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合眾政府的法律裏,一般孩子七歲一到就會進入學校就讀,像萊蘭這樣十歲卻還不識半字的孩子雖是有,不過大多都來自地位低下的家庭。萊蘭既然一夕躍身權貴,學習就不能再拖下去,雖然少數家族會選擇讓孩子在家裏完成學業,不過要讓一個政治世家放棄學校這條人脈好比妄想,所以埃斯的一個月,不僅是他給的期限,也是家族的最後通牒。
之後的日子,萊蘭從天還蒙蒙亮的時候就會睡起練習武功心法,說穿了隻是簡單的紮馬步加上冥想運氣。當然,整個莊園沒人知道他們的小少爺如此早起,到外頭有些事就不是萊蘭能掌控的,所以他一般都是在房內練個兩三個小時後才“睡眼惺忪”的到樓下用早餐,消化完便開始晨練,整體來說除了前幾天腳刺痛到連走路都會打顫,習慣訓練強度後,倒是痛都忍到沒什麼痛感了,計劃也不用區就身體狀況可以如期進行。
凡事太過總歸不妥,尤其這具乏弱的身子要是不小心垮了萊蘭到現在的努力可說全部白費,每天暗裏明裏訓練十個小時已經是他能承受的極限,萊蘭也沒想過多加時間,彌特莊園的仆人們看在眼裏都認為小少爺是個體弱卻意誌堅定的孩子,殊不知成人也不見得會有他這麼努力。
於是意外或不意外的,他們的主人在下次假期回來時萊蘭得到他想要的。
勉強撐到和埃斯用完餐才洗去滿身汗味,等萊蘭擦幹頭發就已經忍不住疲憊的倒臥棉被上。轉頭看向窗外的月色,幾縷夜風帶起絲簾飄舞,涼風滑過了臉頰。冷雖冷,不過比起前些時候已經好上許多,至少不會天氣一冷就想多添個兩三件外衣,這就證明他一個月來的努力稍稍有成,丹田即便還是空蕩,不過已經能感受到一息暖意。雖可惜不是練武的好身骨,但前世的他本就是靠著意誌咬牙苦練的資質平庸之輩,既然段蕪都能練成武林一甲了,萊蘭·彌特更沒什麼不可能。
這世上向來隻有甘願平凡,而沒有注定平凡。一萬句現實所迫、時不予我,還不如踏一萬步來得強。嘴中叨著功成名就的人不少,不過手中拽著不放的人卻少之又少,萊蘭不擔心這陌生的世界會讓結果有差,人性之初不外乎圖一處安逸,安逸末了卻是逐漸消彌了野性,真正能和他爭那高位的人,很少,很少……
一年拽下數個,不用三十年終能坐上大位,所以區區一個月的辛勞真的不算什麼,一點也算不上什麼……
男孩睡著後,埃斯才推門而入,看見小小的身體壓在棉被上不禁皺眉,把人塞進被窩、關上窗才又離去。
萊蘭的城府雖深,不過比起“原生種”的埃斯還是差上幾分,至少光對器物使用這點就足以讓他一敗塗地。
古人都會以為日輪銀盤了,何況才剛知道月亮和太陽實際上是兩顆巨球的偽現代人萊蘭,怎麼可能會想到世上有樣東西能讓千裏外的人看清自己的一舉一動。
埃斯說要上工是真,不過透過光幕看自己兒子奇異的行為也不假。
罰站,是的,埃斯新手爸爸無法理解自己的孩子為何早上起來不是先用餐而是一臉平靜的罰站,兩腳與肩同寬、雙手平舉胸前,呈現坐姿,這個動作在埃斯海上爭霸時期羅貝南幾乎天天會做,不同的是羅貝南是被罰,而他的兒子卻是心甘情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