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你。”
看清來人是陸葉辰,甄繼喬不在隱藏,出聲說道,而陸葉辰聽到背後傳來聲音,似是被嚇了一跳,慌忙轉身戒備,卻也笑了笑他自己的草木皆兵。
見到陸葉辰甄繼喬的心中很驚喜也很焦慮。
甄繼喬的靈氣是兩恒靈應之法修煉而成,雖然靈氣濃厚且龐大,可卻因為隻進行了一次五行相生,凝聚靈氣時總會生出淡淡的藍光,若有心人注意,一定會發現城牆上一閃而過的藍色身影。
而陸葉辰在虛和關的外麵發現了他,就說明白昊等人並沒有離開虛和關多遠,他們現在還不算是安全。
所以當陸葉辰隻簡單的說了一句:“走。”甄繼喬並沒有多話,立刻隨著陸葉辰竄進了樹林之中,而倆人沒用多久就找到了他們的宿營地。
宿營地是一片外麵看似茂密內裏別有洞天的灌木叢,黑夜之中若不是有人帶路,甄繼喬是絕不會想到有人藏身其中的。而甄繼喬看到休息的眾人的時候,終於知道他們為什麼沒走遠了。
空地上巨漢阿山抱著兩把靈劍渾身是血的坐在地上調息,白昊則躺在地上,臉色病態猶如金紙,三人之中許清歌雖然看似狼狽,可狀態似乎還好,當他看到了甄繼喬歸來,眼神亮了亮,跪坐著的身子似是要起身,可似乎是看到了甄繼喬身邊的陸葉辰,身子頓了頓卻是沒有起來。
甄繼喬看到了白昊的狀態不樂觀,神情凝重,陸葉辰看了看他解釋道:“在城牆上看到秋雨的時候,少宮主本是想回虛和關的,可那時候他剛剛用了六儀辛火之術,靈力已經耗盡,是我把他背了出來,而後在關外,我們又遇到了追蹤而來的白馬義從,少宮主被迫又用了一次六儀辛火之術……”
白昊這種樣子,甄繼喬自然知道那是靈力透支所致,雖然看著嚇人,可調養得當,以後到是沒有隱患,隻是短時間內是沒有法子再用靈力了,而想到了可能追來的燭龍道人,甄繼喬的心算是徹底的沉了下來。
“我在虛和關的時候遇到了秋雨,他打算留下來和白馬義從周旋。”
在陸葉辰的身邊,甄繼喬用很低的聲音說出了秋雨的去向,他想讓陸葉辰在白昊醒來的時候告訴他秋雨的決定。
“你不想等少宮主醒來的時候親口告訴他,是因為你打算要走?”陸葉辰看了看不再說話的甄繼喬歎了口氣,繼續說道:“我是鮮卑人,本是不相信所謂的道義和兄弟之情的,可是看到了在虛和關內,與白馬義從周旋的秋雨,我就知道情誼是存在的,所以你想走,我不攔著,我知道你有你的理由。”
陸葉辰在虛和關外與甄繼喬初遇時,急於回到安全的地方,並沒有注意到甄繼喬空空如也的雙手,而此時發現甄繼喬劍不在手,自然察覺到了甄繼喬也有著他的麻煩。
“想我們過去在九宮劍林的時候,少宮主與我最愛與你作對,總是做些讓你難堪的事情,可沒想到到這最後,竟然是要我們同生共死,患難與共,真是造化弄人!”
“那時候你和少宮主就像兩個長不大的小破孩,總是帶著秋雨和阿山在我練功的時候搗亂,其實就是想要借機和我打上一架……嗬嗬,其實咱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
“少宮主和我那時候都年輕氣盛,不知道你深淺就貿然出手,最後被打的滿地找牙,好在我們這邊還有秋雨。”
“是啊,秋雨的悶棍無聲無息,打的又快又狠,到現在我這腦袋後麵還留著疤呢。”甄繼喬想到這裏忽然笑了笑繼續說道:“我記得那時候是鳳誌師兄把送回侍劍塚的,而且事後我也聽說,你們都以為打死了人,想要把我偷偷埋了。”
“繼喬師弟……這次可別真的死了,希望我們在南朝再會。”
“別說得那麼傷感,弄得像是生死離別。”
甄繼喬說的嬉皮笑臉,卻是把一直藏在手心的侍劍木牌放進了懷裏,他終於決定不再壓抑周身增長的靈氣了,也終於到了該離開的時候。
許清歌見此也知道甄繼喬說是要走,並不是玩笑,再也按捺不住,說道:“我不明白,既然我們現在還不安全,為什麼就不能一起走呢,這個時候不是人多力量才更大麼。”
許清歌自然是希望甄繼喬留下來的,雖然來到虛和關之前的路上,甄繼喬沒有和她說過話,可卻也沒有敵意。而在白昊倒下之後,陸葉辰和阿山就從沒給過許清歌好臉色。
甄繼喬看了一眼許清歌笑了笑,卻沒有說話。他理解許清歌的困境,可他也無能為力。
畢竟他孤身離開可能真的就是去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