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直搗聖宮(1 / 3)

張玉瑤星目轉動,打量左娟一眼,抱拳道:“原來是娟姊姊,小妹這廂有禮。”

左娟還了一禮,道:“姑娘好武功。”

目光一轉向洞內望去。

左少白急忙說道:“這位是閑雲大師,峨嵋派上一代掌門人,也是身受聖宮神君殘害,死一生之人。”

左娟見那閑雲大師麵目殘破,雙腿俱斷,知道左少白此言不假,當下忙一抱拳,道:

“失敬了。”

閑雲大師還過一禮,一顧左少白,道:“盟主怎會趕來此地?”

左少白道:“家姊判斷,那一癡並未逃離嵩山,特地趕來查看。”

閑雲大師雙目一亮,敞聲笑道:“當真英雄所見略同,範姑娘也是如此判斷。”

左少白道:“兩位姑娘今在何處?”

閑雲大師道:“都在洞內。”

四戒大師眼怔怔望著洞口,道:“老衲記憶所及,此處本來是沒有洞穴的。”

閑雲大師指著一旁的亂石和泥土,道:“此洞本為亂石和泥土封閉,年深日久,蔓草叢生,外表上一點看不出痕跡,若非深知底細,或是像範姑娘那種智慧絕頂之人,找上十年八年,也發覺不了這等隱密的所在。”

忽聽範雪君的聲音,由洞傳了出來,道:“大師不用誇獎,咱們又吃了一個敗仗了。”

話聲,範雪君右手扶著妹妹範雪儀肩上,緩緩由洞走出,那黃鶴周正右手高舉一支火把,左手提著一根八寶禪杖,挾著一包僧袍,在前領路。

閑雲大師本來坐在洞口,一瞧範雪君行來,急移動身,讓出了道路。

範雪君走出洞外,朝左少白躬身一禮,道:“參見盟主。”

左少白連忙還禮道:“姑娘辛苦了。”

範雪儀和黃鶴周正也隨同範雪君行禮,左少白見黃鶴周正神凝氣靜,舉止沉穩,一派高手威儀,不禁怦然心動,道:“周兄貴恙痊愈,玉體康泰了。”

黃鶴周正抱拳道:“托盟主洪福,屬下幸得範姑娘慈悲,賤軀業已康複了。”

左少白見他不但神光氣足,講話也口齒清晰,條理分明。顯然完全擺脫聖宮神君的禁製,不禁大感欣慰。

當下一指範氏姊妹,朝左娟道:“姊姊,這兩位是範雪君、範雪儀姑娘,前輩高人範仲明”

左娟莞爾一笑,道:“我逃亡期間,已經見過兩位姑娘。”

範雪君道:“可是左娟,左家姊姊?”

左娟森嚴的麵容上,露出一片罕見的笑容,道:“正是愚姊,別來數年,賢姊妹風采勝昔,可喜可賀。”

範雪君微微一笑,道:“姊姊劫後餘生,又與咱們盟主姊弟重逢,這才是可喜可賀之事。”

左娟歎息一聲道:“當年若非賢姊妹指引,愚姊早已暴骨荒野,那裏活得到今,舍弟之事,又蒙鼎力相助,大恩大德,感激不盡。”

範雪君道:“理當效勞,何謝之有?”

四戒大師突然說道:“範姑娘,周施主手這根禪杖,頗似那一癡孽障平日所用之物。”

範雪君道:“正是一癡的兵器。”

麵龐一轉,朝黃鶴周正望去。她雖雙目不能見物,對每人站立的方位,卻一點不會弄錯。

黃鶴周正對範雪君極為崇敬,一瞧她轉麵而來,立即明白她的意思,當下走到四戒大師的麵前,道:“此乃一癡的兵器,理該大師收執。”

四戒大師合什一禮,道:“多謝施主。”

伸手接過禪杖。那禪枝上墜八寶,內含紫金,打造的極為精致,也是少林方丈傳宗寶物之一。

四戒大師朝手禪杖望了一眼,正是寶物依舊,人事全非,一時間,心頭充滿了感慨,眼望著周正手的僧袍,有心探問一句,眾目睽睽之下,又感到不便啟齒。

群雄,隻有左少白一人,對於這位年高德劭的長老,尚還保持著尊敬,當下代為問道:“周兄手拿的僧袍,是何人之物?”

