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艙門開了。一名警佐脫掉帽子,向房間裏麵的人敬禮,之後伸出雙手遞過一個黃色的皇家信封。邦德拆開一看,是警察局長用鉛筆寫的一份通知,他把內容給大家念了出來:
“飛機5時30分返回並收進艇中。迪斯科號五時五十五分全速向西北方航行。女孩登船後沒有在甲板上出現。”
邦德從船長那裏借來一頁紙,寫道:
“蒙塔爾號將在淺水航行,在西北方向的航道上。在兩百英裏的佛羅裏達海岸,霹靂行動戰時控製中心與海軍部門將在那裏合作。蒙塔爾號也將與海軍控製基地保持聯係。各部門都在協同工作。請通知行政長官和海軍部門蒙塔爾號美國艦艇抵達的消息。”
邦德在電報上麵簽字,然後將它遞給了船長,船長也簽字了,然後雷德也簽字了。邦德將電報裝進信封裏麵,將它遞給了警佐,警佐向大家敬禮之後就離開了。
當艙門關上的時候,船長按下了桌上的對講機的按鈕。他下令開始航行,徑直向北,航速十英裏。說完關上了話筒。三人陷入了短暫的沉默,外麵傳來跑步的聲音和機械運作發出的噪音。整個艇倉充斥著恐懼的氣氛。船長冷靜地說:“好了,先生們,已經起航了。我希望這次追趕不是徒勞無益,但也不要太緊張。我很樂意為你們去逮捕那艘可惡的快艇。那些現在,來發你們的另一封電報吧。”
幾乎剛剛聽到電報那個詞語的時候,邦德坐了下來,一方麵推敲著警察局長的電報,同時還十分擔憂多米諾的安危。情況看來不妙,看起來好像飛機還沒有取回兩枚原子彈,或者它們中的一枚,在那種情況下,出動蒙塔爾號與噴氣式戰鬥機就是毫無意義的。真正的情況到底怎樣,現在真難以判斷。整個計劃,迪斯科號——羅爾這樣的設計表麵看起來是無懈可擊的,似乎在任何方麵都不可能出現錯誤。但是本身就足以引起邦德的懷疑。許多驚天動地的陰謀都是在看似天衣無縫的掩蓋下進行的,甚至連最微小的細節都考慮得十分周到。羅爾僅僅是以出海尋寶為掩飾的借口,沿著尋寶位置去探測飛機以及所有的事情在尋寶的掩飾下都能說得通,隻是說想要知道海上漁船的情況,從而確定任何與尋寶有關的可能性。
或者羅爾航行的目的就是為了安放原子彈,調整了時間,以至剛好有幾小時用來恢複,或者在最後時刻英國和美國破壞的話,還可以支付贖金,那大可逍遙地遠離這片海域,同時免於原子彈爆炸帶來的危險,這些都是最好的借口。但是原子彈在哪裏?它已經經由飛機運送到船上了嗎,多米諾已經因為某種原因不能夠來到甲板上傳遞信號了嗎?或者迪斯科正打算改變航線去其他目標區域呢?在拿騷以西的航線,可能就是前往西北方向,通過海島上的航道,這是最有可能的。已經失事的飛機還在西邊沉著,邁阿密和美國其他的海岸可能就是攻擊目標。或者,在通過航道之後,就在拿騷以西五十英裏的地方,迪斯科號突然轉舵向北航行,通過含有暗礁的水域航行另一個五十英裏,那將使我們的所有追蹤都毀於一旦,回到西北航道,徑直向巴哈馬群島航行,那才是飛彈的目的地。
邦德的頭腦裏麵充滿這些無法確定的假設,恐怕他和雷德都在最大限度地愚弄自己,迫使自己麵對一種確定性——他和雷德,還有蒙塔爾號美國艦艇都好像在進行瘋狂的賭博。如果原子彈就在船上,如果迪斯科號向北轉舵去大巴哈馬群島和飛彈目的地,然後,在西北航道上航行的話,蒙塔爾號艦艇可能能夠及時追趕上它。但是如果所有的猜測都是正確的話,為什麼多米諾還沒有傳遞信號呢?難道她出了什麼意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