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雲珠道:“聽聞昌樂長公主喜文不愛武,大抵也不想翁主舞刀弄槍,奈何獨生女兒就好這一口,阻攔不成,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唄。”
瑾德聽罷,自顧道:“如此說來,我被唬了多年還不自知!”笑笑見沈家兩位小姐點出實情,便不再作聲。
瑾德沉默一陣,朝沈雲珠道:“那姐姐更要教我了!”不等沈雲珠答話,又道:“就這麼說定了,以後我每月來姐姐這兒學上個三兩回。”說罷兀自笑起來。她的貼身丫鬟笑笑一聽,心道不好,要是讓公主知道,自己免不了一頓皮肉之苦,又見沈雲珠不甚願意,趕緊朝瑾德道:“翁主今日不是要來探沈二少爺的嗎?”
瑾德一聽,自個隻顧拜師學武,全然忘了正事,不好意思一笑,道:“兩位姐姐,我今日確實為探傻大個而來的。”
沈雲珠姐妹聽瑾德稱自家二哥為傻大個,不由麵露疑惑。瑾德見此,道:“你們還不知道吧!”沈雲珠道:“我們自是知道當日是翁主救了我二哥。”又道:“多謝翁主的救命之恩,請受我姐妹二人一拜!”說罷沈雲珠姐妹倆做行禮之勢。
聽聞瑾德道:“錯了!錯了!你們聽誰瞎說的?是你家二哥為了救我而受傷。”沈雲珠一聽,更是不解,當日王媽媽明明是說二哥是翁主救回來的呀!
瑾德見沈雲珠姐妹二人一副不信的神情,便將當日沈元哲舍身推開她,自己卻被野豬撞傷之事細說了一遍,徒將她捉弄沈元哲的部分省略掉。
原來瑾德回去後,她母親氣她行為逾矩,禁了她的足半月。雖然知道沈元哲是因瑾德而受傷,長公主對此事還是無法釋懷,瑾德在家裏好求歹求求了大半個月,昌樂長公主終於鬆了口,允許她來沈府探望受傷的沈元哲,算是報他的救命之恩。
三人帶著丫鬟一道來了沈元哲的屋子,因著沈雲珠、沈傾城都在,瑾德覺著這樣也不算逾矩。可一見到沈元哲,瑾德的臉不由自主地紅起來,說話也不似在山中那日那般自在。
沈元哲躺在床上,氣色好了不少,臉色也紅潤有光澤,見那日在山中所遇的女子就站在自己妹妹們的身邊,不解,又不知說什麼,道:“你?”
沈雲珠見狀,朝她二哥道:“這是瑾德翁主!”沈元哲聽後,道:“瑾德翁主可有受傷?”瑾德聽罷,臉上緋紅一片,道:“那日多虧了元哲哥哥,不然今日躺在床上便是我了。”說罷,朝半臥在床上的沈元哲盈盈一拜,又道:“這一拜乃是答謝元哲哥哥的救命之恩!”
沈元哲臥在床上,也不方便回禮,道:“瑾德翁主客氣了。”
瑾德聽罷,道:“哥哥喚我瑾德便好,翁主聽著怪見外的!”其他人聽罷一笑。
瑾德看了一眼笑笑,那丫鬟從袖口裏拿出一道靈符來,符紙上用朱砂畫著些奇怪的圖案。瑾德朝沈元哲道:“這是母親從雲海寺求來的平安符,聽說很靈驗,今日送給元哲哥哥,望哥哥早日康複!”瑾德雙臉盡顯一副小兒女嬌憨之態。
沈元哲見她雙臉緋紅,微笑時露出兩個小酒窩,便憶起那日山中她紅撲撲的笑臉,煞是可愛,不禁有點迷醉。
幾個人又是陪沈元哲說了一會話,瑾德才戀戀不舍的離去。
回程的馬車上,瑾德問笑笑,道:“沈家二公子如何?”
笑笑道:“皮相不錯,聽說學富五車,當日又舍命救翁主,當真好男兒,隻可惜---”
瑾德一聽,趕緊追問道:“可惜什麼?”
笑笑道:“可惜出身不好,聽說他是通房丫鬟所生,雖然養在沈大夫人身邊,到底是庶出的。”
瑾德道:“你這小丫頭,從哪裏探來這些小道消息!”
笑笑道:“還不是我家翁主瞧上了人家,我才去打探的!”說罷,嬉笑地看著瑾德。
瑾德佯裝生氣,不肯承認道:“我沒有!”
“那笑笑怎麼見這大半個月來翁主三句不離傻大個,”笑笑道,見瑾德被她一說耳根都紅起來,“日日跟公主嚷著吵著要去沈府,難道真的是看上了沈大小姐的武藝?”笑笑假裝作思考狀,道:“沒見得沈大小姐的武藝比我們公主府武師的高啊!那是為了什麼?”
瑾德見她打趣自己,道:“笑笑,看來平日裏你閑過頭,才有閑心思在這裏胡思亂想,這樣吧,從明日起,你就把咱們暖玉閣的瓷器,每日擦抹一遍!”
笑笑聽罷,苦哈哈一張臉,道:“翁主,不要吧!咱們暖玉閣到處都是瓶瓶罐罐,奴婢將它們全部擦一遍也要好幾天!”看向瑾德,見她一本正經,笑笑可憐兮兮道:“翁主就饒過奴婢吧,奴婢跟您保證,以後都不瞎說了。”說罷欲舉起手來欲做保證狀。
瑾德見她這樣,笑了出來,也沒了懲罰的意思,主仆二人在馬車上開心聊著,那話題自是離不開沈元哲三個字,這樣回了公主府。
笑笑心裏奇怪,明明就是瞧上人家了,還不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