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直搗聖宮(1 / 3)

那黃鶴周正迷迷糊糊,心隻有一個意念,就是奔向聖宮,他獨自一人在前奔跑,對身後那浩浩蕩蕩的隊伍,看也不看一眼。

午後,經過一座鎮甸,黃鶴周正腹饑餓;見路旁飯店有人吃喝,自己也走了進去,左少白等急忙趕了上去,吩咐酒家備辦飲食,黃鶴周正獨坐在一桌,見酒食送來,立即伏案大嚼,吃飽之後,呆坐了片刻,忽又奔去,左少白早已付過飯錢,見他動身,急忙跟了下去。

一路之上,黃鶴周正餓時就吃,疲倦時就地一躺,倒頭大睡,睡醒了繼續向前奔去群豪跟隨在後,大隊人馬,浩浩蕩蕩,跟著黃鶴周正行止。

這一日,眾人已是行到了淮南,忽然遇上四意大師、四律大師二人,率領著二十名少林弟,正在追趕一小股敵人,四戒大師急忙趕了過去,向四意、四律說明原委,這時,少林僧人已發覺一癡漏網之事,但又不敢放過眼前之敵,因此繼續圍剿,逐一查驗。

四意、四律和四戒大師,師兄弟三人,相互說明了經過,商議之下,四意大師繼續追敵,四律大師飛報四空大師,請示行止,四戒大師仍舊追隨左少白等,查探聖宮的地址,三人計議已定,立即分道而行。

次日晨間,又遇上一股流竄的蒙麵人,黃鶴周正恰巧與彼等撞上,那批人立即出手攻擊,群豪見了,紛紛趕上,大加殺戳,黃鶴周正視若無睹。依舊獨自一人,朝前奔去。

須臾,四維大師率領一批少林弟趕來,四戒大師匆匆說明了原委,自己仍舊隨同群豪,繼續跟著黃鶴周正,向南行去。

這一役,四門、三會、兩大幫,以及大派的人物,不知死了多少,少林弟傷亡之重,更不待言,群豪一路行來,隨處可以見著武林人的屍體。對於這一場武林浩劫,俱都感歎不已。

這一日,渡過長江,繼續向南奔行,範雪君恐黃鶴周正元氣損傷過甚。趕上前去,讓周正服了粒培元益氣的藥丸,繼續行去。

數日後,群豪跟著黃鶴周正,進入了括蒼山區。

此時,群豪已斷定那震動江湖的聖宮,就在這山區之內,但括蒼山西起麗水縣,綿亙青田,縉雲過仙居,臨海、黃嚴、溫嶺諸縣,山區廣大,重巒疊障,無計其數,左娟往日亦曾搜索過此山,就未找出那聖宮的痕跡。

入山之後,範雪君和範雪儀已棄車步行,閑雲大師雙腿俱斷,這時以手代足,倒立而行,隨同眾人前進。

這日黃昏時分,豪跟著黃鶴周正,正在山行走。

林木幽深,充滿了森森鬼氣,群豪長行數千裏,趕來此處,敵人巢穴已近,人人都有點心情激動,摩拳擦掌,準備迎接戰鬥。

奔行,左娟縱身一躍,跳上了一塊屹立山腰的突岩,縱目四望一眼,道:“左麵即是仙居縣,前麵的山峰,即是括蒼山的主峰。”

左少白一望麵前的山峰道:“既稱聖宮,地方一定不小,若在山峰之上,遠遠就該望見。”

忽聽範雪君道:“諸位小心,此處已近敵人巢穴,謹防……”

