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西,你怎麼了?”
莫名的話語傳來,宋之渭再次皺眉,難道說他之前上的曆史課都是錯誤的嗎?為什麼這個外國人說的不是他知道的語言,要知道身為一個高級特工,語言天賦是必須有的,宋之渭雖然對此並不是最擅長的,但是從來就沒有一種語言讓他聽到就覺得陌生的。
也許是他這個皺眉的動作嚇到了這個粗獷的男人,那兩隻比宋之渭現在的腦袋還要大上好多圈的手十分局促的收了回來,深刻的眉眼中閃著濃鬱的擔心。“帕西,我沒有弄痛你吧,要不要我去叫老桑德斯來給你再看看?你之前受傷就是他救得你!”
男人匆忙地說著,宋之渭卻隻猜出了那個帕西也許就是他的名字,其餘的內容在男人手忙腳亂中根本就無法傳達出準確的意思。於是宋之渭十分猶豫的搖了搖頭,換來的還是一連串的奇怪語言,而且男人似乎更加得手忙腳亂了。
終於在宋之渭覺得煩躁之前,一個女人的手打斷了這一切,女人很高,就算宋之渭之前有一米八幾估計也才比這個女人高一點而已,長相也並不出眾,但是在這樣的家庭中已經算是不錯的了。溫柔的藍色眼睛隻是靜靜的看著宋之渭,就讓他有種特殊的感覺,由此便不難猜出,這人必然是這個殼子的母親。
果然,女人張開口:“帕西,我是媽媽,告訴我你怎麼了?”
宋之渭的眼閃了閃,看來這個媽媽的叫法無論到那裏都是不會變的。於是很自然的,那個一直手忙腳亂的男人必然就是爸爸了,真是個十分相稱的家庭!於是有些乖巧的模仿著發音,模糊的叫了一聲“媽媽!”嘶啞難聽的嗓音讓女人心疼的眼圈都紅了,趕緊點頭抱住了他,緊張的說著:“沒關係,不舒服就不要說話了,能醒過來就好,能醒過來就好!”
宋之渭聽不懂,但是女人的心情卻傳遞的十分清晰,於是宋之渭有些僵硬的點點頭,看看旁邊還憨厚的笑著附和著的男人,嘴角不自覺的就向上稍稍抬了一下。女人背後還背著一個竹簍子,裏麵堆著些青草模樣的植物,淡淡的清甜從中傳來,宋之渭十分奇怪的正要看仔細這是什麼品種的時候,綠色的草堆動了動,一張肉肉的臉突然就冒了出來,和母親一樣藍汪汪的眼睛滴溜溜的看著他。
從這樣的眼睛中,宋之渭第一次看到自己的模樣,瘦若枯柴的孩童模樣,枯黃的頭發,墨藍色的眼睛。在這樣充滿死氣的臉上,顯得宋之渭的眼睛明亮異常。肉肉的小孩兒看到宋之渭這麼認真地看著,咧著嘴嗬嗬的笑了,流下一條長長的口水,滴滴答答的落到了草葉子上。那副憨樣讓宋之渭笑得更加的愉悅,於是兩個不大的孩子就對著笑開了,做父母的對這樣和諧的氣氛除了笑,還有些欣慰的感覺。
宋之渭從母親的懷裏掙脫出來,將那個肉呼呼的小人兒從竹簍子裏抱了出來,漫不經心的上下打量了一下,這也就是個奶娃,還沒到說話的年紀,露著粉色的牙床,看起來傻兮兮的。母親似乎對於宋之渭的小細胳膊十分擔心,奶娃兒開始就一直長著雙手在旁邊準備著,不過宋之渭就算吃力,但還是抱得十分穩當的,最終將奶娃兒放在膝蓋上坐著這才歇了口氣。
手指逗弄著奶娃粉嫩的臉,聽著母親一遍遍對著奶娃喊一個詞,而宋之渭也跟著一遍遍的學,也許他應該感謝老天,讓這個家裏有這麼個奶娃兒給他當擋箭牌,否則連話都不會說可是在這個世界很難生存的!