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三(3 / 3)

“‘君在天涯海風寒,吾寄此衣至君邊。一別兩載千重地,至今夢裏情相牽。臥看冷月三更天,願君思×亦如前。’尊敬的肖大才子,請猜猜這首詩中缺少的那個字是什麼?祝你生日快樂!晨。”

肖生這才想起今天正是自己的生日。唉,自己都忘記了這件事,難得遠在千裏之外的她卻還想著。肖生心中不禁升起一種不能用語言表達的感動。他用手摩挲著那件衣服,思鄉之情更為迫切。他恨不能肋生雙翼,一翅飛至蘇晨身邊,看看她那雙久別了的眼睛……

肖生在試那件羽絨服時,王大賢在一邊,忽然他問:“老大,你們兩個一個在天涯,一個在海角,不覺得累嗎?”肖生一笑,說:“萬裏何愁南共北,兩心那論生和死。形影不離,不一定相知相愛,天涯海角也不一定能阻斷千裏情思。”王大賢若有所悟的點頭稱是。

衣服大小正合身,仿佛是為肖生量體而做的一樣。

試過衣服後,肖生又將那首詩細讀了兩遍,望著“願君思×亦如前”這一句中的“×”,腦海中不斷閃過一個又一個的字:鄉、吾、愛……但卻又不斷的一一否定,這些都不太適合用在此處。

突然一個字如奇跡般的跳入他的腦海,連他自己都被這個字嚇了一跳,不知為何想起了這個字。“不行,不行,這個字不行,簡直是對她那麼純潔高貴的人兒的一種侮辱。”他連連否定了自己剛才想起的那個字。

肖生剛才想起的那個字是“妾”字。

但當他實在是想不起別的什麼字時,隻得又重新對這個“妾”字考慮了一遍。他終於記起“妾”不僅僅是指“小老婆”,還可以用於女子的謙稱時,才確定此處應當用這個字。肖生當然知道一個女孩子在向一個男孩子用此字自稱是的心境。這也許是蘇晨沒有寫出來,而是用“×”來代替的原因吧。因為女孩子,即使在和自己完全信賴的男孩子在一起時,仍不能盡去她本性中的羞澀。

想到此處,肖生頓時驚喜過望,甚至有點飄飄然的忘乎所以的感覺。他向空中一抱,似乎蘇晨就笑吟吟的站在他前麵,已經任由他摟入懷中。他喃喃自語:“我想你,我的蘇晨,我的女神……”

蘇晨的愛情,喚醒了肖生心中潛藏著的激情與才華。他覺得自己是天底下最應該成就一番事業的人,惟有如此,才能回報蘇晨對自己的厚愛。

肖生這些日子,一直都不能真正沉下心來學習,因為他總被一個很現實的問題困擾著,這個問題就是:畢業後何去何從?看著身邊的同學一個個都鬥誌昂揚的投入了考研的行列,他的心開始感到時光迫人。

他有心預備考研,但他自己心裏卻明白自己的外語太差,英語四級僅僅考了六十一分,考六級時,隻考了四十分。而班裏英語成績好的,如婉君,四級就考了九十八分,六級考了八十八分。相比之下,讓肖生從心底不敢正視自己的英語成績。

但他又真的不甘心就這樣試也不試,就放棄。所以他每天仍在背單詞,做閱讀理解,他隻想盡力而為,至於能否考上,則是一件他能把握到的範圍之外的事情。

近來,班內班外的事情又太多,事無大小,缺他不行。他也感覺到自己其實是不適合當班幹的,他的性格並不開朗,神色也有些嚴肅,另加上天生的口拙舌笨,一些工作幹的並不出色。肖生有幾次都想辭去班長這個職務,認認真真的幹自己的事情,但想起同學們對自己的信任,李老師對自己的恩情,他也就咬咬牙挺了過來。

讓肖生有辭職的念頭的原因還在於那個徐飛,自從在批判“法輪功”活動後,由於徐飛積極主動,表現出色,很快的進了學生會,做了宣傳部的部長,他身份一變,對肖生的態度也隨之改變,與肖生說話時,明顯的帶著一股傲慢神色。這更加的讓肖生感到自己和徐飛是有距離甚至是矛盾的。但他卻不知道這種距離有多遠。

吝嗇鬼說: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是近還是遠,取決於一種聯係住兩人的東西,這種東西叫金錢。

政客說: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是近是遠,取決於一種可能性,即對方對你的成功可能有多大的幫助。

魔鬼說:人和人之間的距離是近是遠,取決於對假、醜、惡信仰的程度和對真、善、美憎恨的程度。

上帝說:我與魔鬼同誌的答案相反。

不過,這個世界上,信奉上帝的人似乎已經不是太多,盡管,有許多人的胸口掛著十字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