他們都是不太真實的人,所以才能相對而坐,侃侃而談。

於是,還算聰明的她們互相交流了一個眼神後,翩然離去,悄無聲息,帳裏人似乎都沒有感覺到她們嚐試的接近。

春日乍暖還寒,今日的天氣變化更是無常,陰雲狂風,已經攜來了春雨的涼意。

冰涼的青銅酒撙,撙中的凍醪,手中的白玉簫,無不泛著絲絲春寒。

他有一口沒一口地淺斟低酌,卻發現眼前的女子對那管白玉簫有著無窮無盡的興趣。

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後,突然低著頭冒出一句話:“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簫應該是和田玉中的白玉製成的吧?”詢問的話語卻沒有幾分真誠,倒是肯定多些。

他聞聲抬頭,看見她還是在那裏胡亂比劃著,也不知是真懂假懂,便淺眉一挑:“不錯。”

“據說白玉質地堅硬,為眾品種之最,可對?”她又蹦出一句,還是低著頭看不清表情。

他惜字如金:“確實。”然後自顧自地飲茶,倒是沒有與她攀談。

於是話音剛落,便看見她直接將那白玉的簫向桌的邊緣敲了過去,‘砰’的一聲響。

這個方法,未免太粗魯了。。。不知道那簫是不是已經有裂著的細口了。

她這時才緩緩抬起頭,含笑問他:“不介意試一試吧?”

好象。。。這一句問得有些遲了,他說介意不介意還有差別嗎?

他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後看了看白玉簫,淡淡一笑。

她的眼卻沒有罷休,一直盯著他看,似乎一定要討出個結果。

這是他師承何清以來自己製的第一管簫,已隨身多年,一向愛惜非常。

看著她的眼眸,卻生不起半分惱意,隻能輕聲一歎:“罷了。”

她笑逐言開,抬手又敲了一下,比剛才更響,聲音。。。清脆。

她抬頭,又看他一眼,才發現這白玉簫的主人有些僵硬了。

她很有覺悟地堆上滿臉的笑,然後看了看手中的簫,唉。。。還是有了裂痕呐。

他心中自猜到了幾分,再堅固的白玉簫也經不起她這樣內力加仙體的雙重摧殘,所以那簫。。。該是難以幸免了。

她也沒打算瞞過去,本來就是故意的,於是,她很誠懇地將那道殘痕放在他麵前。

他看了一眼,又舉起酒撙飲了起來,沒有過多的表情,好象修煉成仙般不為所動。

正她忐忑不安之時,一道春雷霹靂而起‘轟隆——’一聲炸響了,突然覺得這天地之間還是頗有靈氣的,知道此時有人該不平靜了。

他與她到底是萍水相逢——或者這都算不上,是她跑過來聽了他的曲,然後因為好奇敲碎了他的白玉簫,他也不好過多言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