言未落,一株高大的古榆木上。倏地響起一聲尖厲的長嘯,四條人影自空射下,直向在前領路的黃鶴周正頭頂撲下,左少白大吃一驚,人如脫弦之箭,疾躍過去。

隻聽一聲怒喝,四戒大師施展出佛門“須彌芥”絕世輕功,身形一幌,鬥然撲到了黃鶴周正頭頂,撣杖一揮手,將最先撲下的一條人影,一杖掃了出去。

慘呼聲,一名黑衣老者吧噠墜地,腦袋、肩骨俱被禪杖擊碎。

少林派遭此浩劫,這慈悲為懷的有道高僧,已是性情大變,出手之狠辣,尤過常人。

同時間,左少白也是古刀一揮,將一名黑衣人攔腰斬為兩截。

腥風血雨,另外兩人已齊齊撲下,一人使镔鐵鐧,一人使鋸齒刀,兩件兵器,齊向黃鶴周正襲去。

這自空撲下的四人,身俱都很高,在左少白和四戒大師各出全力,閃電般擊斃了兩人,黃榮和高光趕了上來,插手已是不及。

隻見兵刃翻飛,寒光耀目,左少白和四戒大師,與那兩人飛快地搏鬥了幾招,那兩人雖不是左少白和四戒大師的對手,但左少白和四戒大師殺機一退,三招兩式之下,已是無法取勝。

範雪君突然說道:“萬老護法,黃、高二位護法,緊隨黃鶴周正前進,謹防敵人攻襲。”

黃榮、高光急忙抽出兵器,與萬良一起趕了上去,緊隨周正而行。

黃鶴周正眼望幾人搏鬥,臉上露出一片茫然之色,呆了一呆,轉身行去。

左娟麵凝嚴霜,朝搏鬥的四人凝注一眼,冷冷喝道:“速下殺手,免誤大事。”

忽聽萬良一聲暴喝,前麵又響起一陣兵刃交擊之聲,左娟身形一幌,繞過左少白等,趕了過去。

左少白和四戒大師本想生擒敵人,眼看前麵又起戰鬥,隻得改變主意,二人連施殺手,轉眼各斃一人。

這時,前麵已打的如火如茶,猛惡異常,原來又有數名黑衣人殺出,攻襲黃鶴周正,萬良等截住敵人搏鬥,左娟也趕上前去助陣,這幾人的武功,都算是武林高手了,但對方個個不弱,接戰之下,竟是旗鼓相當,誰也無法輕易的取勝。

突然間,一株古鬆之後,掠出一條人影,恍若一道輕煙,直向黃鶴周正身前卷去。

左娟急聲道:“少白!”長劍一揮,疾向那人影撩去,那知一劍撩空,黑影已掠了過去。

這時,左少白和四戒大師剛剛料理完兩敵手,一瞧那人影來勢如電,攔阻已是不及,兩人大驚失色,進出全力,疾向此處撲來,但起步太遲,眼看已是不及。

黃鶴周正武功雖在,一但靈智已蔽,心思朦朧,反應極為遲鈍,一見那黑影撲近身前,頓時張惶失措,手舞足蹈,不知如何迎敵。

這一瞬間,急煞了左少白等人,想那聖宮的地點,正所謂隻在此山,雲深不知處,黃鶴周正若是遭了毒手,群豪又得盲目摸索,不知找到什麼時候,才能找著那神密的聖富了。

驀地,一聲長嘯,平地而起,一團黑影,隨聲而到,直向先頭出現的人影撞去。

隻聽蓬然大震,勁風澎湃,掌飆騰空,四周林木,皆被震驚。

叭的一聲,一個鳩形鴆麵,灰白短鬢的黑衣老者,身震起半空,摔落在地,黃鶴周正身旁,站著另外一名手持釣竿,身形高瘦的佝背老者。

左少白趕到近前,見那佝背老者是漁仙錢平,不禁大喜,當下抱拳一禮,含笑道:“又是老前輩相助,晚輩這廂謝過了。”

漁仙錢平淡淡一笑,道:“今日之事,關係武林大局,老漁夫身在武林,不得不盡棉薄之力,閣下身為盟主,成敗利鈍,係於閣下一身,小老兒願聽調度,虛禮廢話,一概免了。”左少白肅容道:“老前輩過謙,晚輩是金刀門的盟主……”

忽聽範雪君道:“金刀門即是正義門,凡為武林正義效力之人,都是本門護法之人,盟主不必心存謙退,以免削弱了團結之力。”

漁仙錢平凝注範雪君一眼,道:“絕代高才,果有過人之處。”

範雪君微微一笑,道:“老前輩來此山,是在我等之前,抑是我等之後?”

