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去瀘州(2 / 2)

有了前麵的插曲,倆人失了立刻趕路的想法,決定休息一番再作打算,於是就在官道旁的一塊巨石邊上停了下來。

巨石旁早有流民休息,而他們剛剛也看到了許清歌靈劍盤旋,殺氣盡出,所以見到許清歌前來,立刻遠遠的離開,怕這位女天人一個心情不好,殃及池魚。許清歌樂得如此,於是半蹲著身子把甄繼喬放在了一邊,自己則在甄繼喬的旁邊坐下。

“你在同情那些流民?”許清歌說著遞給了甄繼喬一塊野狼肉,自己則拿出了清水繼續說道:“如果我還是兩個月前的許清歌,這會說不定就會被當成兩腳羊,被他們吃了。”

“我不是在同情這些流民,而是在想現下雖是大旱,可農人們也不能不等收獲就離開家鄉,遠赴瀘州,一定有什麼原因讓他們如此的。”

許清歌豪邁的喝了一大口水,山中兩月誰還能想到她是黎陽許家的大小姐,可事情就是變得如此不可以思議。

“我發現你就是愛瞎操心,他們的死活和咱們有什麼關係。”許清歌說完用已經褪色的袖口擦擦嘴繼續說道:“我們從北朝出來是繞道而行的,從瀘州前往黎陽還要路過汾河,你啊,還是想想咱們一路上沒有錢財,怎麼才能順利回黎陽吧。”

許清歌說的是事實,也迫在眉睫,本來幾人在虛和關的時候用的就是許清歌的錢財,而此時六人分散四處,可錢財卻全都在陸葉辰的包裏。於是甄繼喬皺著眉說道:“你不是黎陽許家人麼,難道許家在瀘州還沒有些故交好友?”

“這你可猜錯了,故交好友到是沒有,仇人到是有一個,正是瀘州郡守李勳。”

“這李勳是郡守,那這李家在瀘州可是手眼通天?”

“說的不錯,李家算是瀘州當地一霸,而我們許家與李家算是世仇,所以我們去了瀘州要小心行事,否則難到黎陽。”

“你們許家既是勳貴,怎麼……”

甄繼喬的話沒有說完,卻見官道上塵土飛揚,正是一騎隊護送著馬車疾行。流民們望見早就離開了官道兩旁,怕受到波及,可甄繼喬卻被腳傷所累並未動彈。

官道雖被稱作官道,可也是泥土夯成,騎隊的馬兒跑過,自然激起一片灰塵,甄繼喬見此把肉幹清水放入懷中躲避,可許清歌剛剛拿過來的肉幹卻被撒上了一層灰。

騎隊駛過,許清歌猛地站起身來怒目而視:“果然是瀘州李家,當真跋扈。”

騎隊速度極快,一掠而過已經十丈有餘,可令人驚異的是馬車的簾子卻在許清歌發泄之後被撥到了一邊。

甄繼喬沒想到馬車上的人耳力驚人,竟然聽清了許清歌的話,無奈之下隻好看向始作俑者許清歌,可此時甄繼喬卻驚訝的發現許清歌竟然藏身於巨石之後,把他自己留在了外麵。

甄繼喬沒有辦法,隻好與那人遠遠對視,好在對方似乎無意糾纏,不過一會就放下了簾子,繼續前行了。

“出來吧,那人都走遠了。”

狼肉既澀又酸,許清歌平時也不愛多吃,若是往常蒙了灰,許清歌立刻就會丟掉,甄繼喬也會見以為常,畢竟平日裏許清歌也沒少做這種事。可今天卻是奇怪,許清歌竟會為糟蹋了狼肉發了脾氣,真是令甄繼喬捉摸不透這李家與許家,或是說與許清歌有什麼難解的結。

“這不是狼肉也不多了麼,糟蹋了可惜。”

看著甄繼喬,許清歌訕訕的解釋道,可是這話她也知道,甄繼喬是全然不會信的。

“我記得你們南朝重文輕武,那李姓人既是坐著馬車,又有騎隊相擁,莫不是你們許家朝堂上的文官政敵?”

“他們李家人的腦袋還想做文官?哼,要不是和天人拉上關係,他們李家別說是瀘州郡守,怕是連著武勳都給丟沒了。”

甄繼喬不知道許家和李家有什麼過節,可也從許清歌的話中聽出了隱隱的酸氣。

“要是不方便,不如我們繞道去黎陽?”

“不行,我們已經耽擱了兩個月了,若還是繞道,那要等到什麼時候才能回去。再說,我們要是繞道不就表明我們許家怕了他們李家麼?”

對於許清歌的莫名堅持甄繼喬很是無語,可又不了解許李兩家交惡的細節,隻能聽從許清歌的意見,從瀘州走。

不過自從遇到了李家人以後,甄繼喬就覺得有一個天大的麻煩在瀘州等著他們,這讓甄繼喬的眉頭凝聚除了一團不解的愁雲。

他隻希望他的直覺是錯的,隻可惜他的直覺一向很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