黃鶴周正道:“這襲僧袍,與禪杖一起棄皆洞,範姑娘料定是一癡之物,但尚未完全確定,屬下恐防範姑娘還要查看,故順手帶出洞來。”

左少白心暗道:“此人心細如發,做事如此謹慎,倒是位絕好的幫手。”

轉念,黃鶴周正已抖開僧袍,攤在地上,四戒大師移步上前,翻開僧袍衣襟看了一眼,大聲道:“範姑娘所料不差,這襲僧袍,正是一癡之物。”

左娟雙目一蹩,道:“如此看來,一癡已經改裝易容,咱們要想找他已是難上加難了!”

四戒大師戚然道:“衣襟上有洗滌僧人的暗記,此為一癡一物,那是不會錯了。”

左少白道:“範姑娘有何高見?”

範雪君道:“一癡率領心腹黨羽,反出少林,本該投奔聖宮,繳納少林秘笈,想是他忽起異心,半路上擺脫眾人,折返此洞,改裝易容,獨自潛逃,為的是獨吞那十冊秘笈。”

左娟點點頭道:“愚姊也是這等想法。”

四成大師暗暗忖道:“那聖宮神君之能,遠在一癡之上,少林秘笈,與其落在聖宮神君手上,倒不如留在一癡手,追索起來,較為容易。”

心念轉動,臉上不覺流露出一絲喜色。

但聽範雪君道:“不過,這間尚有枝節,令人不得不疑。”

左娟道:“請道其詳。”

範雪君道:“洞有少年僧人的屍體,洞壁之上,留著許多激鬥的痕跡,那一癡在洞改裝易容之際,定然遭遇過曆害的敵手,雙方曾經惡鬥,致於誰勝誰敗,結果如何,卻非我等憑空所能料斷。”

左娟冷冷說道:“照此看來,有人比咱們料事更快,見機更早了。”

範雪君微微一笑,道:“所以小妹覺得,打了一次大大的敗仗。”

左少白道:“但不知那人是誰?是否即是聖宮神君?”

範雪君道:“若是聖宮神君,咱們就不得不服他了。”

四戒大師突然說道:“周施主,借你火把一用。”

接過火把,匆匆走入洞內。

範雪君道:“左家姊姊與盟主,不要入洞查看一下麼?”

左娟含笑道:“姑娘已經查看過,料無遺漏了。”

那範雪儀突然神色一變,握住範雪君的左手,以他們姊妹間的手語,不知說了些什麼。

但見範雪君麵龐一轉,朝著那寒天道:“這位姑娘,手抱的什麼人?”

左娟道:“這是愚姊的詩婢寒玉,他抱著的女姓鄧名素瓊,是聖宮神君之一。”

範雪君道:“人已死掉,為何不將屍體棄去?”

左娟微微一怔,轉目望去,那鄧素瓊雙目半閉,口齒微張,神情僵硬,顯然業已死去。

那紫雲、寒玉二人,負責看守俘虜,一瞧人已死去,不禁大涼失色,一時間,急得張惶失措,流下眼淚來。

左娟勃然大怒,雙掌一揚,向二人額頭拍去,紫雲、寒玉駭的臉無人色,但都站著不動,誰也不敢逃避。

左少白突然身形一幌,擋在紫雲、寒玉身前,含笑道:“姊姊高抬貴手,此事並非她二人的過失。”

範雪君道:“據舍妹講,這鄧素瓊是舊傷複發而死。”

左娟恨聲道:“抱在手的人死了也未發覺,如此粗心大意,要她二人何用?”

左少白笑道:“人死未久,兄弟等都在一旁,亦未發覺,這也難怪她兩人了。”

轉麵一顧寒玉,道:“這屍體已無用處,扔掉吧!”

寒玉扔掉屍體,和紫雲一起謝過不殺之恩,兩人心,對左少白充滿了感激之意。

忽見四戒大師手執火把,臉色沉重,由洞大步走了出來。

左少白道:“大師找出可疑之處麼?”

四戒大師沉沉歎息一聲,道:“那死去的少年增人法號靈空,是一癡最為寵愛的弟。”

左少白道:“大師檢查靈寶的屍體,找到了傷痕麼?”

四戒大師道:“靈空被內家掌力震斃,那種陰柔的掌力,並非少林武功。”

左少白道:“如此看來,一癡在洞改裝易容之際,確是遭遇過敵人了。”

四戒大師點一點頭,戚然道:“老衲一直耽心,唯恐少林秘笈落到聖宮神君手,照眼前這情形看來,耽心也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