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直搗聖宮(2 / 3)

忖念,四空大師已當先趕到,左少白和四戒大師迎上,匆匆見禮。

四空大師滿臉倦容,神情卻異常激動,劈頭問道:“左大俠可曾找著聖宮?”

左少白手指那巨大的石洞,道:“我等剛剛尋出這座門戶,尚未向內探索。”

四空大師臉上,掠過一片激動之色,道:“少林弟願當前驅。”

左少白知道少林僧人已將聖宮神君恨入骨髓,急忙抱拳說道:“老禪師領頭,在下願附驥尾。”

四空大師道:“左大俠過謙了。”禪杖一提,當先行去。

這石洞寬達兩丈,高達丈許,四壁平滑,形式宏偉之極,隻是黑暗沉沉,看不出石洞盡頭是何景況,四空大師屢經挫敗,滿懷激憤,卻有雖龍潭虎穴,亦長驅到底之勢。

這時,黃榮、高光等,一群少林弟,早已燃起火把,十餘支火炬前導,四空大師、左少白左娟三人,各率屬下,都齊向洞走去,數百人的隊伍,浩浩蕩蕩,聲勢驚人。群豪見這遂道深入山腹,工程宏偉,越發相信是通往聖旨的途徑。

慕地,遂道前端呼起一陣隆隆巨響,石壁回音,聲勢攝人。

四戒大師凜然一驚,心暗道:敵人若在這山腹設下機關,山石崩塌,豈不將自己這群人活埋在山腹之內?

心念轉動,不禁大驚失色,腳下一急,疾步向前衝去。群豪心也有此疑慮,所有的人不約而同,齊齊加快腳步,向前衝去。

忽見遂道盡頭,閃起一片天光,隆隆聲,兩扇巨大的石門,正向兩側緩緩移動。

四空大師長眉雙剔,怒聲道:“好啊!聖宮神君終於開門迎客了。”

話聲,為首幾人,已當先衝出遂道,地勢豁然開敞,景物全然改變。

陽光下,隻見青山四拱,環抱一片平坦廣大的翠穀,穀奇花繁爛,景色如畫,而左前方花木掩映,紅牆碧瓦,赫然是一座廣大的宮殿。

左娟兩道炯炯眼神,朝那座聳立山麓的宮殿凝注一眼,心暗暗祝禱道:爹爹啊!保佑你的兒女,你的孩今日要為你報仇雪浪,與敵人拚個死活了!

忽聽四空大師厲聲喝道:“少林弟聽了,今日有敵無我,有我無敵,凡我少林弟,務必奮力向前,與敵人舍命一拚!”

少林僧侶聞言,齊齊說道:“謹遵長老法諭。”語聲悲壯,舍身衛道的決心,流露無遺。

左少白突地向前一指,沉聲說道:“前麵有人列陣以待,我等可以過去了。”

群豪舉目望去,就這幾句話的工夫,宮前廣場之上,已出現近百名紅衣人,雁翅排列,陣容極為整齊。

四空大師冷冷一哼,舉手一揮,喝道:“走!”手提禪杖,當先行去。

少林弟聞得令下,立即追隨前進,左少白率領金刀門群雄,左娟率領屬下,齊齊向前走去。

忽聽範雪君喝道:“通過花徑之時,各人屏息,以防花香有毒,了敵人的暗算。”

群豪一看,由此處走向宮前廣場,果然要通過一段花木夾道的石徑,當下各自閉住呼吸,摒息靜氣,默默前進。

通過石徑,眾人已看清宮前的景況,隻見那紅衣人共約百名,為首一人身形碩長,黃發繞頰,身披一件猩紅大氅,當道而立,威風凜凜,氣勢頗為不凡。

四戒大師一瞧那為首之人的形貌,不禁壽眉一蹩,道:“此人的長相,好似飛鷹幫的幫主鄭鷹。”

四空大師道:“飛鷹幫是江湖兩大幫之一,在荊湖一帶,勢力頗為龐大,一幫之主,怎會在此出現?”

