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敢保證,每一個結了婚的女人最先感到失落和厭煩的地方也是廚房。尤其是幹完了工作,討價還價采買完,頂著寒風或酷暑趕回家,一猛子紮進廚房灰頭土臉一通忙。如果等吃的人還悠哉悠哉或迫不及待閑話連篇,吃完還一堆杯碗狼藉沒人管,天呐。
廚房裏的活,說不大也大說大也不大,廚房裏的事,說不是也是說是也不是。屈指一算,一天三頓,一年一千多頓,一直到做不動吃不下那天為止,真是個天文數字啊!難怪有一女孩本想進禮儀學校修煉點淑女風範,當聽了女人一生中在廚房裏呆的時間和做飯的有關數據後,就患上了精神憂鬱症。
下廚做飯這種繁瑣又無新意的事兒,男人卻希望將它做出詩意來。我外甥女本是部隊文職,這才貌雙全的丫頭在試驗室裏擺弄瓶瓶罐罐遊刃有餘,但一進廚房就不知如何下手,她先生雖不下廚但會說話,希望她能將廚房當作藝術作坊,當作陶吧織吧氧吧酒吧之類的“吧”來進入操作。怎麼可能!藝術是非功利的靈性創造,而附著在油汙老蔥髒抹布上的廚房工作就是一個功利極了的市儈小人,一樣照顧不周就滿盤皆輸。所以外甥女最終逃離了婚姻,跑到美利堅讀博士去了,現在三餐是漢堡咖啡維生素片,省心。
央視《半邊天》女主持張越曾在電視裏說:現代科技將女人判在廚房裏的死刑改了緩期,冰箱、電鍋、微波爐、抽油煙機、管道煤氣甚至橡皮手套,一波又一波的灶具革命中另有食品材料的花樣翻新,下廚做飯純粹就是享受生活。此話不錯,但依然是傳統女人的自以為是。不論現代廚房多麼舒適,眾多更現代的女人還是不斷地要越獄逃亡。她們帶著新的社會觀念、價值觀念和現代飲食觀念與傳統廚房絕決。越不下廚吃的越好越能饕餮越暴殄天物,陪吃陪喝和被陪吃陪喝貫穿她生命中的每一天。她考慮最多的是今天誰約或約誰在哪穿什麼衣服梳什麼發型吃什麼東西。
一個老人曾寫稿來說,他外孫女被招進一家超市打工,居然因為不知何為香菜何為菠菜和麵對眾菜時不下手幹活給打發了。我電話問她出身何等家庭這麼牛?老人說父親是局長母親是律師,家裏有保姆給做飯。聽到這我心裏罵了句:“裝”,至於的嗎?收了線。
算是明白了,女人若不想下廚得具備如下條件:有人,家有愛妻愛吃愛幹型丈夫或當家主事無怨無悔的爹娘;有錢,出去照顧飯店生意兼顧自身應酬需求,吃遍全城無敵手;有權有勢,吃請請吃奔飯局就是革命工作一部分,苦惱的是什麼時候能親自下廚做菜煲湯做想象中的賢妻良母。
女人對廚房的怨言有一點不能不提,這就是吃與減肥的矛盾,煎炒烹炸了滿桌美味,自己卻拿捏著不敢大塊朵頤,因為既不能推諉生活的責任和義務,又不想讓世俗的煙火和濁物弄得麵目全非。
以我看,未來家務結構不會因為頂尖大廚師、飯店掌勺皆為男人而有絲毫改變,在外麵炒菜於他們那是事業,女人必須在自家廚房裏燦爛如花。
去南京遊玩訪友,行程中隨老同學去了一趟位於上海和南京之間,人口才65萬左右的濱江小城市——靖江。主要目的是到這個環境優美,物產豐盛,古跡名勝俯仰皆是的蘇中小江南品嚐有200年曆史,與天津的狗不理、上海南翔小籠包、揚州的富春包子並稱“中華四大名點”之一的靖江湯包,切切實實體驗了一次美食在路上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