漁仙錢平道:“一直跟在諸位身後。”

忽聽張玉瑤格格一笑,道:“老前輩是獨自一人,或是另有同伴?”

漁仙錢乎雙眼一翻,道:“老漁夫獨來獨往,那有同伴?”

張玉瑤微微一笑,目光轉動,向四周林木深處,掃視不已。

漁仙錢平哈哈大笑,身形一幌,霎時蹤影不見。

群豪相視一笑,移目望去,黃鶴周正站立在懸崖邊上,兩道遲鈍的目光,凝視著懸崖之下,一瞬不瞬,容色之間充滿了迷惘之色。

範雪君右手扶在範雪儀肩上,移步走了過去,此時夜色沉沉,懸崖之下,濃陰密布,隨即吩咐群領袖,就在崖上歇息,天亮之後,再定行止。

黃榮、高光取出,幹糧,分給豪食用,敵人巢穴已近,大戰在即,飲食之後,各人席地而坐,調息運功,準備迎接來日的大戰。

忽忽一夜,朝陽初升之際,懸崖下的影物,依稀可見,黃鶴周正突然一挺而起,星擲丸跳,直向崖下撲去。忽見人影幌,四戒大師騰身而起,恍若一片浮雲,冉冉下降,直向百丈斷崖之下躍去。

範雪君一顧左少白,道:“黃鶴周正必然有所發現,盟主火速前去接應,以防失誤。

左少白心暗道:“這懸崖之下,必有通往聖宮的路徑。”

心在想,口道:“崖壁險峻,姑娘上這懸崖,恐有不便。”

範雪君道:“盟主放心,愚姐妹自有下崖之法。”

張玉瑤道:“盟主先行,咱們與範姑娘隨後跟來。”

左少白道:“諸位小心了。”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這時左娟也自率屬下,覓路下崖,一時之間情勢大為緊張。

這懸崖異常險峻,左少白騰空而下,剛剛起到絕壁之下,見黃鶴周正舉掌連揮,朝一片平滑的削壁,一連擊了三掌。

深山絕壑,空穀傳聲,沉凝的回音猶在耳際,突聞一陣隆隆巨響,那一片高達兩丈的崖壁,忽向一旁緩緩移動,轉眼之間,露出一座極大的石洞。

忽見黃鶴周正大叫一聲,仰麵栽倒,雙眼發直,口吐白味,身顫抖不已。

四成大師瞿然一驚,目遊四顧,四周並無敵蹤。左少白拔劍在手,守護在黃鶴周正身側,萬良俯身查看黃鶴周正。

忽聽範雪君遙遙喝道:“萬護法不要動手。”

生死判萬良正要點周正的穴道,聞言之下,連忙縮回手來。

驀地,西北方數裏之外,響起一陣長嘯之聲。

四戒大師容色聳動,道:“這是老衲的師兄,四空大師的聲音。”

左少白道:“既是四空大師,老禪師何不回應一聲。”

四戒大師聞言,連忙提起一口丹田真氣,振聲一陣長嘯。

清越蒼勁的嘯聲,響澈雲霄,四山皆應,餘音未歇,先前那嘯聲又起。

展眼間,群豪已相繼趕到了削壁之下,範雪君匆匆趕來,玉手連揮,一連點了黃鶴周正的三處大穴,隨即取出插在太陽穴的兩根金針。

隻聽黃鶴周正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口齒啟動,籲出一口長氣。

四戒大師憂形於色道:“周大俠無恙麼?”

範雪君道:“他元氣損傷過甚,須得好好調養,不過尚無性命之憂。”

四戒大師聞言,急忙取出一粒療傷培元的丹丸,塞在黃鶴周正口。

這時,西麵山脊上已現出數名灰衣僧人,那四空大師手提禪杖,當先奔到,凝目一望崖下,遙遙呼道:“是左大俠和四戒師弟麼?”

左少白仰麵叫道:“正是在下等。”

四空大師已看清崖下的情形,這時縱躍如飛,直向群豪立身之處奔來,身後跟著四意、四律等老少群僧,黑壓壓一片。

左少白心暗道:“少林僧趕來此處,那麼一定沒有捕捉到一癡,尚未追回秘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