四戒大師心暗道:此人一副異相,與鄭鷹一模一樣,真是奇怪得很。

思忖,業已來至宮前,被那群紅衣人阻住了去路。

那紅衣黃發之人雙目炯炯,電掃群豪一眼,喝道:“諸位之,可有為首之人?”

生死判萬良跨上一步,冷冷道:“此處為首之人甚多,你問的那一個?”

那紅衣黃發之人微微一怔,兩道冷電般的目光,朝四空大師臉上望去。

四空大師冷笑一聲,道:“老衲四空,少林弟以老衲為首。”

那紅衣黃發之人雙眉一軒,目光一轉,朝左少白望了過去。

左少白冷冷說道:“閣下何人?”

那紅衣黃發之道:“聖宮五堂之一,紅龍堂堂主?”

生死判萬良怒道:“難道聖宮之人不是父母所養,連個姓名也沒有。”

那紅龍堂主臉上,泛起一陣怒容,嘿然冷笑道:“不才鄭鷹,這位朋友是誰?”

萬良冷笑道:“果然是你,老夫萬良,金刀門屬下。”

鄭鷹獰笑一聲,一望左少白道:“這位朋友……”

高光怒喝道:“這一位是金刀盟主左少白,誰是你的朋友!”

鄭鷹勃然大怒,但隨即強抑怒火,仰首望天,冷冷說道;“除金刀門和少林派之外,蒞臨聖宮的,還有那一方的英雄?”

左娟陰沉沉說道:“白鶴門左娟,率領七大劍主,來此討還血債。”

鄭鷹嘿嘿冷笑一聲,道:“好!少林四空大師,金刀門左盟主,白鶴門左姑娘,三位可隨鄭某去見神君,其餘的朋友,在此等候。”

生死判萬良仰天一陣大笑,道:“好一個不知死的活神君,死到臨頭,尚敢如此狂妄。”

鄭鷹似是未曾聽到萬良之言,目光一掃左少白、左娟和四空大師三人,道:“三位意下如何?”

四空大師怒聲道:“速去通報,叫你們那神君來此答話,否則我等打進宮去,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鄭鷹冷笑道:“大師好大的口氣,我家神君接見諸位,已是天大的恩寵,豈能到此相迎?”

四戒大師突然邁上一步,肅容道:“鄭施主可是名聞江湖的飛鷹幫幫主?”

鄭鷹冷然道:“不錯。”

四戒大師道:“堂堂飛鷹幫主,怎會在這聖宮執役?”

鄭鷹放聲一笑,道:“大師差矣!聖宮之內,臥虎藏龍,莫說小小的飛鷹幫主,連少林、武當的掌門之人,在聖宮之內,也是屬從的身份。”

群豪聞言,不禁心神一凜,一時之間,默默無語。

萬良道:“何必與這種下流坯浪費唇舌。縱身向前,一拳擊去。

鄭鷹怒聲道:“來至聖宮撒野,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舉掌一揮,後擊過去。

隻聽呼的一聲,沉猛的掌力,破空銳嘯,淩厲之極。生死判了良心神一凜,身形一幌,避開敵掌,驕指如戟,疾地點了過去。轉眼間,二人展開了一陣以快攻快,搶製先機的搏鬥。

鄭鷹在聖宮之內,乃是一堂之主,在江湖上則是赫赫有名的飛鷹幫幫主,武功實不等閑,生死判萬良雖是一流高手,與鄭鷹接戰,絲毫占不到便宜。

四空大師凝目觀戰,看了數合,轉麵一顧左少白道:“今日之局,險惡異常,左盟主有何高見?”

左少白道:“今日之局,力敵智取,決無善罷甘休的可能。”

左娟冷冷說道:“既無善罷甘休的可能,何不全力而上,爽爽快快,先給敵人一個迎頭痛擊。”

四空大師為少林秘笈之事,憂心如焚;急於找著聖宮神君理論,聞言之下,正合心意,當即說道,“左姑娘說得有理,今日之戰,非一般武林較技可比,如此一對一對的打下去,何時才能見著對方的首腦?”

左少白心暗道:範姑娘智計如海,她既不插言,那是沒有異議了。

心念轉動,頓時說道:“大師既欲全力攻打,在下追隨驥尾就是。”

四空大師聞言,立即厲聲道:“少林弟,統統隨我攻敵!”舉手一揮,當先撲去。

少林僧人聞得令下,暴起一陣大喝,齊齊朝敵人衝去。

要時間。宮前廣場之上,暴發了一場驚天動地的激戰。

這時,左少白左娟也各率所屬,衝殺過去,加上少林弟,為數三百餘名,勢如倒海狂瀾,驚人之極。

鄭鷹正與萬良搏鬥,忽見對方群攻而來,不禁驚怒交迸,但兵刃交擊,殺喝震天之下,雖怒發如狂。亦無法可想。

忽聽、一聲暴喝,四空大師禪杖一揮,朝鄭鷹頭頂猛擊而至。

鄭鷹大駭,疾地一躍閃避開去。

四空大師冷冷說道:“聖宮鷹犬,老衲容你不得。”呼的一杖,追蹤擊去。

少林僧人雖是佛門弟,但迭遭挫折之餘,也變的如狼似虎,凶猛之極。

鄭鷹怒喝道:“老禿驢!不按江湖規矩行事,那可怪不得聖宮之人不講理了。”

四空大師冷冷說道:“死到臨頭,還有何講的?”

說話,連攻了兩杖,鄭鷹左閃右避,僥幸進得性命,卻已駭出了一身冷汗。

這乃是幾句話的工夫,但就這片刻間,宮前廣場之上,已是血流成渠,遍地橫屍,聖宮紅龍堂下的百餘名屬下,已是傷亡累累,潰不成軍,眼看有全軍覆沒之勢。

驀地,聖宮之內,響起一陣急驟的鍾聲、那鄭鷹豈是四空大師的對手,正當力拙智窮之際,聞得這陣鍾聲,頓時如釋重負,喝一聲退,轉身疾躍而去。

原來這一陣鍾聲,乃是撤退的號令,鄭鷹心急逃命,退勢疾快無比,那知四空大師殺機已啟,如影附形,緊隨而上,大喝一聲,猛地一杖擊了過去。

隻聽撲的一聲,這一杖擊在鄭鷹背上,打的鄭鷹脫口慘呼一聲,口鮮血狂噴,身形摔倒在地。

這時,聖宮紅龍堂屬下,殘餘的數十人,正爭先恐後,急向宮退去,後麵追兵如潮水般湧到,紛紛由鄭鷹身上踏過,將鄭鷹那屍體踏成了肉泥。

鍾聲未歇,群豪業已追殺入宮內,這宮殿依山而築,地勢越往後越高,群豪追入宮門,闖進了一座大毆,忽聽轟隆連聲,三麵重逾數千斤的鐵閘突然垂下,封住了大殿的三座門戶。

轉眼間,廣大的殿,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

四空大師猛吃一驚,急忙提起真氣,大聲喝道:“肅靜!亮起火把。”

少林弟和左娟的屬下,都是久經陣戰,訓練有素之人,四空大師一喝,大殿之,立時鴉雀無聲,負責攜帶人把之人,立即燃起火把,照起了亮光。

這大殿極為廣大,兩三百人湧入殿,一點不顯擁擠,這時,數十支火把燃燒起來,少林長老、左少白、左娟和範姐妹等,迅疾聚在一起。

範雪君許久未曾講活,這時未待眾人開言,首先說道;“諸位謹防毒,查看門戶,速即攻打,早早衝出此殿。”

群豪先是一怔,隨即想到,數百人聚集在這閉塞的殿堂,可恨的正是水、火和毒氣的攻襲,萬一集體毒,那可不堪設想了。

為首幾人疾快地交換了一瞥眼色,立即轉麵查看大殿的門戶,原來這大殿各有一座門戶,但此時正麵和兩側的門戶已被鐵閘封死,通往後殿的門戶,兩扇巨門卻好端端地閉著。

四空大師雙眉一皺,道:“我等先攻通往後殿的門戶。”手提撣杖,大步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